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242)+番外
到了地方,小太监轻唤数声,才令他缓缓睁眼。
“督公,到了。”
虞九阙应了一声,有人上前替他掀开轿帘。
和光院内。
秦夏躺倒在一张软塌上,翻看一本食方。
这本书是他在书房发现的,周围统共将近二十本类似的书籍,想也知道是谁下令搜罗的。
除了竖行无句读的排版,看仍然令他不太适应之外,总体而言,秦夏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华夏的厨艺传承,本就有不少取自古法、古方,没有所谓现代的一定比古人做得好这一说法,故而手里的这本书,反倒能给他不少新的启发。
太过专注的阅读让他忽略了周遭的声音,小哥儿去而复返,都近在眼前了,他才瞥见一方绯色的衣角。
抬头看去,只见虞九阙已换了家常的装扮,松散的袍衫飘飘如举,束起的发髻拆下,松松地系在一侧。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虞九阙明知故问,很快就被秦夏揽过,两个人勉强挤进同一把宽大的椅子里。
“在看你买给我的书。”秦夏点了点书页,同他分享。
“这位先生在书中写,陈醋与鸡蛋清同吃有蟹味。”
虞九阙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你当初那道‘假蟹’的做法?”
秦夏浅笑。
“还有一道名菜叫赛螃蟹,也大差不差。”
据说金圣叹临终前曾道:花生米与豆干同嚼,有火腿味。
看来古今的吃货都差不多。
人回来了,书也暂且不必看了。
秦夏顺手掩卷,和虞九阙从挤巴巴的椅子里,挪去了宽敞好些的软塌上。
“进宫这一趟可还顺利?”
虞九阙喝了两口安神的桂圆茶。
“陛下未曾难为我,还令太医给我把了脉,这下算是能放心了,只是我进宫匆匆,忘了一件要紧事。”
秦夏果断道:“是糖果匣子?我收拾行李的时候瞧见,就知你忘了。”
虞九阙无奈地单手撑起额角。
“正是,原本不碍事,哪知太子正好去面见陛下,一来二去,这事儿就勾起来了,我只得解了荷包,将其中你放的那些糖果子予了他。”
其实无论是哪里来的糖,味道都是一样的,但秦夏看得出,虞九阙对于太子抢糖一事不满已久。
督公大人的这份孩子气,想必只有秦夏才见得到。
“一会儿将荷包给我,明日我再给你装满。”
一句话说完,虞九阙这才又笑了。
新宅的第一夜,大床软如云朵,给了两人非比寻常的体验。
事后,秦夏在被子里揉了揉虞九阙的小肚子,又亲了亲对方颈侧的孕痣。
孕痣是哥儿独有的特征,有个说法是孕痣的颜色越红,哥儿生养的本事就越好。
但用方蓉的话讲,这都是民间之说,不足信的。
“你可别因这个嫌弃九哥儿,这孕痣红不红,就和人油皮儿白不白一样,那都是天生的。”
还说以前老家邻居的哥儿,天生孕痣暗突突,后来嫁了人,连生两个大胖小子云云。
虞九阙当初记忆未恢复时,孕痣确实颜色略略发沉,现在看着却红亮了许多。
一只手搭上秦夏的手背,虞九阙的声音比起白日里,多了一分黏糊糊的意味,听起来很好欺负。
“相公,你喜欢小子还是哥儿?”
“都喜欢。”
秦夏感受着掌心下的起伏,过了一会儿收回手,扯下虞九阙睡觉穿的小衣,把他的肚子盖好。
“那咱们一样生一个。”
虞九阙眼睛都闭上了,嘴里却仍在说。
“我打小就没家,只盼着日后咱们这家越热闹越好。”
他说什么,秦夏都应,同时拍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入睡。
秦夏没有说,自己对于生育二字是有些害怕的,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姐儿和哥儿折在产床上。
要么只保得住小的,要么一尸两命 。
但他深知虞九阙有对孩子的期许,他也同样。
因而不会说什么扫兴晦气的话。
……
几日后,秦夏已经习惯了迁居京城的日子。
只是近距离见识过虞九阙的辛苦,愈发心疼夫郎。
逢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天不亮就要进宫待命,平日里可以晚一些,也没晚到哪里去。
可见以前虞九阙住在宫中是对的选择,起码可以省去不少路上的时间。
酒楼尚未开始筹备,秦夏趁着开张之前还有余裕,每天都比虞九阙早起一会儿,钻进灶房给他做早食。
过去他不算长的打工时光,最开始当帮厨时每天都要起很早,那时为数不多的慰藉,就是酒店的员工早餐还算不错。
他深知对于早起的人而言,一顿可口的饭菜是多么深切的慰藉,从而一心想让虞九阙吃好喝好。
反正过后他还能回去补觉,不耽误什么。
如今每逢前一晚他便会定下菜单,比如要做面食,灶房中的管事婆子就会领着下面的丫鬟一早提前揉好面团,能省不少时间。
又是一日清晨。
秦夏掀开盖在盆上的布,掏出里面醒发好的面团,准备做一道银丝卷。
灶房中人都当他是要做花卷,为了好听起个这样的名字,哪知真做起来,发现并不是一码事。
只见秦夏先将面团分成两半,其中一段擀成面饼,用到切成小段的细丝。
另一半则是搓成条、切成面剂子,擀作面皮。
细丝包进面皮中,折成一个小包袱,做好一个盖帘的量后,需要再发上一次。
发好后会感到小包袱变得微微蓬起,重量不再压手,到了这时,便可以上锅去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