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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240)

薛云卉这才一下响了起来,“姓程!一家人么?”

“是亲姐妹。”

薛云卉却皱了眉,“可姜六夫人在开封啊。”

袁松越笑了一声,晓得她一头雾水,道:“京里姻亲关系错中复杂。这两位程夫人乃是一母所出,而忠勤伯的夫人,则是这两位程夫人的姑表妹。”

薛云卉想起来了,鬼侯爷是同忠勤伯关系甚笃,而后才认识得姜六爷,既然是表亲关系,那能不能替卫慕问问她那堂嫂堂兄,是否知些内情呢?毕竟卫慕现下被关着,谁人都见不到。

她还没开口,男人却明了她的意思,“卫太医也常在宫中行走,许是有所知悉吧,明日……”

薛云卉正听得很是有戏,不想他这话说到此处却是断了。

她侧过身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忽然也转过头来,开了口。

“留下,别走了,好吗?”

这话让薛云卉高涨的热情,一瞬间跌落了。她躺平回来,闭了眼睛,不再说话。

袁松越静静看了她几息,心下微澜,“明日我派人去问。”

第203章 一笑泯恩仇

“明日我派人去问。”

薛云卉突然坐了起来。

“侯爷,不用了!你就当我从没跟你说过此事便是,我本也没想借你的力!我无以回报,借了你的,怎么还?!”

这话说得她有些激动,落了话音,还微微喘了两口。

袁松越也缓缓坐起了身。房里有些昏暗,只能隐约现出两人对坐的轮廓。黑暗中,袁松越深深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需要你还吗?”他道。

薛云卉讥笑一声,“侯爷不需要吗?”

袁松越沉默了,知道她指的是方才他故意问的那一句,可那算是还吗?她总是要每一笔账都和他算这么清楚,为什么呢?

他觉得这个问题太难了,比把兴盛侯世子从冰窟里捞出来还难。

他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突然在那个时候问这么一句话,现下她又恼了他,这一夜还怎么好生度过?

“穗穗,我……”他叹气,“那不是我的本意。”

薛云卉咬了咬唇,他的话和语气听得她又鼻头发酸了。

就这么你戳我一刀,我戳你一刀,什么时候是个头?好歹她也算江湖儿女,江湖儿女都相逢一笑泯恩仇,她就别介意了吧。

她认真地劝了自己两句,说好吧,“我信。”

说完,搓了搓鼻子,又搓了搓眼睛。

有一双臂膀伸过来,将她捞进了怀里,她无心挣扎,那臂膀的主人抱紧了她,怀里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立时传了过来。

那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明日去问,少说也得两三日才能知晓。你要在京城等,还是回涿州?”

薛云卉想说不用他去问了,可话到了嘴边,想起他认真的语气,又觉得自己再反复纠缠,实在是没意思,于是便道:“多谢侯爷,我回涿州,我哥哥还在家等我。”

他道好,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肩头,“歇下吧。”

一夜无话。

薛云卉醒的时候,她最担心的事没发生,她睁开眼睛,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她穿了衣裳下床,发出些声响,外间立即有人问话。

“夫人可是醒了?”是庄昊。

薛云卉开了门,庄昊刚招呼了两个小厮去打水,瞧见她四下探看,道:“侯爷练剑去了。”

薛云卉似做无意地点头,见庄昊不走,磨磨唧唧地似乎有话要说,觉得甚是稀奇,这小子也有说不出的话?

她来了兴致,“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你倒是说呀,莫不是让我替你弄些益母草来?”

庄昊苦了脸,“夫人别笑话我了。自从刘家姐姐说了我这事以后,我总觉得脸上不大得劲,连着三天都梦见刘姐姐带人笑话我,搞得人尽皆知,丢死人了!夫人,你能不能跟康哥说说,说有事让我去趟保定,我得着刘姐姐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这早晚得吓出毛病!”

薛云卉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瑞平侯府鼎鼎大名的花丛老手,竟也有被一个大姐吓得做恶梦的时候,那可真是少见。

她故意吊着庄昊,沉吟不语。

庄昊等得心里忐忑。本来这是不需要找好夫人来帮忙,用华康同他打得那个赌,赢回来的休假时日便可。

可他兴致冲冲地找他康哥去了,他康哥却忽然道:“若是我记得没错,咱们当时是打赌那位三个月内能不能当上姨娘,对吧。”

庄昊谨慎地点头,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好。

果然,他康哥呵呵地笑了,“可那位不是姨娘,是夫人呀!”

这一下可把庄昊说傻了,他这两天本就因为被刘俏吓得做恶梦的事,神情有些恍惚,这下倒把这茬忘了。

不提还好,提了,华康便捉了他,“你小子赶紧给我刷马去!”

休假没了,还得刷马,简直倒霉透顶!

这会儿薛云卉吊着他,可把庄昊急坏了,见不着刘家大姐,他觉得他这梦还得有的做!

薛云卉见庄昊急的都出了汗了,暗道稀奇,倒也不再为难他,只道替他说说看,成不成就不晓得了。

庄昊说定然能成,连忙顺势问她刘俏喜欢些什么,他总不能空手上门去。薛云卉说了几样,见他听得认真,走得时候嘴上还多念了好几遍,一时忍不住,又抖着肩膀笑了几声。

“怎么笑成这样?”袁松越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

薛云卉正开怀,直接便回道:“庄昊居然能被刘家大姐吓住,真是稀奇,少见!”

袁松越问她怎么回事,薛云卉见他面色和缓,神情柔和,自己心里很有几分揭过昨夜之事的意思,于是把话同他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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