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又惊艳。
谁让她是卫令仪呢。
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叫人大吃一惊。
哪怕是成了痴儿,也是世间独一份的骄儿。
卫令仪倒也没只顾着亲热,又提及另外一桩要事,“虎头山的二当家是慕容苏的人,但已经死了。眼下的大当家与铁柱,皆不想与慕容苏有太多往来。皇上何不招安了虎头山?”
毕竟多达五万人马,就算是暂时不曾与慕容苏勾结,可谁也没法保证今后的变故。
若有五万人马在手,收复北面的计划岂不是会事半功倍。
封璟看着卫令仪的眼神有些痴迷。
时隔几年了,他依旧能在她身上看见闪闪发光的耀眼光芒。
这大抵是为何他对她执念颇深之故吧。
封璟握着美人柔荑,在他冒出胡渣的下巴蹭了蹭,“梵梵所言在理。”
卫令仪又道:“铁柱与楹花兄妹二人并非是寻常百姓,旧朝之时,他二人乃钦天监之女,因钦天监对旧朝皇帝提醒国运大衰,就被阖族抄家了。他二人当时年幼,才免于一死,后来被我领回家中,还给他二人取了假名呢。”
“皇上若真要对虎头山下手,万不要伤他二人。”
封璟不笑则已,一旦笑起来,便是翩翩风流男儿,“梵梵如此心善,朕自会成全你。”
哎呀,皇上怎会这么好说话呢。
卫令仪又贼兮兮的笑,若非担心小阁不隔音,外面都是粗鲁汉子,卫令仪当真很想将封璟扑倒在榻,索性就地办了他,以解数日相思。
时辰尚早,封璟不会在这种地方,与卫令仪白日/宣/淫。
若让旁人听见卫令仪的低低哼/吟之声,他定会杀了他们。
封璟,“朕暂且做你的压寨夫君,待时机成熟,再带你离开。”
他的梵梵误打误撞,帮上他的大忙了。
封璟此前以为卫令仪是上苍派来折磨他的。
而今却又发现,卫令仪大概是上苍给他的最大恩赐。
卫令仪点头如捣蒜,“嗯!今晚寨子里摆酒席,算是皇上嫁我的喜宴。”
说着,这痴儿又欢喜的噗嗤窃笑,双手捂着唇的同时,还偷窥帝王神色,天真灿漫。
她要娶了皇上了呢。
这今后皇上就完完全全是她一个人的了。
封璟,“……”“胡闹”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且罢,她欢喜便好。
封璟其实很想告诉卫令仪,此前强行纳她入宫,便是用八抬大轿从正门入宫,这便是皇后才有资格拥有的仪仗。
两人离开小阁之前,卫令仪凑到封璟耳畔,窃笑道:“晚上叫人给皇上备水,让皇上洗洗干净。”
封璟喉结一紧,被这虎狼之词刺激到差点没绷住,“……”竟是比他还心急。
*
大当家顾及卫令仪的身份,另外,也的确感激卫令仪的救命之恩。
若非卫令仪,他、铁柱,以及虎头山的众位弟兄们都性命难保。
故此,就算铁柱将卫令仪推崇到二当家的位置上,又或是招募压寨夫君的荒唐事,大当家皆不阻挡。
他来虎头山便是为了避世,图个安稳日子,没那样多的讲究。
可见到卫令仪的压寨夫君那一瞬间,大当家忽然觉得半辈子都白活了,封璟开口之前,大当家只觉得此人气度不凡,眉目贵气,每一个眼神都仿佛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直到封璟一开口,大当家更是心中纳罕。
封璟负手而立,贵气非凡,“听闻大当家彼时,是因着误杀侵犯生母的恶霸,才上山避世?着实叫人惋惜,但也让人心生敬佩。不知大当家可想彻底沉冤得雪?本朝新律法,若有人伤你至亲,你出手阻止乃防备之举,算不得犯罪。”
本朝新律法是封璟亲自监督编制。
他对每一条律法皆是数记于心。
大当家愕然,“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当家打量着封璟,又见封璟与卫令仪十指相扣,而他还听说卫令仪此前被新帝册封为了贵妃。
大当家从惊愕转为后怕,立刻跪地。
然而下一刻,却被封璟握住了手臂,生生将他提了起来。
“大当家不必如此,眼下寨中必然还有慕容苏的线人,你若想平反,亦或是想让山寨弟兄过上正常人的日子,这天地下唯有我能帮你。”
大当家还处于巨大的惊骇之中。
封璟淡淡一笑,指尖探入茶水,沾了水渍,在桌案上写下了几个字。
大当家豁然明了,抬袖擦了擦汗,眼中浮现久违的希翼。
他这是祖坟冒烟了么?
竟碰上了天下最尊贵的两人。
大当家明白封璟的顾虑,强装镇定,朗声笑了笑,“今、今晚设宴,专为庆贺二当家娶夫,弟兄们吃好喝好!”
卫令仪拉着封璟在铺了虎皮的席位上落座。
还附耳悄悄说,“皇上,宫里那张铺了虎皮的软塌不知结不结实,待回宫,咱们试一试。”
试什么?
封璟斜睨了一眼身侧美人。
数日不见,乖乖变得不是一般的性情奔放。
封璟眸色暗了暗,倒是盼着能尽快回京,试试那簇新的软塌。
*
夜幕降临,晚风卷着酒肉香气。
卫定修、陆怀瑾,以及风十三几人,眼下只能眼巴巴的守在虎头山附近,也不知皇上与贵妃娘娘眼下如何了。
不过,山寨今晚这般热闹,想来暂时没有危险。
陆怀瑾轻叹,“我还是心神不安,若不咱们再度潜入山寨。”
风十三呵笑一声,“今晚是皇上和贵妃的大喜之日,咱们还是别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