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曦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那就好，辛苦你特地跑这一趟。”
“您跟我怎么也客气上了，我也挺喜欢安安那丫头的。”
脚步声从门口传过来。
坐在茶桌前的两人齐齐扭头看过去。
趁着长宁麻溜站起身的功夫，姜令曦不着痕迹地把手里的茶水换回姜枣茶。
昨晚上走红毯的地方有一半是在室外，虽然她当时穿的礼服还算厚实，但跟正常人穿的棉服羽绒服比起来还是单薄了不少。
再加上因为许令安的事情绪有些激动，回到曦园已经不早，但还得卸妆洗漱，折腾到凌晨才睡下，今早起来就有点头疼的迹象。
某人强硬表示：这姜枣茶是她今天唯一能喝的茶。
她虽然姓姜，但真心讨厌能吃的姜！
“先生，曦姐，那我先回去了。您有事直接叫我。”
长宁说完麻溜离开。
沈云卿坐到长宁空出来的椅子上。
低头就看到眼前只剩一个茶底的茶杯，“青山云雾？”
姜令曦面不改色心不跳，握着杯子请抿了一口姜枣茶，皱了皱眉咽下去，“给长宁泡的。”
沈云卿也没拆穿，换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头疼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
不好也得好，她明天可不想再喝姜枣茶了！
“白家老大跟我打电话了。”
“瞒着他妈打的？”
“嗯。”
“那看来是忍无可忍了，老太太这是要众叛亲离啊！”
第603章 白盛聿被捕
直到警察手拿逮捕令直入白家老宅，唐娇芸才知道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背着自己干了什么。
居然亲自检举自己的亲侄子，去向沈家求和！
连她这个亲娘都瞒着！
白盛聿还在自己院子里老老实实养伤呢，就算养得心浮气躁也不敢出门，甚至连自己院子都不怎么敢出。
他能感觉到大伯和大伯母也越看他越不顺眼了。
他又不傻，这时候他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缩着脑袋窝着，等家里帮他解决了外头那些事，沈家和姜令曦也消停不追究了，才是他重新冒头的时候。
他得耐心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警察拿着逮捕令走在他面前，“白盛聿，你被捕了。”
直到银手镯落在手腕上，冰凉坚硬的感觉传到神经，他才恍然惊觉这不是自己这段时间经常做的噩梦，而是再让他恐惧不过的现实。
“不！”被拽起来看到拄着拐杖匆匆追过来的奶奶，白盛聿想也没想就大喊，“奶奶，奶奶，救我啊奶奶！”
这要是个不懂法律的老太太，还能不顾一切撒泼打滚去抢回自己宠爱的孙子。
但唐娇芸作为一个不常走动养尊处优的端庄老夫人，能一路小跑追过来就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更做不了跟拿着逮捕令的警察抢人的事。
这会面对孙子的求助，也只能勉强维持着端庄压下情绪出声安慰：“盛聿别怕，奶奶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孙子还是在安慰自己了。
眼睁睁看着白盛聿被警察强押着带走，唐娇芸勉强维持的端庄也瞬间崩溃。
“混账混账混账，”咬着牙敲着拐杖连骂了三遍，“老大他人呢？”
老管家犹豫了下要不要说，但看着老夫人怒发冲冠气得眼看就要撅过去的模样，还是主动交待了，“大爷在祠堂跪着。”
唐娇芸满腔怒气顿时一滞。
祠堂里摆着白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她当初惩罚孙子做错事就是在祠堂进行的，就是带着‘看她已经把孩子罚那么惨了，长辈先祖能不能别计较这孩子犯的错’的心理。
她现在就算再气这份背叛，对日后要顶起白家门户的大儿子，能做的最严厉的惩罚也就是让人去祠堂好好跪着。
总不能一气之下把人给逐出家门吧，那才是断白家的根。
但现在还没等她吩咐，人就已经自觉去跪着了，这让她还怎么惩罚？
“哼，他倒是自觉！”
老管家也算是看着白家老大长大的，这几天老夫人执意为了二少爷跟沈家斗法，大爷短短几天时间就被老夫人的一意孤行给折腾得好像直接老了好几岁，再想起之前看到的那道跪在祠堂里的背影，再看看此刻老夫人脸上的郁气和愈发沉重的暮气，心底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但他就算心里有再多想法，身份上也只是个管家。
这会能做的也只有出声安慰一二，“大爷一向孝顺，这次，应该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老夫人，大爷他，这几天书房的灯都是每每都是彻夜亮着，鬓角又白了些。”
唐娇芸闻言默然。
她又何尝不知一味护着孙子惹了大儿子的不满，可老二夫妻俩就留给她这么个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到头来却换回来这么个结果。
宠爱偏护的孙子没护住，一向看重的大儿子也因此离了心。
还折腾掉了好些丈夫留下的人情，跟沈家交了恶！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最后什么都落着，反而损失了太多重要的东西，挺直的腰背肉眼可见弯了下来。
老管家在一旁看得也心酸了下，“老夫人……”
唐娇芸朝他摆了摆手，“老大跪完祠堂，让他来我这一趟吧。”
老大在逼她做取舍，不得不说老大赢了。
孙子求她救命，她却做不到。
这就是沈家沈云卿的手段，她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
白盛聿被捕，最先知道这事的，自然是姜令曦和沈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