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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291)

薛云卉心下有些崩,一处又疼得厉害,眼泪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好个“恩将仇报”,好个“恩将仇报”!

她怒极,嚷了起来,“去娶你的名门闺秀,别来找我,我不给你做妾!快滚开!”

她喊出了口,那生疼的地方立时有什么退了出去,她大口喘着粗气,心下冷笑不已——看吧,他就是这样的人!

眼泪落个不停,真不中用!她要去抹,却有人先她一步,抚上了她的眼角。那人压抑着喘息,伏在她颈边,一手抚上她的眼角,一手搂紧了她。

“穗穗……”他深深叹了一气。

薛云卉听到了他跳动如擂鼓的心跳,掀开眼帘瞧见那英俊的眉眼,他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眼角泪又滑了下来,他细细擦了,开了口,语气中尽是无奈与疼惜。

“穗穗,我娶什么旁人?我只要你做我的妻。”

薛云卉心头猛地一顿,抬头看住了他,那英眸中无奈中还透着怨色,她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那人又先了她一步,“从前定了那纳妾文书,是我不好,只那文书,我也早已让瘦杆销掉了,我不晓得你竟不知。”

薛云卉震惊,男人叹了口气,“不知这处便罢了,只我让人叫你夫人,你以为是何意?”

何意?他以为那不过是给她这个如夫人面子而已!

薛云卉心跳一下快似一下,一下重似一下。

竟然是自己弄错了?!

她愕然怔住,男人看着又摇了头,抱了怔住的她到怀里来,轻撩了水洗去她脸上的泪,吻上了额上的伤处,“罢了,那都过去了,只如今你知我心意也就是了。”

他说着,长臂一伸到了水下,薛云卉甫一被他触及,便是一个激灵。“疼不疼?”他问。

疼?怎么不疼?她想说,只他手指一动,她浑身一颤,汗毛都竖了起来,哪里还说得了话?

他却恍若未觉,道:“只一点,便疼得这么厉害么?”

什么叫只一点?!若不是一点,那她岂不要生生疼死了……

薛云卉脑中乱哄哄地想着,却觉那手指又动了两下!

要命了,她觉得自己被下药了了,让人浑身瘫软的那种,是不是这个药浴的作用?!

男人这回察觉了她的变化,声音又哑了一成。“也罢。”他低低道,言罢径直将她抱了起来,直奔床榻的方向去了。

“还是床上吧。”

……

浑身松散地似被人暴揍了一顿,骨头架子都散了。纵使薛云卉刚昏迷了近两日才醒过来,正是最有精神的时候,眼下被里里外外啃了一番,现下也只想再睡上个两天两夜。

男人仍然龙精虎猛,见她软软地瘫在他怀里,只好抚着她的后背道:“暂且饶了你。”

薛云卉只有听着的份儿了,她没什么回应,男人倒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来,道:“我往鬼门关闯荡那夜,你来作甚?不是不让你来么?”他言语有些严肃,像是审问。薛云卉心道她不来,这个人就不是去鬼门关前转一圈这么简单了,势必要被阎王爷留着吃饭的,现下还来找后账。她这一身又瘫又疼,找谁的后账呢?

她不说话,闭目养神,男人却突然将她搂紧了去。

“那时疫多凶险,你若是染上怎么办?!怎么这么胆大,还不听人言!”

薛云卉同他也说不清楚,他说什么也只能听着,心想训吧,反正“恩将仇报”她都习惯了。

不想男人却低头探了过来,温热的唇贴到了她额头上。

“这么任性,让我怎么办好?”一改方才的严厉训斥,温柔地似阿荞头上的珠花,只瞧上一眼便让人心里的浮躁尽去了。

她叹了口气,心里却觉得甜丝丝的、软糯糯的,像是正月里的元宵,舀起一颗放进嘴里,只觉得什么不乐的事全都忘了。

她不由低声道:“莫要担心我。”

只是这边话说完,人却也顿住了。这个方才谁在说话?怎么听着像是个破锣?

男人听了这句也是一顿,随即抛开了方才的感伤,手掌覆在了她的脖颈上,“穗穗?再说一句?”

“说什么?”破锣响了一声。男人皱着眉头笑了,“明日让人给你炖一盅冰糖雪梨罢。”

薛云卉明白过来,怔怔地点了点头,男人的大掌却顺着她脖颈往下滑了下去,温热的呼气在她耳边,“要不……”

薛云卉震惊了。

这都破锣了,他还待如何?!

第249章 锦衣卫指挥使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象有七顿饭没吃了。薛云卉瞧瞧外头高高的日头,觉得再不起身,说不定第八顿饭也不见了。

她摸了摸肚子,瘪瘪的,手向下滑到小腹的时候,想起了昨夜男人喘着粗气抽身出来时的话。

“不能让瑞平侯夫人被人说了闲话。”

想到这个,耳朵又是一热。

不过,谁要给他当夫人呢?她还没答应呢!他定是故意趁着昨晚她顾不上,说这话,让她没嘴反驳的。

心里这么想,又觉得耳朵热辣辣的。

门吱呀响了一声,她抬眼瞧见男人推门进来了。

“醒了?饿坏了吧?”

她没脸看他,点了点头。男人哼笑一声,“怎么?夫人须得我伺候着才能穿衣么?”

她连忙摇头,哑着嗓子问他:“我的道袍呢?”

袁松越没应,却俯下身坐在了床沿,长臂一捞,就将她捞进了怀里。大掌抚上她那脖颈,上面还有两道红痕,手又顺着起伏向下滑了滑,他也哑了嗓子,低声问:“还疼不疼?若是不疼,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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