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96)+番外
“对啊老板,你倒是快些炸啊!”
有看热闹的对此很是不解, 总觉得秦夏是在拖延时间。
秦夏淡定地敲完一遍,再次将元宵放回油锅中后才答道:“这一道工序是为了敲出元宵里的气,不然炸久了就会向外崩油。”
他补充道:“大家伙若是想回家自己做来吃的,也要紧记得这一点,不然油崩出来难打扫事小,伤了人事大。”
记得上一世过年前后,总有因为炸元宵出事故的人上新闻,问题大抵都出在没有提前解冻,和没有充分排气两件事上。
话音落下,当即有人笑言:“年都过完了,一般人家哪里还有这么大的手笔,耗一锅油炸两个元宵?”
“说的是,也就是出来才舍得尝一口。”
虽然等待的人多,但听了秦夏的解释,倒也都渐渐耐着性子安静下来。
秦夏敲了几遍元宵,确保内里炸熟后,又让虞九阙烧起旺火。
元宵再次回到锅中,肉眼可见地飞速转为金黄。
眼看快出锅了,而一锅的元宵数量明显是有限的,排队的人立刻争相嚷起来。
“我先来的,先给我!”
“给我拿两份!”
“你就一个人,怎么要两份,你买完了我就得等下一锅了!”
“我和我夫郎各一份,哪里多了?”
摊子上有铁板和油锅,秦夏见食客已经有推搡之意,不得不高声道:“劳驾大家排队,每人限购两份,都能吃到!”
一旁的柳豆子快速做完两份铁板豆腐,也转到摊子外侧开始维持秩序。
虞九阙收钱的手更是没停下来过。
“两个鸡架、三块五行糕、两份炸元宵对吧?总共是五十六文。”
“酸辣粉今晚不卖,您要不尝尝别的?”
“想吃素的也有,铁板豆腐和鸡汤豆腐串都是味道极好的,您付了钱往右手边排队。”
摊位上的吃食太多,包括柳豆子一边的也是虞九阙代收,只不过分在两个钱袋里。
可以说既考验脑子转的速度,也考验嘴皮子。
伴随着一大把铜钱叮当落袋,第一锅元宵也终于送到了食客们的手中。
秦家的两张桌子早就坐满了,有人端着便离开,也有人就近找了个空地,站着便吃。
“小心烫,娘先给你吹吹。”
一名女子接过相公买到的一份炸元宵,一共五个,金黄溜圆。
她原本还觉得贵,毕竟十文钱都能在摊子上买一碗连汤带水的煮元宵了,个数还多,哪里像眼前秦家食摊卖的,合算下来一个就要两文钱?
怕不是吃的金子吧!
但是当见到实物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纸盒中的元宵比街市上别处所见的元宵个头都更大,肉眼可见的一个顶两个。
不仅如此,她担心烫到孩子,先用竹签扎出一个小口散热时,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黑芝麻香。
“娘!娘!”
眼见被相公抱在怀里的哥儿不停地挥动小手,女子先扎起来挨着嘴唇试了试温度,发现不那么烫了,才送到孩子的嘴边。
“能吃了,但不要大口吞,要一点点地咬,听到了吗?”
抬着胳膊喂孩子吃了一个后,女子又拿起另一个给自家相公。
“你也尝尝。”
汉子摇摇头,笑道:“我不爱吃甜的,你们娘俩吃就好。”
一份十文钱的吃食,他们家平常是不会买的,皆因为今天过节才舍得。
一共就五个,他就不和家里人抢这一口吃的了。
但片刻后,半个元宵仍然被女子强行递到了汉子的唇边。
他无奈又略带宠溺的一笑,终究还是张口吃了下去。
另一边,秦夏已经在炸第二锅元宵。
柳豆子分担了铁板鸡架的生意,虞九阙则在算账的间隙给五行糕脱模、插上竹签。
期间兴奕铭一家三口也光顾了小摊,把所有的吃食一样买了一份,并趁机在摊子旁的小桌上占了个座,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也许是街上处处点灯的缘故,总觉得今晚这夜市都没有那么冷了。”
兴奕铭在等炸元宵出锅时,感慨了一句。
“今天夜里天气好,天晴无风,最适合赏灯。”
虞九阙抽空了一句,崔娆听罢含笑道:“咱们齐南县是一年比一年繁华了,一路走过来,瞧见街上又多了不少新鲜式样的花灯。”
“小叔,给你看我的仙女灯!”
兴圆高举手中灯盏,只见漆成红色的木头柄下连着灯绳,末端缀着一个以竹为骨扎成的人物灯,仙袂飘飘,衣带当风,还真是个精巧的“仙女”。
“真好看。”
虞九阙笑眯眯地夸赞了一句,结果刚说完,另一盏花灯就被兴圆塞进了他的手里。
“我还有一盏宝瓶灯也很喜欢,送给小叔叔!”
宝瓶是常见的吉祥意向,故而做成花灯并不罕见。
兴奕铭夫妻两个不差钱,给兴圆买的灯也显然是市面上最好的。
上面的花卉鲜妍如生,细看连叶片上的露水都惟妙惟肖。
随风轻荡间在地面映出植物的轮廓光影,令人难以移目。
虞九阙不好意思道:“既是你喜欢的,我又哪里能收。”
兴圆却执意要送给他。
“秦叔和小叔要卖吃食,逛不了灯市,那我就把这盏灯送给小叔叔,你们回家挂起来,就算是逛过啦。”
前面的对话秦夏都未留意,唯有这句孩童之语,还真是戳到他了心坎上。
如若不是生计所累,他自是更原因拉着虞九阙一起去赏灯,来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