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色(370)+番外
为何就是偏偏对裴赫呢?
想到这处武馨安隐隐心头有些了悟,看向裴赫的目光开始怪异起来,心中暗暗骂自己道,
“武馨安呀!武馨安!你可当真是心思龌龊!你与他是好兄弟,好朋友,怎能有此念头,你瞧瞧他,再看看你……”
他生的玉树临风,英俊出众,你至多算个中人之姿,配他实在是有些糟蹋人了,且你这性子又急又躁惹急了便要动手打人,且满脑子离经叛道的念头,你说说……谁敢娶你,娶了你岂不是等同娶了一个祸害回家么?
武馨安越想越发觉着自己与裴赫不般配!她这也是前世留下的毛病,前世里生的五大三粗,是个满手血腥的杀猪匠,但凡见着那形容美好的男子,只敢在心里默默喜欢一下,却是想都不敢想与人亲近,到了这一世,虽说出身容貌好上许多,但比起裴赫来那也是差上十万八千里的。
便自觉即是好兄弟、好朋友便不应当害了人家!
“不成!不成!”
想到这处,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下,
“收敛你那龌龊的心思,万万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裴赫见她神色古怪的看向自己,末了还打了自己一巴掌,见状不由吃惊道,
“你这是怎么了?”
武馨安哈哈一笑摆手道,
“无事!哈哈……就是山中蚊子多了些,这都快入冬了还敢四处乱飞!”
裴赫将信半疑看着她,武馨安却是打了个哈哈往前走去。
如此这般这帮人回了京,待入了城门,裴赫与武馨安便与众人告辞,沈氏兄弟追问裴赫住处,
“以后也好约了裴兄吃酒!”
裴赫一笑道,
“住在西江米巷附近……到了巷口寻人打听便知晓了!”
沈氏兄弟闻言不疑有他,双方拱手告别,待得翻身上了马,沈五却是眉头一皱,疑惑道,
“西江米巷,那北镇抚司衙门不就是在那里么?”
沈六却是笑道,
“西江米巷虽有北镇抚司衙门,却也有民居呀,想来裴兄家就在那处吧!”
二人倒是没往细处想,那头裴赫与武馨安也是各自打道回府,武馨安将猎回来的兔皮送去给了小程氏,
“母亲,这些是女儿在山里猎回来的兔皮,算不得好皮毛,不过给弟弟妹妹们做几套保暖的小玩意,倒也不错!”
小程氏见状笑眯眯道,
“难为你有心了……”
又问她在山里怎么吃穿,怎么玩儿的,武馨安是有问有答倒是一派相处和谐,正说着话,外头武媛祯气呼呼的进来,
“母亲!”
见着武馨安便上前行礼,
“大姐姐!”
小程氏见二女儿小嘴儿撅的半天高,腮帮子也是鼓鼓的,气呼呼的小模样看着甚是好笑,便问道,
“二姐儿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二姐儿生气了?”
武媛祯气呼呼道,
“那孙家的表哥实在恼人的紧,女儿再也不同他说话了!”
小程氏闻听更是好笑,
“孙家表哥乃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怎会惹到二姐儿,怕是二姐儿性子急冲撞了望玉吧!”
武媛祯闻言气得直跺脚,
“母亲!你连缘由都不问,便偏袒孙家表哥,母亲不公!”
小程氏见女儿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忙止了笑,正色问道,
“那你说说……望玉怎么惹着你了!”
武媛祯道,
“我不过就是去父亲书房找本书看,不小心将书给扯坏了一角,孙家表哥就拉着我好一通数落,说甚么书乃先贤立言传世之本,后世人当以谨慎待之,甚么对书本儿不恭就是对先贤不恭,我不过就是扯坏了一角书页,怎么就对先贤不恭了?先贤若是连我恭不恭敬都要管,又怎么有功夫去管他们这些真正的读书人,怪不得他会科举不中了!”
小程氏先还微笑听着,听了女儿最后一句,便敛了笑容,
“这话你对孙家表哥说了?”
武媛祯愣了愣,旋即应道,
“他本来今年秋闱就没中嘛,还怪人说!”
小程氏便觉了脸,起身道,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望玉教导你乃是为你好,又却口无遮拦,说他秋闱不中,望玉本就因此事十分沮丧伤心,你却还要在人伤口上撒盐,你这行径实在可恶,走……随我去向表哥道歉!”
武媛祯这才时节也觉出自家理亏来了,脸上现出后悔之色来,却犹自嘴硬道,
“我……我又没有说错……”
小程氏气道,
“你还没有错!”
说着走下座来,拉了女儿便往外走,
“走,去前头给表哥赔礼去!”
武媛祯不敢,却被小程氏硬拉了出去,这厢回头冲武馨安求救,
“大姐姐救我!”
却见武馨安笑眯眯冲她摆手,
“二妹妹早去早回!”
眼看着她们母女俩拉拉扯扯的去了前院,武馨安这才笑嘻嘻的回了自家院子。
当天晚上,武馨安点灯熬夜的将自己在虎丘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徐三,又怕那普通驿站送信太慢,便索性第二日一早去了北镇抚司,寻着裴赫将信交给了他,
“信由锦衣卫的官驿发出必是快上许多,信早一日送到徐三手中,她好早一日做准备!”
裴赫看了那封厚厚的信,似笑非笑道,
“你如今用起我来是越发顺手了!”
武馨安闻言一愣,猛然惊觉自己好似真是与裴赫越发亲近了,想起自己那藏在心里的龌龊心思,顿时这愧疚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