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195)
“朕不想多管,只好让晋王先去封地避避风头,让太子停职几天,以小惩大诫。身边人出了问题,他自然逃不了罪责。”
李公公道: “陛下英明。”
承元帝若有所思: “如果真如江行所说,那么太子不一定不知晓这件事情。毒可能不是他下的,但其中内情,他多少知道一些。瞒而不报,确实不该。”
正如承元帝所料,李玠确实知道一点。
知道归知道,毒却不是他下的。再者,他就是当不知道,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呢?
而且,这事对他而言并非没有好处。
承元帝日渐病重,只要承元帝在时鸣回来前驾崩,那么天高路远,就算时鸣手握兵权,又能如何?
到时候木已成舟,怕是有天大的本事,时鸣也没法力挽狂澜。
所以,他不但要装作不知道,还得悄悄地加大剂量。
李玠看了眼跪在下首的宋达睿,道: “胡六已经被抓住了?”
宋达睿答: “正是。”
“算了,不管他。”
胡六只不过是被何越选中的倒霉蛋,非要说有多重要,其实并没有。
但确实是计划内必要的一环。下毒一事,李玠仅仅顺水推舟,谈不上罪魁祸首。
李玠道: “听说今日陛下又召了江行入宫,还畅谈许久。你说,他们会谈些什么?”
宋达睿装死: “臣不知。”
李玠颇糟心地赏了他一个白眼,道: “……罢了。晋王还有几日就要回京,到时候再看吧。”
第111章 万事皆毕惹尘埃
几日后, 时鸣如约而至。
江行只匆匆在门外瞧了一眼,远远瞧去,就见时鸣一身戎装, 英姿飒爽, 当真神气极了。
因着要入宫给陛下述职,时鸣从门前路过却没做停留, 径直往宫中去了。
大殿内, 时鸣跪在下首,详细说着此次战役细节。承元帝微微颔首, 面上是掩不住的赞赏。
听到一半,忽而, 承元帝咳出一口鲜血,眼睛紧闭,竟是晕了过去。
瞧着乱成一团的大殿,李公公很快稳住局势, 尖声喊: “传太医!还有,去请太子殿下及一众大人们来,要快。”
看着太医们忙里忙外, 时鸣初回京中,尚且不知: “李公公,这是什么情况?陛下为何突然晕倒?”
李公公摇头: “陛下前些日子就不大好。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有什么要说的,还是等陛下醒来再说吧。”
时鸣心中五味杂陈。
承元帝虽说是他名义上的兄长,实际上的父亲,两人保持着面上的友爱和谐, 但时鸣知道,两人之间一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膜, 隔着他们,使他们永远也没法真正地敞开心扉。
而今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时鸣不得不承认,他内心其实有诸多不愿。
是在哀叹自己仅剩的亲人吗?
他也不知道——他明明没有感受过所谓亲情。
正思考着,一道身影快步走上前,还有意无意地撞了时鸣一下。时鸣怔愣,抬眼看到李玠涕泗横流地喊: “父皇!”
时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李玠不出意外地被拦下,与时鸣李琚等人站在一块儿。他假作悲痛,借着一股劲儿狠命地抓住时鸣的衣领,喊: “怎么你一回来,父皇就出事了?你究竟做了什么?”
时鸣刚回来就遭到这样的诘问,面露不愉: “我做了什么?太子殿下这话真是血口喷人。好端端的我正在述职,离陛下足有半个大殿那么远,我又能做什么?”
眼看两人就要掐起来,李琚上前拉架: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还是等父皇醒了再说吧,父皇一定会没事的!”
年纪尚小的四皇子被乳娘抱在怀里,哇哇大哭。
孩子不知发生了什么,这阵尖锐的哭声倒是压过了一众骚乱。李玠放开时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就在此时,李公公从里间走出,道: “陛下醒了,说要见太子与晋王二人。二位殿下,请吧。”
时鸣与李玠心均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为何要见他们二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进入里间,果然见承元帝斜斜地歪在榻上,脑后被垫了几个软枕,姑且当做支撑。
两人齐齐行了礼,承元帝眼珠子动了动,看向李玠: “你呀。”
李玠落泪: “父皇……”
承元帝又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拂开李玠要握他的手,道: “你做的事情,我未必不知。如今你我仅是父子,不论天家。又何必如此疏远?你在怪我吧。”
承元帝一语道破,李玠眼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禁心下大震,跌坐在地: “父皇,我、我……”
时鸣仍然摸不着头脑: “皇兄,这是怎么回事?”
承元帝闭了闭眼,认真地打量起时鸣的脸,忽而笑了: “你也别。其实,关于你的身世,你已经知道了吧。”
时鸣讪讪地闭了嘴。
承元帝躺回榻上,喃喃道: “小玠,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但这回,走错路了呀。这事尚无人知晓,你且去吧,我不怪你。”
李玠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帝王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蒙蔽的?他做的事,原来从未逃过对方的眼睛。
多可笑啊。李玠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离去了。
床前只剩时鸣一人。承元帝这时才敢逾矩地抚上时鸣的脸,感叹: “真像啊。”
那只枯槁的手落在时鸣颊边,对比尤其明显。承元帝自嘲一般摇摇头,很快收回了手: “罢了,罢了。我何尝不知道你的算计?真是好演技,亏我从前还被你骗了过去。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