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16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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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夏解开门栓, 拉开大门时简直心如擂鼓, 生怕外面候着的人带来的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幸而门一开, 他就看见了和自己隔着一道门槛的人。
他的阿九,总归是好端端的回来了。
秦夏不顾旁边还有人,一步踏出门槛,把人揽进了怀里。
送虞九阙回家的自不是梁天齐身边的普通官差,而是暗卫里的二人, 穿了官差的衣裳罢了,为的就是把虞九阙“失踪”一事给圆上。
这些日子也是他们奉命跟在虞九阙的身边,将秦夏和虞九阙, 以及秦记食肆的大事小情一一回报。
人已送到, 他们也不必多留。
只是难免察觉到四邻的探听, 故而其中一人刻意用比平日还略高一些的声音道:“看来你便是此哥儿的相公了,可是姓秦名夏?”
秦夏把虞九阙在怀里揽了片刻, 只觉得浑身的血总算是重新活了起来。
闻声他松了怀抱,将人送去身后, 继而行礼道:“草民正是秦夏。”
“官差”颔首。
“那便无误了。”
他公事公办道:“近来衙门一直在查一伙流窜入平原府的拐子,他们惯常以一个抱着幼儿的妇人当饵,引得心善的姐儿哥儿跟着去到偏窄巷子,然后把人迷倒转手发卖了去。你夫郎白日里在街上着了道,好在命大,正赶上我们捕房抓到了贼人头子,救出了好几个被抓住的姐儿和哥儿,除了皮肉伤,倒还没来得及受什么罪。
“按理说应该使你明日去衙门领人,不过县令大人爱民如子,不忍见你们这些个家中亲属白白担心,故而遣了我们,趁夜护送归家。”
这一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莫说秦夏,便是那些从门缝里偷听的也都信了。
各个都想着现在拐子的手段真是多得很,家里有姐儿哥儿的,惦记起往后也要同家中孩子好好说道,以后上街万万提防着些。
秦夏长揖施礼。
“有劳几位官爷深夜劳碌办差,草民谢过官爷,谢过县令大人。”
一旁的柳豆子想起自己和衣而睡,怀里还有一串子铜钱,很上道地掏出来,代替秦夏,就要塞给官差。
“官爷辛苦跑一趟,这点钱拿去喝茶吃酒。”
这个钱暗卫哪里会要,当即摆了摆手,又说了几句官样话便离开了。
走后他们还得找地方换衣服,继续蹲守,只不过监视的命令,改为了护卫。
送走官差,秦家的大门重新合上。
柳豆子为秦夏和虞九阙高兴,识趣地知道自己该给夫夫二人留点说话的时间,当即道:“小夏哥,你快扶着嫂夫郎回屋,我去灶房架火,烧上热水。”
走出两步又返回来问:“嫂夫郎,你可要吃点东西?我去张罗。”
虞九阙到最后也没真的在身上弄出什么伤,梁夫人一听他的想法,便给他驳了回来。
说为人医者,看不得人当着自己的面不惜命。
是以他这会儿只是有点头晕目眩,旁的还真没什么不适。
却也没吃东西的胃口。
见他摇头,柳豆子便去烧水了。
睡在院子里的几只狸奴也都醒了,都在院子里溜达,打量为何这群人大半夜的还不睡觉。
“走,回屋去床上躺着。”
秦夏紧紧握着虞九阙的手,从刚刚起就不敢松开。
两人相携着进了屋,褪下外裳,虞九阙靠去床头,秦夏抖开被子给他盖上。
四目相对,彼此皆是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秦夏从不觉得虞九阙会被那等拙劣骗术给骗去,官差既能深夜送人,那所谓的贼人,泰半只是个托辞。
可看虞九阙的模样,这一趟多半也不是他主动去的。
秦夏不由万分后怕。
“我回了家,不见你的人影,便去干娘家寻你,结果干娘却说你从未去过,我又回来问葛婶子和双姐儿,双姐儿说白日里见过你一回,再往后就不知了,我只得又去食肆,自然也没消息,回来后我们这些人散开在城里找了一圈。”
虞九阙垂眸,嘴唇动了动,轻声道:“怪我,去干娘家之前,我临时起意去布庄买几方素帕子,想去跟着干娘学绣花,结果……”
秦夏没让他说完后半截的话。
对于他而言,只要人回来了,其它的一切都可以不关心。
“本不是你的错,不必解释,哪里有人会怪你,是我怪你,还是干娘怪你?莫要多想。”
虞九阙心里盛着一包事,不知该从何与秦夏说起。
他伸出手,一下环住秦夏的脖颈,脸颊蹭过男人下巴冒出的胡须青茬。
秦夏察觉到夫郎情绪的不对劲,看来此行不简单,他多半是经历了什么。
可窗户纸都没捅破,他说不得什么安慰的话,只好一下下地用手轻轻捋着哥儿的长发。
过了半晌,他觉得脸颊一凉。
“阿九?”
秦夏有点慌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虞九阙流泪。
虞九阙也不知自己怎的了。
分明在梁天齐面前时,他尚能撑得出一份气势,可到了秦夏面前,他满心里只想着会在不久之后到来的分别。
若没有那样的过往,他当真只是个受伤失忆,沦落此地的普通哥儿,和秦夏相伴一生,该是多快活?
但既已投身东宫,这条路便容不得人回头。
他现下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返京后一门心思助太子成事。
到时功劳在手,他想要什么恩典都能开得了口。
到时他虞九阙的相公,便是想在盛京开天字第一号酒楼,也开得。
柳豆子烧好了水,站在门口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