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那美强惨贴身侍卫(75)
“卑职拜见殿下!”
他今日的态度比往常好得多,李庭霄略感诧异,不动声色昂首:“哦,是柳将军,巧啊!”
出宫要经过一条冗长通道,两侧高墙遮蔽不见天日,二人策马同行,既然见了面,总不好冷场,便随意闲聊。
柳伍眉开眼笑,十分热络。
李庭霄奇怪地问:“柳将军有什么喜事?”
“有喜事!那不是还全赖殿下么?”
“跟本王有什么干系?”李庭霄不解。
“殿下从江南回来,对若阳折冲府大加褒扬,卑职也受了陛下的赏!”柳伍嘿笑着,“陛下夸卑职领导骁骑卫有方,真是受之有愧!”
李庭霄好笑:“既是陛下赏的,那便受了吧!”
他没觉得有什么,本来也是因为欣赏夏虹才上奏的,柳伍却因为这件事觉得跟煜王近了,甚至有冰释前嫌的意思。
“殿下,今日右相家有喜事,殿下若是无事,卑职斗胆邀殿下一同去凑个热闹?”
整个天都城谁不知道煜王出奇的闲?连跟世家子狩猎那种事都干得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生人勿进的煜王了。
李庭霄也确实闲,回府就是趴在水榭晒太阳吃水果喂鱼,去凑凑热闹也不妨事。
“右相家何事?”
“右相家的二公子今日行冠礼,摆了酒宴,殿下若能同往,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李庭霄乜他一眼,笑了笑:“柳将军夸张了。”
二人一同登门右相府邸,肖韬素听说煜王驾到,忙出门亲迎。
陛下对臣子重视,那都不用多说多做,他的地位便会一路升高,如今的煜王尽管更加平易近人,然而,大胜潘皋、交兵权、巡江南、出使西江,显见的,虽无实权,但已成为皇帝的心腹近臣,哪个还敢给他冷脸?
等进了葱翠幽香的庭院,在场见到不少熟悉的朝廷大员,纷纷过来见礼。
他们来的有些迟,肖韬素正要给肖天耀加冠。
李庭霄解下腰间玉佩,对行跪拜大礼的肖天耀笑着说:“本王被柳将军半路劫来的,也没准备,这玉还不错,就送给肖公子当做成人礼了。”
肖天耀高举双手接过:“多谢殿下!”
首位早给煜王空出来,他刚到位子,却听肖韬素唤他:“殿下!老夫斗胆,有劳殿下为犬子加冠,殿下可愿赏脸?”
半真半假的语气。
该说不说,没权没势的闲散王侯也是王侯,煜王可是当今唯一的直系皇亲,若是他能出面加冠,就算是朝廷大员也面上有光。
李庭霄看了眼侍女端着的那价值连城的镶紫玉金冠,又见一身锦缎长身玉立的肖天耀,心头莫名堵了一下。
他婉拒:“右相满腹经纶,韬略过人,又是天耀的父亲,加冠这事可比本王合适。”
将空杯斟上酒,嗅了嗅,清甜微酸:“梅子酒,好!”
见他自斟自饮起来,肖韬素心知无望,不介意地打了个哈哈,继续给肖天耀行加冠礼,庭院里重归安静。
随着司仪高呼“礼成”,周遭响起一片恭贺声,李庭霄不动声色看了圈周围,又饮下一杯酒。
初试是甜的,入喉却略感苦涩。
柳伍奇怪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但也不好多问,就跟他扯若阳折冲府的种种,试图拉近情谊。
“殿下觉着,夏虹此人还行?”
“尚可。”
心中却想:比你行!
“卑职当时看他也觉得不错,本想留下来用,但此人籍贯西江,担心陛下那边……便派去江南了!”
“如今陛下亲自将人调回来,显然是不介意出身。”
“那是那是!先前是卑职狭隘了!”柳伍讪笑,“夏虹如此能干,有他助力,卑职可省心多了!”
李庭霄笑了笑,若有所指:“骁骑卫能成为十六卫之首,柳将军功不可没,别人取代不了。”
柳伍才待说什么,就见肖天耀端杯过来敬酒,忙帮煜王斟满。
肖天耀不太经事,见到煜王还有些紧张,好在肖韬素跟李庭霄熟稔,双方相互客套几句,便举杯共饮。
无意中,李庭霄看到肖天耀腰间锦囊,眼神蓦地一顿,才缓缓放下杯。
那是个绣工精美的锦囊,绣着一只弄蝉的狸花猫,青灰色。
就算是绣猫,大多数人也会绣白猫或橘猫,很少有人绣黑花狸猫,因为绣出来并不美观。
他想到了那日在西梓殿,太后手中绣了一半的图样,仔细回忆那纹路,不正是这狸花猫背部连着尾巴的位置吗?
难道……
肖天耀已过去邻桌敬酒,李庭霄盯着他的侧脸,渐渐眯起眼,在柳伍唤他时跟他碰了杯,一口饮尽。
这么看,还真是有几分神似呢!
此后,煜王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众人知道他刚从宫中出来,以为是陛下交待了什么难事,也不敢上去触他的霉头。
酒过三巡,李庭霄起身离席,肖韬素担心他醉了,要派人送他回去,他虽脚步虚浮,却说不用,牵着青圣扬长而去。
路上,思绪万千。
他好像明白太后为什么要杀自己了。
从前,湘帝一直把原主视为眼中钉,虽不至于说杀之而后快,也是处处提防,如今自己成了湘帝手中的利器,先交兵权,又做钦差,看来她先坐不住了。
这位太后恐怕不想让湘帝的龙椅做得太稳固?
可她明明是湘帝的生母,为什么?
李庭霄想了许久,还是不得其解,笑着摇摇头。
帝王家事,也就那么回事,她是不是湘帝的生母他不知道,但她跟肖天耀的关系,今天他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