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非睁大了眼。“瑶瑶?”
瑶瑶没有看她,径直地走到中央,朝王爷和王妃行了礼。
“王妃,这是奴婢在小非姐的枕头下面发现的东西。”
她将手中的瓷瓶呈上。“这件事,悦兰和小安都可以作证。”
这只瓷瓶,跟从梅非荷包里拿出来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是这只瓷瓶内空空荡荡。
梅非的视线从瓷瓶上又转到瑶瑶面无表情的脸上,心内一片空白。
“好。”王妃转向薛幼桃。“据我所知,你们前来蜀地的路上也遇上过天水派的人。幼桃,我问你,今晚鬼鬼祟祟出现的那个女子,是否就是你们在路上遇到的天水派人?”
薛幼桃看了梅非一眼,似无奈地点点头。“是。”
“小陈,我问你,你在遇到梅非之后,失去理智之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小陈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有一股香味,从小非身上发出来。”
“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齐有些疑惑。
“王爷,请听妾身说来。她原本就是天水门的人,今晚是她的同门给她送了催-情药,大概也是想借此做些见不得人之事。小陈也正是中了她的药才会丧失神智。”王妃眼神冷厉,倾城容颜结上寒霜。“我早就说过,若你安安分分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做出这等事来。”
梅非低着头,脑子转得飞快。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她已经想了个明白,唯一不明白的是瑶瑶她为何要这么做,还有小陈和她是怎么中的药。小陈他的确是跟她接触之后才表现失常,而她也是闻到了小陈身上的香气才腿脚发软。
莫齐脸色很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看梅非,又转头,神色有些焦灼。“夫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王妃盯着梅非。“证据确凿,不知道梅姑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舜华满脸怒气地嚷嚷。“小非她不是这种人!一定有人栽赃嫁祸。”
“舜华,别急。”梅非抬起头,不慌不忙地说:“想必大家都知道,天水门的人以采补之术闻名。而这采补之术,自然要对有武功的人进行才能受益。小陈他不会武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若我真是天水门的人,何必要费尽心思对他下药?”
“其次,若我真想对他做什么,为何要辗转通过瑶瑶去约,而不亲自约他?这么做,岂不是多一个人知道,也多一分危险?”
众人皆有些沉吟之意。莫齐连忙开口道:“梅姑娘说得没错。夫人,这件事还值得推敲啊。”
王妃蹙眉,思索了片刻。“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些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并无确实的证据。再说,你又如何解释那个天水门的女子跟你的关系?”
梅非语塞。
“梅姑娘,若想证明你不是天水门的人,其实也不难。”薛幼桃忽然开了口。
“怎么说?”
“大家都知道,天水门习的是采补之术,若不行房无以大成。既然你不是天水门的人,又没有出嫁,那应该还是处子之身罢?”她微微垂首,显得有些为难。“只要找位妇人验一验便知。若还是处子之身,也就真是冤枉你了。”
第五十章 真相大白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目光各异,有嘲讽,有赞同的,也有同情的。
梅非咬紧了牙,恨不得能用目光将她绞成碎片。这件事跟薛幼桃绝对脱不了关系,用了这样的手段陷害她,还要将她羞辱得无地自容么?
“幼桃说的也有些道理。”王妃点了点头。
“怎么能这样?”舜华看着四周的人。“太欺负人了吧?!”
“母妃,这样——似乎有些不妥。”莫无忧也开了口。
梅非垂下眸,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往眼眶里冲。她闭上眼,努力地深呼吸,把这些情绪再塞了回去。
“不必验了。”
陶无辛忽然开口。他缓缓地走到梅非身边,握住她的手。“小非不是天水门的人,我能确定。”
薛幼桃脸色微白。“小辛,就算你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偏袒啊!”
“无辛,为何你还不清醒?她很危险。”王妃皱了眉,苦口婆心地说。
陶无辛抬眸,微微一笑。“我想你们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与小非早已行过夫妻之礼,她将是我的正妻。至于她的清白,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些么?”
众人皆惊。
梅非猛地抬头,看着他的脸。
她听错了么?正妻?明明之前他们已经把话说开,他为什么还说要娶她的话?
他不是心有别属?自己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所有的秘密都已经揭开,他又何必再委屈自己娶一个不爱的人?
她不明白,只能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陶无辛侧过脸来看她,燕眸中满是无奈。
“傻丫头,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人给算计了?”
这一瞬间,那些被勉强压下的委屈和愤怒像脱了缰的野马,化作泪水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不断地沿着脸颊往下掉。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地,怎么哭了?”陶无辛略慌了神,将她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抹去她脸上的泪。
舜华也红了眼眶,与莫无忧对视了一眼。
“无辛,照你的意思——我们是冤枉了她?”王妃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复杂。“若梅非真不是天水门的人,怎么会有这些药?”
“是有人故意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