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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美人宠冠六宫(48)

这些种种,帝王都不曾告知卫家!

卫定修紧绷一张脸,“敢问皇上,臣妹当真是被伤及了脑子?”他怎觉得宛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妹妹素来稳重自持,哪像方才那般活泼傲慢。

封璟深深的看了一眼卫定修。

没错,卫家曾是他的劲敌。但彼时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卫家此前效忠旧朝,与他抗衡自是无可厚非。

扪心自问,封璟甚是欣赏卫家。

他这人惜才,也爱才。

更何况,卫定修是卫令仪的兄长。

封璟语气不明,“怎么?卫爱卿是不信任朕?可朕却对你寄予厚望,否则亦不会将你提拔到了金吾大将军一职。”

金吾大将军掌京都一半禁卫军。

帝王这是等同于将身家性命交给了卫家。

历朝以来,但凡掌金吾令牌之人,必定还是帝王亲信。

这下,卫定修无话反驳了,他只好暂时不提妹妹的事,遂将今日朱雀街一事如实禀明,尤其记得傅青的提点,将矛头指向了靖王。

果不其然,待他言罢,看向帝王时,就见帝王脸上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封璟修长的指尖敲击着龙案,笑道:“爱卿今日此举,实乃为民除害,朕不会委屈了你。”

卫定修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帝王的布局之中。

他杀了恶霸,正好引出恶霸的妹妹乃靖王外室,如此一来,靖王养外室的丑事便会满城皆知。换做是寻常富贵人家也就罢了,可靖王大婚在即,所娶的正、侧妃还都是朝中肱骨大臣之女。

无疑,靖王这一次会被架在火上烤。

就算不能彻底将靖王置于死地,但至少也能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

这厢,卫定修安然无恙回到卫府时,大理寺那边已经罗列出了恶霸的种种罪证,总之,大理寺对外界呈现出来的迹象,便是——恶霸死有余辜。

卫蛮是旧朝的镇国大将军,新的皇朝建立之后,他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镇国大将军的位置上。

新帝非但没有治罪,反而以德报怨。

但卫蛮还是难以原谅新帝“夺/女之仇”。

得知卫定修是从宫里归来,卫蛮盯着他问,“可见着梵梵了?你妹妹她眼下如何?可当真痴傻了?”

卫定修神色复杂。

痴傻么……?

倒是不像。

准确的说来,妹妹像变了一个性子,孤高又狂妄,仿佛是被骄纵坏的刁蛮女子。

卫定修不知作何回答,只说:“父亲,梵梵入宫这几月倒是高挑丰腴了不少,面色红润,人也瞧着机灵了,就是不记得人。再者,若非皇上这次明察秋毫,儿子只怕会被烂事缠上。或许咱们对皇上有误解也说不定。”

卫蛮一手朝后,另一只握成拳头砸在了案桌上。

真是可恨又可气。

他又不是没与帝王交过锋,自是领会过帝王的厉害之处。

论起行军打仗,亦或是掳获人心的手段,帝王皆是翘楚。

卫蛮,“哼!梵梵此前不欲入宫,真不知皇上对梵梵使了甚么手段?!”

卫定修思及一事,道:“梵梵眼下正得宠,咱们也无法将梵梵直接带出宫。好在卫家军只听令于卫家人,皇上一时半会也不敢轻举妄动。且先走一步看一步。”

卫蛮轻叹,“也只能如此了。”

旧朝君主昏庸无度,卫蛮哪里不知山河破旧,迟早垂亡。可他乃镇国大将军,此生唯一夙愿便是护好疆土家国。如今这般局面着实叫人唏嘘又感慨。

父子二人又商榷了一会今日朱雀街一事,卫蛮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叮嘱儿子,道:“日后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皇上乃深谋之人,万不能被皇上利用了,却还感恩戴德!”

卫定修愈发觉得今日之事蹊跷。

他杀了一个恶霸,却好像成全了皇上……

*

夜幕降临。

景仁宫,烛台灯火晃动,浓郁的沉香弥漫内殿。

皇太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长子,只觉得无比羞辱,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其不争道:“你这个逆子!那勾栏里的/贱/婢有甚么好的?竟叫你豁出前程也要养外室?还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出来!这下可好,张、王两位大人都来哀家跟前吐露不满。亏得婚事已经板上钉钉,否则你这堂堂亲王,只怕也要被人退婚!”

勋贵高门养外室本就不体面。

何况,靖王尚未正式娶妻。

那外室还是烟花柳巷的女子,其兄长更是当地恶霸。

这一条条罗列起来,足够让靖王在婚事上吃瘪。

而更重要的是,此事一出,靖王在满朝文武眼中的地位与形象,便大有折损。半点不及英明神武的帝王。

靖王挨了一巴掌,立刻撩袍跪地,“母后,儿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此事再不会发生第二回 ,可桃氏她已经怀上了儿臣的骨肉,儿臣不可不顾啊。”

此时,皇太后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儿子,眼中闪过阴狠,“就她的低/贱出身,也配诞下皇家的骨血?做梦吧!”

靖王愕然抬头,眼底俱是不可思议,在笃定了太后眼中的坚毅时,靖王瘫软在地,“母后,那是儿臣第一个孩子啊。”

皇太后俯视着靖王,对自己的儿子愈发失望,“笑话!你乃堂堂靖王,今后还能没有孩子么?你的儿子会从世家贵女的肚子里出来,身份必定尊贵。”

靖王了解皇太后。

他知道皇太后一定会斩草除根,豁然爬起身就要离开景仁宫,皇太后却叫住了他,“我儿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哀家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命人出宫,这个时辰只怕你私藏的那只雀儿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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