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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染[婚恋](142)

虽然没有任何的晚辈,但四个人的饭桌却也不冷清。

等吃完了, 阮玫就开始张罗着打麻将。

“这是你嫂子的最大爱好。”坐在沙发上喝茶时, 叶之厉同程见烟解释,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有点疯狂的那种,她都能和麻将过日子。”

程见烟被他这说辞弄的有点想笑,可很快, 她就领悟到了所谓的‘疯狂’是什么意思。

阮玫打起麻将来就和换了个人似的, 丝毫不像平时的温柔大气, 确实像个赌桌上双眼发光的赌徒。

并且, 玩起来就不让人下桌,非得等到‘尽兴’了不可。

可想让阮玫进行, 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程见烟会打麻将, 之前在学校的聚餐上也跟老师玩儿过, 她理科逻辑好在这方面也能用上,很会算牌。

这让阮玫难免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愣是拉着程见烟打了大半宿。

最后输了几千块钱的却是两位男士。

清晨六点吃过早餐,季匪着急忙慌的就拉着程见烟告辞了。

——他真怕走得晚了,阮玫又得拉着他们打两圈。

一宿没睡觉,两个人眼皮子都在上下打架。

“约的几点和爸一起吃饭?”季匪边开车边打哈欠:“还能回去睡一觉不?”

“可以的。”程见烟也是困的不行,而且打了一晚上麻将肩膀酸的很,她揉着眼睛嘟囔:“晚上才吃呢。”

刨去准备时间,也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新年伊始,两个人开车回去的每条路,几乎都能听到鞭炮声。

不过幸亏住的房子隔音还不错,窝在卧室里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睡觉,也不会太吵。

他们是抱在一起睡的,黏黏糊糊的一觉接着一觉,都快睡的有些混沌了。

等到下午快三点,程见烟才勉强睁开眼睛。

入眸就是季匪线条利落的下颌,向上扫过是高挺的鼻梁,阂上的眼睛下长长的睫毛打出淡淡的阴影……

整个人都有种上帝精心描绘过的漂亮。

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思绪还有点迷糊的迟钝,程见烟眯了眯眼,纯粹的遵循本能,凑过去亲了一口——

结果想离开的时候,就被人大手按住后背的扣在怀里了。

“你醒了呀?”程见烟抬眸看着季匪已经睁开的眼睛,秀气的鼻子皱了皱:“干嘛装睡?”

“不是装睡。”季匪轻笑,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丝微微的哑:“有人靠近我就会醒。”

这是多年处在危险训练中养成的习惯了。

特种兵,就是要在睡梦中也得保持着清醒。

主卧的窗帘颜色很深,十分遮光,两个人离得极近才能看清对方的五官。

看着看着,气氛就有点暧昧的凝滞。

“那个,”程见烟不自在的转了转眼珠,在他怀里挣动着:“我去把窗帘拉开吧。”

“别动。”季匪重新闭上眼睛,修长的喉结轻轻滚动:“再抱会儿。”

女人身体又香又软,被他整个人搂在怀里真的是说不出的舒服,很容易就会让人心猿意马,可是……

“还没刷牙,就不亲你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下了床。

程锦楠已经打过电话,说晚餐准备的差不多了。

大概在中老年人的思维里,晚饭总是四五点钟就得开吃。

从现在住的小区开到夏竹路有一段时间,季匪和程见烟收拾了一番,开车到的时候正好五点。

拎着东西走到楼门口时,正好碰见一栋楼一个楼层的隔壁邻居。

程见烟是与之相熟的,立刻站下微笑着打招呼:“张婶。”

“小烟,你才回家啊,我看你爸中午就回来了。”张婶是个热心肠的女人,见到她就笑着寒暄,还关切地问:“你妈的病怎么样了,还好么?”

其实不太好,但这些话那能在过年的时候对外人说。

程见烟笑笑,随口敷衍:“还行。”

“这是……”张婶的目光落在外表就很引人注目的季匪身上。

“张婶,这是我先生。”程见烟互相介绍着:“季匪,这是张婶,我们家的邻居,我之前没少去张婶家里吃饭。”

程见烟这般介绍等于间接透露了张婶人好,后者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连连道:“你这孩子,真是,这么久的事还记得。”

“张婶,你好。”季匪在外面一向很能装,人模人样的点头微笑。

“哎呦,这孩子可真俊。”张婶讶异地眨了眨眼:“不过小烟,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没办酒席吗?办酒席婶儿得给你随礼啊。”

程见烟:“不着急的,我们工作比较忙,就没着急办。”

“到时候办酒席你真得给婶儿一个信儿。”张婶连连嘱咐:“甭管你们家住不住这儿了,婶儿都得去给你随礼……”

“张婶。”程见烟一愣:“什么叫‘住不住这儿’?”

这话她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啊?你爸这段时间在张罗卖房子的事儿呢,好像是要筹钱给你妈看病。”张婶诧异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么?”

程见烟不自觉的捏紧季匪的手,沉默片刻,勉强笑了笑。

“知道。”她垂下眼睛,没了继续寒暄的心思:“张婶,我们先进去了。”

走在楼道里,季匪反握住程见烟的手。

“一会儿别生气。”他低声道:“和你爸好好说。”

他们都是被埋在鼓里的人,但对于程见烟而言,连卖房子这件事都被程锦楠瞒在鼓里,难免会觉得愤懑和失落。

“我不懂为什么手术还八字没一撇,他就开始急着筹钱。”程见烟看着破旧楼道里的台阶,低声道:“连说都不说一声,是笃定了我们不会出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