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达米安跟韦恩家的矛盾愈演愈烈，杰森对于克拉克的成见反倒消弭无踪。

“现在想想，”他看向提姆，有些别扭地挠了挠头发，“或许蝙蝠侠也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至少他哄孩子的水平挺合格。”

提姆瘫在冰山餐厅的沙发上，努力伸手去勾桌面的咖啡：“我要累死了……”

“而且有那个恶魔崽子，布鲁斯估计也找不到更好的了，”杰森继续说，拿起那杯咖啡，丝滑地倒进嘴里，“别喝了，你这个中毒咖啡上瘾患者，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去睡一觉。”

看到自己心爱的咖啡被销毁，提姆眼里的光消失了，他可怜巴巴地把手伸向半空：“康纳！救我！我需要咖啡！”

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等到。

杰森翻个白眼：“你觉得我会在知道卢瑟是超人之后做什么？所有跟红头罩有关的东西早就都贴上铅板了。”

提姆撇嘴，两条细长而笔直的腿在半空一蹬，翻身跃起，完全不见刚才的颓靡，眸子里闪着亮光：“我觉得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把迪克叫回来。”

“你在康纳面前就装成刚才那个鬼样子吗？”杰森嫌弃地往后一仰，以表明自己跟提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决心，“我昨晚听到克拉克和布鲁斯的对话，布鲁斯应该已经把达米安的事情跟迪克说了。”

“听到？”提姆挑眉，“你确定不是你暗示克拉克去提醒布鲁斯的？”

杰森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没用力气，但提姆依旧夸张地嗷了一声，试图跟杰森要一杯黑咖啡作为伤害补偿。

杰森从旁边的餐车上拿起一杯橙汁塞到提姆手里。

“或许，”他摩挲着手里的红头罩，眼睛微微抬起，“迪克应该会想知道布鲁斯和克拉克订婚的事情？”

提姆咬着橙汁的吸管，没说话。

“这是为了表达我接受了克拉克成为韦恩家的一员，”杰森嘴硬地强调道，“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提姆无辜摊手。

“你高兴就好。”

222

[杰森陶德：很抱歉打扰你，但是你已经很久没回哥谭了，我想有些事情应该告知你。]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杰森就后悔了：“等等，这个词是不是用得很奇怪？告知？”

提姆凑到屏幕面前，扫了一眼，嘴角微抽：“你这是在跟迪克发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跟初次见面的合作商讨论股市行情。”

杰森暴躁地发出一声沮丧的咕哝。

他正想撤回，迪克已经回复了这条消息。

[迪克格雷森：是达米安的事情吗？布鲁斯已经告诉我了，我这周末会回去。]

这则消息的语气十分正常，杰森惊喜地睁大眼睛。

“迪克看起来好像没怎么生气？”提姆咬着一根扭扭糖，抻着脖子看向手机屏幕，“他甚至愿意这么和谐地跟你聊天。”

杰森立刻把手机屏幕竖起来，瞪了提姆一眼：“关你什么事，别看！”

“……”

提姆被这个过河拆桥的坑货兄弟气得翻了个白眼，恶狠狠把twizzlers咬断，翘着脚拿出自己的手机，顺畅地黑进杰森的聊天频道。

223

[杰森陶德：不只是达米安的事情，还有接下来会举办的订婚仪式。]

[迪克格雷森：订婚仪式？！]

[杰森陶德：是的。考虑到这桩婚事的保密性，你知道，哥谭的反派和媒体什么的，订婚仪式应该会在韦恩庄园内部举行，我猜布鲁斯这周末会正式跟你说起这件事。]

[迪克格雷森：布鲁斯已经同意了吗？]

[杰森陶德：哦，布鲁斯那家伙有多好骗你是知道的，他压根就没犹豫过，一秒钟就答应了。我知道你可能会对这桩婚事有顾虑，我和提姆也纠结了很长时间，但是达米安的事情让我们看清了，无论双方身份可能会造成多大的麻烦，既然真心爱对方，那为什么要浪费本可以在一起的时间呢。]

[迪克格雷森：我知道了。]

[迪克格雷森：我会准时参加的。]

224

杰森得意地放下手机，看向表情微妙的提姆。

他的黑客水平比提姆要差一大截，但提姆入侵他聊天频道的手法相当粗暴，轻易地被杰森发现。

杰森倒没生气，抢过提姆手里的扭扭糖，兴致高昂地晃了晃。

“你看出来了吗？我不光在跟迪克讨论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婚事，也是在含沙射影地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他说他知道了，意思就是他同意了相爱之人的身份不重要这个前提！”

提姆摸了摸下巴，对杰森这种一会儿死活不承认感情一会儿又开始炫耀的态度表示无语：“你是不是看浪漫爱情小说看多了——别否认，你安全屋的枕头底下还放着一本《曼侬·莱斯戈》。”

“这跟看书有什么关系，你也该多看点书了，咖啡小精灵。”

杰森满意地整理了下夹克，戴好红头罩，准备去找黑面具的麻烦，最好能让那群家伙都老实点，以免周末还要出来打架。

正要转身离开，他动作忽然一顿，面罩底下的眼睛蓦得睁大。

“等等，你什么时候闯进我安全屋的？”

提姆矜持微笑：“你猜。”

225

布鲁德海文的警局里，坐在电脑面前的小探员格雷森默默地放下手里，脸上带着令人痛惜的心碎。

他的脑海中闪过微型摄像机隔着冰山餐厅的百叶窗拍到的模糊画面，餐厅里的红头罩将一枚绿色的戒指放进红罗宾的手中，而他尚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就这样被凄惨地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