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那美强惨贴身侍卫(109)
战争苦的永远是百姓。
李庭霄长吸一口气,怕拍白知饮的背:“走吧!”
下山时,他们再未交谈,两匹马受到主人情绪感染,稳稳走在路上,一点也不敢调皮。
快到山下,前方突然传来几声哭叫,李庭霄停马望去,从稀疏的松林间很容易看到那边的情况。
两名衣衫褴褛的女子跌在地上,追上来的三名绵各兵抄着刀对她们狞笑。
“跑?跑得掉?乖乖跟我们回去,不然现在就宰了你们!”
她们被吓得花容失色,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眼泪,根本站不起来。
不消吩咐,白知饮往马鞍上一摸,没摸到惯用的弓箭,便直接抽出腰刀,一夹马腹冲了过去。
马蹄声急促而至,那群绵各兵怔愣片刻猝然转身,夺命的冷光却早已到跟前。
错身间,白知饮挥刀劈翻两个,紧随其后的李庭霄反握长匕首,从最后一人颅顶狠狠刺下。
两名女子抱到一起发抖,那几名绵各兵的死状吓得她们面如死灰,声音卡在喉咙里不敢出来。
白知饮跟李庭霄对视一眼,下马扶起她们。
李庭霄见她们的衣衫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一双赤足磨出了血,明知故问:“你们是何人?”
两名女子看清他们的装扮是汉人,且气质非凡,登时失声痛哭,断断续续说起自己的遭遇。
她们正是方才那村子里的人,上个月村子被绵各人占了,全村老少被抓去当了奴隶,男子每天要干重活,年轻女子躲不过绵各人的凌辱,还有人被推到西尖驿城门外,再也没回来。
她们是对姐妹,谋划了许久逃跑,今天假装温驯供那三人发泄完,在回住处的路上,找了巡查轮换的空档逃出来,却还是被追上了。
李庭霄沉吟半晌,问:“安勃尔的大营里,你们还剩多少活着的人?”
其中一名女子哭着摇头:“不知道,我们每天被关在帐篷里,除了……不准我们出去。”
另一女子搡了她一下,她赶忙改口:“应该还有不少人活着,昨日还见卢村长他们从帐篷外经过!”
她谨慎地看着李庭霄的脸:“贵人从哪来?为何会在关外?”
“从西江来。”他指向山中若隐若现的村寨,“那是你们的家?”
女子点头,目光充满希冀:“贵人,是来对付绵各的吗?”
李庭霄不置可否,问:“你二人可愿意随我去军营?”
一听“军营”,两名女子瑟缩一下,像是怕了。
“恩公,我们想回自己家去。”
“不怕再遭劫?”
她们摇头:“躲起来便是!”
“方才路过,见村里吃的都被抢完了,且山中有野兽,也不安全,你们想好了。”
“我们……”
见她们还犹豫,哑巴都急得开口说话了。
“这位是煜王,我们是正义之师,不会把你们如何的!”白知饮说完又觉得自己唐突,赧然垂下眼。
村子地处关外,两名女子更不晓得煜王是何许人,但白知饮这温温柔柔的一声承诺令她们十分安心,悄悄商量,决定跟他们去。
说句话就脸红的小哥,应当不是坏人吧?
李庭霄没劝动的人,自己却劝动了,这让白知饮很高兴,办事都殷勤了几分,见她们衣不蔽体,还主动去扒了尸体的衣服让她们套上。
青圣直跳脚,不肯让生人骑,更何况生人还带着血腥味,脏!
无奈,白知饮只好把两位姑娘托上瓷虎的背,牵着走。
李庭霄也下来陪他,不时侧头意味不明地看他,搞得他有些不自在。
他也看回去:“怎么了?”
李庭霄笑道:“怎么说话了?”
大意了!
他一说白知饮才想到这点,做贼似的不敢再去看马上的女子,烦躁地将缰绳在手掌多缠了两圈:“那,那怎么办?”
“安心,天塌了有我顶着!”李庭霄把他推到青圣上头,自己也翻上去,并不避讳旁人,“阿宴声音这么好听,总藏着多可惜。”
白知饮惊讶,他以为他所谓的“他顶着”是要威逼利诱这两名女子,叫她们不要说出去,没料到,居然是让自己不用装了?
“那……不成吧?”
“人都混熟了,怕什么?”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当初他对白知饮不了解,怕他坏了自己的事,所以让他干脆装哑巴别开口,如今自然再无顾虑。
两名女子好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让白知饮极不自在,于是他便不争了。
回到行营,刘校尉正焦急等待,如今大战在即,煜王坚持两个人单独出去,让他好不放心。
惊讶于他们竟捡回两名女子,听李庭霄后来的安排,大约明白她们的来历,忙让人去将这对可怜的姐妹给安顿下。
白知饮全程没说话,静静看着。
对熟人,他还是张不开口。
“殿下,方才前头来人报讯,说他们已在安勃尔的营地旁驻扎下,如今……”
“前头”就是墉冬察部,他们假借追击之名一前一后靠近安勃尔部,是打算伺机将他们拿下。
只靠他们还不行,李庭霄早做好了打算,昨日在途中就派人转去西尖驿传讯,让盖鑫出兵里应外合,人是拿着令牌绕过绵各大营过去的,算算差不多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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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西尖驿卫所,盖鑫正跟一名宦官互相敬茶。
此人乃是西梓殿执事连丕,也是大内总管连羽的胞弟。
横肉络腮的盖鑫此刻一脸讨好:“连公公回去可要替末将说些好话,太后素来疼爱有加,末将可从未敢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