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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富何求(80)+番外

就是因着家里条件不好,一直生的瘦瘦小小的。

但是宁小舅爷从来不肯叫她姐姐。

小家伙之间的情感,都是天真而纯粹的,但是学堂里那些早早开了心智的小公子爷可不这么认为。

有大一点的,便是房里没配大丫鬟,也耳濡目染了不少腌臜事。

就如吏部尚书张永的孙儿张韵儒,时常勾着肩膀调侃中秋。

“又去找你姘头玩儿啊?喜欢就带回去呗,多大点儿事儿?”

其实,他也不知道姘头是个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听着别人叫,他也跟着凑热闹。

宁中秋就更不知道了,晚上回去正赶上宁初一回来,挺有求知欲的问。

“哥哥,姘头是什么啊?”

宁初一本喝了点酒想要回房,闻言嘴角一勾坐到院中的小椅上,饶有兴致的问他。

“这话谁教的?”

宁中秋就摆手。

“弟弟在外头听来的。”

宁初一轻笑,雌雄莫辨的眉眼带着几分坏笑,揉着他胖乎乎的腮肉说。

“不是什么好话。”

而后径自朝房内走,留下一句。

“...就是指跟你睡过的没名没份丫头。”

要说宁初一是个不着调的呢。

不是好话你何苦教坏了孩子。

但这东西就是这么个人,说完这句就大笑着就扬长而去了。

徒留下宁中秋泪眼婆娑的站在寒风中,第二天就找张韵儒拼命去了。

小孩子打架,能出多大的事。可叹那张韵儒,是个极鼓动的孩子。

这边同宁中秋闹了不快,竟然转脸就命人去姜芽的家中,将她和她的父母都给打了。

还将人家卖鱼的摊子也给掀了,整个市集都闹的沸沸扬扬。

小小年纪就这般乖张狠戾,实在不得不说,张永教导的好孙子。

宁中秋放课后看到的,就是打手将哭喊的姜芽推翻在地,狠狠揣在姜父身上的场景。

他不懂的这个世间所谓的三六九等,也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这个家庭带来这样的困扰,只能哭喊着上去拉开那些人,拼命护住姜芽。

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

打手不认识宁中秋,胡乱挥开他几次,被他咬了手,才用力甩了两巴掌,扯到路边去了。

事后,张韵儒看到宁中秋找过来才知道闯了祸,连续几天也没敢来学堂。

“二姐姐,你说这些人怎么那么坏?姜姜那么好的姑娘,姜伯伯又老实本分,怎生他们就要欺负?”

因为阶级,因为弱肉强食,因为这世间,永远没有真正的公平。

但是宁初二没说话,只是伸手将他拉过来。

若说这事,说白了就是张家上梁不正,教子无方,找上门讨个说法,对方肯定也要让三分薄面。

只是这个张永,同连家表面以礼相待,实则是右相张思中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连家在朝中立,总不好因孩子的事儿闹翻了去。

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弟弟的脸。

想说这事,要不就咽下去。

但是一想到姜家那个无端挨了打的小姑娘,和自己弟弟可怜巴巴的小样。

这疙瘩,连她自己都咽不下去。

先时就说过,宁初二年轻的时候,很有些执拗脾气。

便是之后那些油滑,也是入了朝堂之后,慢慢明白过来的。

宁初二说:“这事,你还跟谁说了?”

她自己去肯定是不行的。

宁中秋当下就拍了两下小手,立时就飘出一股桃花味儿。

封涔倚在门边,扇着那把挺风骚的折扇说。

“到底去不去啊,等你半天了。”

☆、第六十三章 二进宫

只要宁家有什么糟心事,绝对少不了封涔。

宁初二就想不明白了,好歹祀风谷也是一挺体面的深山老林,怎么就养育出这么事事都“到了去”的主儿。

说好的仙风道骨呢?说好的谪仙之姿呢?都随着那两条眉毛的逐渐变粗,随风而逝了?

“您就不能少凑点热闹?”

她歪着头看他,被他伸手抢了剩下的半盏茶喝。

“热闹也分谁家的。”

宁初二盯着他广袖一掀,一饮而尽的倜傥,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连小兽在里面吐了一口口水的事了。

“但是我怎么记得,你上个月便回了谷里,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封涔说。

“这不是我弟弟遭难了么,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得出头。连十九以为把宁中秋送到白鹭书院就能打断我们的感情,殊不知...”

他掏出一只乌漆嘛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应认真道。

“我们是有飞鸽传书的。”

其实封大谷主养鸽子这件事,连十九早便知道了。

且之后,他用来传信的飞鸽就也都变成了连十九的鸽子。

没事的时候,连小爷还会在户部写了信给宁初二送回来。

大到煽情小情书,小到晚上吃什么菜。

再无聊时,也会提笔学着中秋的字迹给封涔回个一两封,让他对‘他姐姐’死了这条心,只是封涔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

说到底,这两人的梁子,自认识那天起便结下了。

照连小爷的话说,要不是当初封涔一直在里面搅合着,初二还能早嫁给他几年。

宁初二不知道宁中秋又从哪弄了只鸟给封涔通风报信,左右这人是已经来了,再不去,便显得自己不是孩子的亲姐了。

再者,她也确实觉得张永的儿子过分了。

及至赶到姜家,看到躺在床上的姜父,以及抹着眼泪的姜芽,她真的觉得,自己来对了。

小姑娘也是个倔强脾气,一看见宁中秋就伸着小手上来推,嘴里嚷嚷着:你走,我不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