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龙虎山的路上木玄玑一手握着补天石一手掐诀,算了好几次,还没算到下一颗补天石在哪里。
秦思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大师手里的东西,心里顿时一跳,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补天石?
除了萨迦寺和木玄玑,其他人根本没见过补天石,但是秦思的直觉告诉她,小大师手里的东西肯定是补天石。
补天石可是大事,秦思犹豫了好久,才张口问:“小大师,你手里的这个是……”
“补天石!!”
虽然猜到了,秦思听到补天石三个字还是心里一紧:“这补天石是了空大师……”
木玄玑微微一笑:“你觉得如果萨迦寺的补天石在我手里,了空会不找我要?”
所以,这块补天石是三天前从巫蒙山得到的?
秦思顿时心乱如麻,补天石这么重要的事,按理说肯定要上报。但是她怕上报后小大师恼了她和叶主任他们,两边撕破脸。
秦思做事挺周全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容易想得太多。木怀玉看到秦思发愁的模样一下笑了:“你不用发愁,该怎么跟上面汇报就怎么汇报,但是有一点,我们找到的补天石不会交给你们,你们想要,就自己去找。”
“那是当然,小大师找到的东西肯定是小大师的。”
小大师对他们如此重要,和小大师相比,效果不明的补天石肯定和小大师没法比。为了补天石和小大师撕破脸肯定不是个好选择。
再说了,你说撕破脸就能撕破脸?张道长和净明大师联手能打赢小大师吗?
想通之后,秦思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她就是个秘书,该汇报汇报,做决定时上面的事,她这么为难自己干什么。
补天石过了明路,一路上木玄玑手里都捏着补天石把玩,到龙虎山后,张春秋在山门口迎接他们,张春秋看到木玄玑手里的石头也没多看一眼。
张春秋笑眯了眼:“小大师长这么高了呀,我第一次听说您的时候,你才两岁多,这都快五年过去了。”
木玄玑礼貌地跟张春秋打招呼,称呼他张爷爷,顿时把张春秋哄得哈哈大笑,投桃报李般夸木怀玉会教孩子。
木玄玑叫张春秋爷爷只是因为和张道兴区分开。她叫张道长,总不能叫他师父也叫张道长吧。
张道长略微弯着腰把木玄玑迎进去,龙虎山的留守道士们偷偷打量木玄玑,这就是被师父和师兄们念叨了这么多年的小大师啊。
龙虎山的气候跟他们云霄山有点不一样,山没有那么高,山上也暖和许多,祖孙俩在龙虎山住了两天,都觉得不错。
张春秋是个贴心的,见她们休息好了,第二天就带他们去龙虎山的藏书阁。
“我们龙虎山的宫殿几次失火几次重建,只有我们龙虎山的藏书阁千百年来毫发无伤,藏书阁里的经书都安安稳稳地传下来了。”
张春秋带路:“藏书阁一楼主要收藏的是咱们道门的各种经典,二楼收藏的是道门传下来的各种符箓。我猜你肯定对经书不感兴趣,咱们去二楼看看吧。”
龙虎山的小道士们伸长了耳朵,本来想听掌门讲经来着,结果掌门直接把客人请到二楼,那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几个擅长符箓的小道士对视一眼,怎么办,他们也好想跟小大师学学怎么画五雷符。掌门的五雷符画得再差,好歹也是五雷符啊,可是她们呢,每次画五雷符除了把自己炸的灰头土脸,什么也画不出来。
能够炸符的都算有天赋的,没有天赋的连灵气都捕捉不到,没有灵气,想叫符炸都炸不了。
有什么样的掌门就有什么样的弟子,木玄玑刚被张春秋请到二楼坐好,一群龙虎山的弟子就上来了,送茶水的,送朱砂的,送笔的,送纸的,送了之后还不走,在桌子两边长了两排,暗中还挤来挤去,都想挨桌子近一点。
秦思和徐阳低头偷笑,龙虎山的小道士们跟她们掌门和大师兄性格可太像了。
木玄玑也没驱赶他们,这次来,本来就是想教一教龙虎山的道士怎么画五雷符。多几个人会五雷符,以后需要用五雷符的时候大家就不会只指望着她了。
木玄玑随意选了一支笔架上的笔,淡淡道:“我看过张爷爷画的五雷符,你们龙虎山传下来的五雷符经过好几次修改才改成如今这样吧。”
张春秋连忙点头,把他无比宝贝的符箓全书抱过来:“咱们龙虎山传下来的五雷符经过了四次修改,最开始五雷符还是很简单的,后来越改越难。”
木玄玑目光扫过五张五雷符:“也不是你们的先祖把五雷符越来越难,而是因为你们龙虎山的后代弟子一代比一代弱。”
龙虎山的弟子们:“……”扎心了!
木玄玑解释道:“这就像是本事不够,数量来凑。你们的笔下聚集的灵气没办法做大一笔成符,那就笔画改多一点,改成两笔,三笔。你们龙虎山流传下来的五雷符,每修改一次,就是把原本的符文拆分一次,多加一笔。”
张春秋无比感慨:“可不是么,历代掌门手札里有记载,第一次对五雷符进行修改,就是因为三代之内的弟子无人能一笔画出五雷符,掌门就把五雷符的符文拆成两笔,两笔也无人能画出来,就拆成三笔,到如今拆成五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