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103)+番外
“让二位见笑了,实在是近来烦心事颇多的缘故。”
话头既搭上了,秦夏这种性子是见不得话再掉回地上的,三言两语地聊过,秦夏不由看向这名书生。
“您是说,有意将家中铺面赁出去,换取盘缠去府城的书院备考?”
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铺面,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忍不住上心。
“敢问兄台,您家的铺面过去是做什么生意的,位置在何处?”
秦夏认为,自己应当隔空谢谢李义山。
谁能想到漫步街头的随口一语,竟意外寻得了一间还未来得及挂去牙行的好铺面?
面前的商肆白墙黑瓦,只一层,是前屋后舍的格局。
原来是间包子铺,并隔出三分之一租给了一家卖腊味的。
后来店传到眼前这位名为何青的何姓书生手里,他自己不善庖厨,请来的包子师傅欺他不懂行,行事愈发油滑,联合伙计在采买上偷工减料,包子的味道一日不如一日。
拖拖拉拉一年之久,等到腊味铺子也退了租,总算是把生意彻底干黄了。
万幸的是铺子乃何青家的祖产,好歹赔也赔不了太多。
“小生自觉属实不是做生意的料,便想趁着还算年轻,再搏一回乡试。”
不得不说,秦夏觉得他的选择很对。
做这等吃食上的小本生意,请外来的厨子是大忌,一旦命门被捏住,掌柜本人又驾驭不了,遇上偷奸耍滑之辈,砸的只会是自家招牌。
何青吃过了亏,现在想来,也深以为然。
横竖他有铺子在手,单靠收租也能吃喝不愁。
“今日我与兄台投缘,若兄台愿意赁下此铺,且能一下子付清一年的租子,我愿免去其中一个月的银钱。”
何青的诉求很直接,他想一次收一年的租子好用作出行求学的盘缠,但时下很少有人会这般支付。
大多数铺面虽契书签得久,实际上却是月月收租。
所以他自愿让利,毕竟本来要是经过牙行租赁,这一个月的银钱还是要进牙人口袋的。
秦夏和虞九阙虽打眼愿意看就对这铺面颇为满意,却没急着点头,而是前后里外仔细看了一遍,凑在一处商量。
虞九阙道:“乍看倒是都合用,唯有一点不好,就是辟不出能充当雅间的地方。”
先前秦夏就说过,哪怕雅间少一点,只有一间也是好的,但万万不能没有。
时下的小食肆往往都是不设计雅间的,要想摆席宴请只能去酒楼,因为大家默认食肆不会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吃食。
秦夏却不想受此束缚。
他想将食肆打造成“私房菜馆”的形式,既能为前堂的散客提供精品小炒,也能为要求更高的食客定制宴席。
这样哪怕秦家食肆规模不大,也有资本成为这齐南县城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秦夏望着后院沉吟片刻,再度抬腿走了过去,虞九阙和何青很快跟上,最终三人一齐停在后院的一间屋舍前。
这间屋舍与前堂相邻,正对着后院、水井以及马厩等。
刚刚过来看时,何青说这边原先是自己幼时和父母的住处。
“那时我年纪小,这处铺面离家中住处较远,父母为了照顾生意,就领着我在这里住了一阵子,等到我长到了入塾学的年纪,家里银钱也宽裕了,便又在县学附近买了新的宅院。”
后来一家人搬走,这里的格局也未做改动,只是搬空了家具,充当库房,堆放了不少杂物。
至于店中伙计,都统一住在另一边的后罩房。
秦夏注意到里面甚至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一看就是从铺子里撤下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还留着。
且不说占地方,这些东西都是木制的,无序地胡乱堆放,简直就是“消防”死角,还容易积灰招虫。
在问过何青,确定这些东西都可以“处理”掉后,秦夏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请问何公子,能否允许我们雇工匠将这里原先的格局打掉,改成两间独立的阁子?”
说罢他又走到屋前用脚步丈量一番,比划道:“我还想在这里砌一面墙,中间做门,和后院区隔开来。”
如此这里就可以人为地形成一方独立区域。
秦夏指了指脚下,“地面铺青石砖,走廊尽头可以做一个小小的‘造景’,比如一块假山,几竿修竹。”
没想到秦夏只是在自家的“包子铺”里转了两圈,就已生出了这么多的想法。
何青顺着秦夏的思路一设想,简直惊为天人。
“我家的铺面,当真能改成这么雅致的模样?”
秦夏笑道:“只是在下的一点拙见,还要看何公子能否认同,我也是为了今后自家的营生考虑。”
毕竟不是自己买下的铺面,大刀阔斧的改动总要问过原东家的意思。
何青忖了片刻,无有不依。
原因很简单,秦夏所说的这些工事一来不用他出钱,二来若是今后秦夏不租了,自己收回铺面,那还算是捡了便宜。
此时秦夏又酌情补充道:“只是这些改造少不得要投些银两,如果何公子答应,届时我希望咱们可以签一份时限长一些的租约。”
何青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有了这句话秦夏便放心下来。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旁的担忧之处,那就是地段。
之前择好的铺面在板桥街,人流量自不必说,想也知道一开张必定客似云来。
就算继续留在六宝街,也差不到哪里去,租子还能便宜一截。
至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