赵君南如此逼迫,魏冉又临阵退缩,仇琳儿愈发走投无路,也只好定计顺从道:“琳儿年幼无知,受蒙蔽,多亏赵叔点醒琳儿,否则琳儿险些铸成大错!依琳儿看来,赵叔御龙门中声望无可敌,确是新门主不二之选!”
魏冉眼见仇琳儿弃他如敝履,愈发不是滋味!
赵君南得偿所愿,即下令将魏冉押去官府,正这时,却传来一位女子的声儿道:“劝赵前辈勿要轻举妄动,官府也不必去了,这里正有位江州城捕头,孟长歌死蜀中,理应由他缉拿凶手。”
宋昭此时亦站了出来,将捕头公牌出示与众瞧清了,又将适才那方旧帕子递到李光隐手上,道:“这可是妻子的物件,放心,家眷已送出城去,此时无性命之虞。”
李光隐一见那方帕子,脸色不由一变,宋昭慨然道:“孟长歌之死,另有隐情!”
作者有话要说:睡啦~~~
VIP章节 132好人好事
此时,宋昭上前道:“锦绣客栈掌柜与店小二都可作证,长威镖局的马大清早天未亮就离开客栈,不往蜀中去,而是急急忙忙折回京城!——敢问李兄,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李隐光心思稍定,道:“宝匣已失,再入蜀中,岂不徒劳?”
宋昭又问道:“孟长歌以及几位长威镖局弟子既是当晚死客栈,李兄为何密不发丧?又不报官?其后又是如何处置尸体的?听小二说,们的镖车出入马厩时,车辙印来时浅、走时深,莫非竟用镖箱盛了尸首,偷偷运回了京城?”
宋昭一语中的,此举十分鬼祟,李隐光强辩道:“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留待孟兄的尸首蜀中,等官府拖延查案,岂不是耽误回乡安葬?更何况孟兄已用两块青砖指明凶手,直待返回京师,只须留意御龙门动静,迎送害孟兄的凶手迟早都会现身,到时再报官府不迟。”
宋昭道:“依此看来,李兄真是孟长歌生前知己、死后良朋,他倒没看错!”
李隐光脸色不由一白,赵君南却道:“宋捕头既已问清楚了,那就将那野小子押回蜀中,外院还有许多武林同道等着观礼,等就不稍陪了。”
魏冉受此委屈,气嚷道:“看这老狐狸才是幕后主使!口口声声要派拿!哪只眼睛瞧见杀了?”
赵君南冷嘲道:“证、物证俱此,还要狡辩,可见恶贯满盈,不知悔改!”
魏冉愈发气恼,谢阿弱淡然道:“赵前辈此言差矣,证可以买通,物证也另有说法!”
赵君南这时才瞧见一直默然无语的谢阿弱,已看出她吐息间武功了得,却一时认不得是哪个高手!谢阿弱问道:
“敢问一句,孟长歌生前既能青砖上题字,为何不将凶手名字直接道明?却要拐弯抹角写‘宝匣、凶手即’这六个大字?”
李隐光辩道:“凶手姓甚名谁,孟兄并不晓得,只好拐了一层意思,也不足为奇。”
谢阿弱反问道:“请问李前辈可记得的名字?”
李隐光认一认,当日有小二场,不敢瞒作不知,道:“是桑香姑娘。”
谢阿弱笑道:“当晚与魏冉同行,他若杀,理应也有份才对,这孟长歌为何不将的名姓刻上青砖,如此凶手岂不是一目了然?”
李隐光迟疑道:“孟兄弥留之际,神思昏昏,难免有所疏漏。”
“既是神思昏昏,有所疏漏,又怎可将他所刻之字作为物证?”谢阿弱反诘,李隐光一时语涩,谢阿弱又道:“依看来,此事另有隐情。且先看这青砖上字迹平稳,孟长歌写这六个字时,显见得是从容不迫,他晓得有要杀他,是而留下物证,也正因此他才将宝匣悄悄送到房中,托付代为送到桑香村。至于这六个字的本意,不过是孟长歌戏弄真凶的一个陷阱罢了!”
赵君南此时斥责道:“这黄毛丫头简直一派胡言!若孟长歌早晓得自己将要被害,又怎会中了毒手?赤焰掌武功虽不算顶尖,却也不是庸手,岂是想害就能害的?”
谢阿弱淡然道:“如赵前辈所说,赤焰掌孟长歌武功了得,若非亲近之要害他,又怎能得手?可见这凶手一直陪他身侧,他早看出异动,是而有所防备,但亲朋之间,防不胜防,他最终难逃一死!——说得可对,李隐光李大侠?”
李隐光脸上薄汗,反问道:“凭一面之词,不足为证!更何况孟兄若晓得是凶手,为何不将名字刻上青砖?”
谢阿弱望着李隐光,淡然道:“孟长歌生前明明有余力将凶手名字刻上青砖,为何不写,偏偏又十分多余地写了‘宝匣’三个字?——依看来,这三个字不过是误导凶手,使其以为青砖与丢失的宝匣有关,不敢轻易毁去。而李前辈不正是中了孟长歌的计,将青砖从客栈挖出,带身旁?”
李隐光辩道:“这青砖是杀物证,自然要带身旁,何曾与宝匣有关?”
谢阿弱道:“孟长歌之所以不将的名字刻上青砖,正是因为他晓得他一旦如此行事,必会将这两块青砖毁去!他早料到凶手正是第一个发现他尸首的,而此正是一直随行押镖的李前辈。”
李隐光神色微变,宋昭已道:“李前辈的家眷已被等救下,安然送出城了,李前辈不必再受挟制,更何况孟长歌已死,大错已铸,难道还要错上加错?”
李隐光此时手攥着妻子香帕,沉默不语,脸色发白。他痛思良久,若非为了家中妇孺,他又怎会对孟长歌狠下毒手?既然此时她们都有了着落,他再无牵挂,沉声道:“是愧对孟兄!随孟兄出镖,一路暗留信号,待到锦绣客栈,助的高手终于赶来,等一同暗中杀了他!还杀了与他同屋的几个兄弟,其后走镖的群龙无首,都听主持,返回京城!原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孟兄早已看穿,还留下了这两块青砖,竟是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