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三个人被工作人员救了出来,其中两个最先撞上的骑手比较严重,坐在地上起不来,另外一个站在一旁揉手肘。
游客们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提前离场,陆现站起来碰了碰她:“别看热闹,走吧。”
楚恬胳膊一甩:“你先走吧。”目光一直不离那几个人,一脸紧张。
直到唯一站着的那骑手把头盔摘下来,伸手理了理头发,楚恬才松了口气,手里的水瓶都捏变形了。
台上霍峰似有感知,目光寻过来,楚恬立刻拉着陆现往出走:“困了,回去睡觉。”
霍峰看着她离开,直到转角看不见,才回头帮着工作人员把两个同事弄走。
其实那俩人伤的不重,送到景区医院上个药就行,霍峰跟着忙完,也下班了,拎着头盔脚步沉重进了宿舍。
同住的海子还没回来,霍峰关上门,连灯也没开,把头盔往床上一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想起她的那句“男朋友”,那男人的狗爪子搂她的腰,霍峰心里莫名起火,就着窗外渗进来的月色,一脚踹翻了宿舍的木头椅子。
想了想不解气,又踹翻一个。
从抽屉里拿了包烟,一个打火机,直接坐地上靠着床边,点了一根狠狠吸一口,烟雾缭绕在眼前,他又想起大四毕业前夕,他跟她提分手的那天。
那是个杀敌八百,自损一万的日子。
他搂着个漂亮的姑娘,跟站在对面的她说分手。
他永远记得楚恬当时的第一反应,那是个笑:“峰子,今天不是愚人节,你这样我会生气哦。”
“这是我未婚妻。”心里演练了无数次的话,说出来依旧跟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楚恬忽然有些慌,小心翼翼上前拉他:“峰子,你别闹了……”
霍峰身子轻轻一躲,她的手悬在半空中。
楚恬的脸渐渐变的严肃:“霍峰,你连假都不请,半个多月没来学校,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一回来就要跟我说分手是吗?”
霍峰身边的女孩悄悄捏了捏他的腰,他瞬间回神,松开她,向前一步,歪头戏谑的盯着楚恬:“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是认真的吧,咱俩是什么?校花和富二代,这种组合你见过认真的吗?”
“玩玩就算了,不要当真。”
楚恬眼眶发红,抬高下巴拼命不让眼泪留下来:“玩四年?”
霍峰不做声。
后来楚恬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脑子里只有嗡嗡的三个字“玩四年?”直到她冷冷的声音传过来:“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临走前,楚恬的最后一句话:“霍峰,你就是个混蛋。”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那么孤独无助,霍峰恨不能冲过去,像以前一样从后面搂着她,哄她,说句我错了,再不惹你生气了。
他松开身边的姑娘,虚弱的靠着半人高的花坛:“谢谢你,晴姐。”
冉晴看着他:“你还愿意叫我一声晴姐。”
看着已经远去的姑娘,冉晴心里有些难受:“其实你可以用柔和一点的方法。”
“没用的,除非我不要她,不然那丫头一定会死皮赖脸跟着我。”
冉晴犹豫一下:“安东想见你。”
“别跟我提那个人的名字。”霍峰的声音很冷。
他看见冉晴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便衣警察,攥紧拳头,缓缓伸出双手。
冉晴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手铐。
—
烟,一根接一根的吸,很快霍峰的脚下已经堆了七八个烟头,海子回来的时候以为屋里着火了:“靠,这么呛!”
他摸黑把灯打开,见地上躺着俩凳子,霍峰还是那身机车演出服,坐在地上,一条腿蜷起来,嘴里叼了根烟,眼睛眯着,不知在想什么。
“峰哥,你这是咋了?”
霍峰不常抽烟,只是心情烦闷的时候吸一根缓一缓,海子还从没见他这样过。
霍峰没搭理他,把烟和打火机揣兜里出去了,海子在后头喊:“干啥去峰哥?我给你带鸡爪子了!”
晚上九点多,景区里的人渐渐少了,霍峰绕了几条街走到海边的观景台,吹了会海风,想了想,掏出电话拨了个号。
电话接通,那边懒洋洋的拉着长声:“喂。”
“我是霍峰。”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几秒,突然一嗓子吼过来:“卧槽!你他妈终于想起我了!”
霍峰手机离开耳朵一些,免得振聋,毕业这几年,郑图还是老样子,咋咋呼呼的。
郑图是他大学室友兼好兄弟,两人属于狼狈为奸型的,霍峰追楚恬的时候,好多馊点子都是郑图帮着想的。
艺术学院里很多学生家里都很有钱,霍峰是有钱中的有钱,纯富二代,讲义气,讲兄弟情义,所以他很快混成了寝室老大,整天拉帮结伙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直到跟楚恬在一块儿后才渐渐收敛,也不逃课了,上课前先给自己的小团伙点个名,人齐了一起去教室。
两人叙了会旧,霍峰说:“我见着楚恬了。”
郑图一惊一乍的:“啊?你见着她了?在哪见的?说话了吗?和好了吗?打炮了吗?”
真他妈后悔打这个电话,霍峰暗骂一声。
“别一开口就露出你那副流氓相行么。”
郑图缓了一会,终于正常些:“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快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霍峰顿了顿:“她有男朋友了。”
第3章
郑图听完,竟然笑了起来,没心没肺的。
“她没男朋友才不正常好吧,人那么漂亮,你俩的事儿也过去好几年了,你还指望人家一直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