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主母,我成了京圈白月光(278)+番外
朱氏收敛笑意,微垂着头,心底因为儿子来见自己的喜悦也消散了大半。
齐肃见她又是这副委屈无辜的嘴脸,忍不住啧了一声,开口呵斥道,“母亲可否少折腾些事端,让儿子省点心?”
朱氏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语气藏不住的惊讶,“我是你母亲,你怎可与我这般说话?”
齐肃咬紧后槽牙,面露不虞,“母亲若真的想得到儿子尊重,倒不如先改改您的性子。”
“你去外头打听打听。”朱氏抬起手臂,指着门外,神色恼怒,“待你知晓了始末,便不会来我这叫嚷!”
“儿子无心打听,父亲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会犯下错事?”齐肃上下打量着朱氏,眼神轻讽,似乎坐在对面的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一个与自己全然不相干的人。
“倒是母亲……”齐肃轻笑一声,无比厌烦的错开视线,“外祖本就是恶霸,如今教的您也……”
齐肃的话还没说完,朱氏就耐不住脾气,起身上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住口!”
齐肃的头向一侧歪去,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旋即升起怒火。
朱氏气红了眼睛,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扬声吼道,“大逆不道的东西,怎可如此编排你的亲人!”
齐肃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子,嗤笑一声,“怎么,母亲这是忍不下去了?”
朱氏气的不轻,抬手指着齐肃的脸,满眼失望,“无论你外祖从前做过什么荒唐事,你都不配置喙半句!”
“当年你在淮南染上风寒,高烧不退,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是你外祖没日没夜守着你,直至你痊愈。”
“你十岁那年,因着贪玩,与同伴相约游玩,却意外坠马,断了右腿,是你大舅四处求医,才没让你成个跛子,就连断骨再生的药草都是你二舅亲自寻来的。”
说完,朱氏再也站不稳身子,跌坐在石凳上,“天底下谁都可以骂上两句朱家,惟有你齐肃不行!”
“你不如去问问你万分敬仰的父亲,问他在你受伤发热时死去哪个女人的塌上了!”
齐肃脸色发白,他从未见过朱氏失态成这般,却还是下意识反驳道,“父亲是公务繁忙……”
朱氏对他彻底失望,指着门口,断断续续道,“你给我滚,往后,你我母子不必再相见。”
齐肃被落了面子,心中也升起一股无名火,梗着脖子反驳道,“这是国公府,姓的是齐,要滚也轮不到我们齐家人滚!”
第249章 都别想好过
齐肃的话传进耳中,朱氏只觉得心绞着在痛。
她愣愣望着眼前的少年,似是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齐肃也察觉到自己过了火,轻咳两声,面露尴尬,替自己找着场子,“儿子只是希望母亲能改改性子,若再与父亲置气,别怪儿子当真不再见您。”
话落,还威胁似的多说了一句,“二弟与三弟的意思也是如此,母亲也不是幼童了,孰轻孰重自己衡量罢。”
齐肃起身,毫不留情的离开,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朱氏呆坐在石凳上,眼泪无声滑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一条离了水濒死的鱼,身子一歪,指尖碰到了那封还没来得及拆开的家书。
朱氏一顿,心中对家的思念疯长,连忙撑起精神,哆嗦着指尖撕开了信封。
信上的字迹潦草,朱氏一眼便能看出来那是父亲的笔迹。
———吾儿朱颜,见信如晤,展信舒颜,多日未见,心甚思念,盼望归家。
朱氏咬住下唇,指尖捻了捻,却发觉手上是两张信纸。
———三儿,爹最近学起了读书人,写信文邹邹的,你别觉怪,前不久全家一起去施了粥,虽遭人白眼,但骂声少了许多,娘总念叨着梦见你了,家里梅子熟了,大兄给你做了酸梅果干,等你回家。
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却让朱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无论她多少年岁,家人依旧将她当个孩童宠着。
朱氏将两张信纸放在心口上,小声啜泣,只恨自己年轻时莽撞冲动,一心要嫁来京城。
如今她受了此等大辱,身旁竟连个能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甚至不敢在府中放声大哭。
“爹…娘……”
朱氏情难自已,趴在石桌上哭个不停。
直到哭够了,朱氏才直起身子,指尖摁着桌面,眼神里满是不甘,“既然你齐家无情,便都别想着好过。”
说罢,朱氏一改先前颓废的模样,抓起桌上的茶点,狼吞虎咽,拼命往嘴里塞着点心。
如今她势单力薄,孤立无援,若养不好身子,这条命怕是就交代在这了。
半刻钟后,朱氏定了定神,觉着身子有了些力气,便晃晃悠悠的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吴婶站在外头,亲耳听见夫人与大公子争吵,正在暗暗幸灾乐祸时,却瞧见了朱氏的身影。
吴婶一怔,见她身子不稳,思虑了片刻,还是没凑上前去。
她男人可是府里的管事,这番撂自己脸面,自是心中不满。
朱氏扶着墙,一步步踏出院子,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临过吴婶身边,脚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吴婶慌了神,连忙凑了过去,扬声道,“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朱氏瞥她一眼,神色淡淡,“我去何处,还要同你禀报一声不成?”
“老奴不敢。”吴婶面上惶恐,心里却是吐槽不断,“只是国公有令,不准夫人踏出后院。”
朱氏脚步停住,回首望向吴婶,眼神冷得吓人,“我何错之有,用得上软禁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