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二一直没有告诉过连十九,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好看到初见他的那一刻,想到了自己出门前尚未梳洗过的油腻头帘,恼火不已。
女人也只会在她在意的男子面前这般在意形象吧。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进,默默将连小兽拨到一边,拥住她耳语。
“初二,今儿晚上让大春带着木兰吧?咱们两.....”
宁初二所有的眼泪鼻涕都收回去了。
见鬼的相思!
这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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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接二连三。
连阁老私下开小灶的事儿,最终在一个阳光明媚鼻子通气儿的午后被连家老舅爷嗅出了味道。
一个人的起义是很难爆发的,所以连老舅爷没吭声。而是闷声不响的拉着宗亲开了个会,一股脑涌入军帐,找宁大将军讨肉去了。
他们当然不敢直接对连喻说,你丫不是人,有好吃的就躲在犄角旮旯一个人享有,独留下我们啃饭团子。
但是他有胆子倚老卖老的来找宁初一。
宁大公子此时的脑袋何止两个大。
不过这一次,帐中一直忍耐的几名副将说话了。
老话常言:文臣看不上武将,是觉得对方太过匹夫之勇实在粗蛮。同理武将亦看不惯文臣,觉得整日伤春悲秋的文艺男青就是矫情。
于是一场烈日蒸烤之下的无烟战场,就在书香笔墨和剑扫寒光中来开了帷幕。
军中刘副将早就对连喻偷吃牛肉的事不满许久,再加上年纪又是军中最长,当下也没给什么面子,对着老舅爷大声嚷嚷着道。
“如今咱们在嘉兴关,虽说是等着庞炎那斯耗尽粮草,到底之后还有一场硬战要打。这是个易守难攻的地界,庞炎也早有退回京中之势。刘凌派了肖顾那老东西来援救,我们更是准备行军部署忙得夜不能寐,你们却成日想着吃睡。我们军中将士还没吃上点油星,还要给你们四处寻食,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岳家老将,都是在最艰难的条件下跟着禄昌侯出生入死过的。
饿的时候,他们啃过树皮,烧过虫子。几天几夜不合眼,真的个顶个都是英雄。
此间战绩,自是令人钦佩的。刘副将的话虽说的不好入耳,但却是话糙理不糙。
庞炎这等有经验的老将,确实很会寻找先机。这样耗着,无非是想削弱对方实力,在对方最虚弱的时候发动猛攻。
古来行军打仗见过战死万人的,有谁见过饿死万人的吗?
如果真能就这么饿死,真格就是谁有吃的谁是大爷了。
更何况嘉兴城又不是寸草不生的地方,朝廷里又派了援军援军应援,所以在近期发动致命攻势无疑是最好的先机。
连家宗亲听后,脸色都挺不好看的,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吱声。
原因是。
行兵布阵这一套他们根本不明白。
卖豆腐的不一定种得好黄豆,磨菜刀的不见得下得了后厨。
隔行如隔山这种事儿,放到哪里都是硬道理。
刘副将一见众人都不说话了,心里还颇有些满意,转脸也不去看他们,继续跟宁初一探讨攻克关口的布阵。
连家老舅爷等了好一会儿插不上嘴,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然事实证明,连家这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晚些时候,老舅爷就颤颤巍巍的带着一众老臣来敲了连阁老的门。
他说:澜卿啊,帐子里那些大老粗都看不起我们呢,上午问他们去要肉,很是被埋汰了一顿。
连家好歹是世勋,这要是让那些孙子笑话了去,多没面子啊。
左右他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连阁老默默咽下最后一口牛肉。
“面子值多少钱,留着也没用的。”
老舅爷就又去找了连十九,语重心长的唤了他的表字。
“贡孝啊,岳家军那几个孙子欺负我,吃肉不给就算了,还奚落我们。”
连小爷此时正在同初二嬉闹,兴头上看到一张皱巴巴的苦瓜脸,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快的。
再加上他自幼就不愿意旁人唤他的名字,外头人称一声连爷,朝廷敬一句连大人,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他只要留着‘连’这个姓氏就足够了。
至于贡孝什么的,十九什么的,这都算什么名?难听死了好吗?
很大程度上来说连爷会这般在意自己儿女的名字,也多源自于对自己名字这么多年来的深深怨念。
当然,初二叫他什么都是好听的。
老舅爷继续抖着脸上的褶子说。
“你管不管你管不管当初这个反还不是你造的,咱们拿了银子还不落好话。”
连十九点头。
“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是舅爷,我花银子是为了陪我媳妇的,跟造反真没什么关系。”
老舅爷直接气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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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初二和好以后,不论白天晚上,连十九都想专心的做一个逗弄老婆孩子的美男子。
不算长的分别浪费了他许多可以向宁初二撒娇得瑟的时间,至于军营如何,文臣武将如何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这一日入夜之后,他早早将门关上,挂了一块闲事莫扰的牌子在外头,还搬了招财来当门神。
起初的时候,宁初二还笑他太拿自己当回事,旁人怎的无端就来找他了。
谁之刚将板凳坐稳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宁初一懒洋洋的声音。
“借妹夫出来说几句话。”
这时候想起人家是你妹夫了?早前看热闹的时候不是挺带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