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主母,我成了京圈白月光(79)+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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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方许独自一人呆在主屋,阖眼沉思。
外头走进来一个小丫鬟,许是第一次近身服侍,声音怯懦,“夫人,世子来了。”
方许没睁眼,只是挥了挥素手,“让他进来。”
“是。”小丫鬟退了出去,片刻后领着谢常青进了屋中。
刚进屋子,谢常青就膝盖一弯,直挺挺的朝着方许跪了下来。
方许听到声响,微微睁开些眼睛,蹙眉望着他,不动声色。
“母亲,儿子知错。”谢常青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今日发生的事,儿子都从下人嘴里盘问出来了……是青儿做的不对。”
“可……”谢常青抬起脸,“可那个丫鬟再怎么也是个下人,青儿她……”
方许坐姿端庄,冷冷望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谢常青见母亲这般,抬起的脸又缓缓低下,轻声道,“母亲……是不是儿子做错了什么,才会让您与儿子离心?”
方许沉默半晌,轻声道,“我只想听你说何时离开京城,旁的事,无须再议。”
谢常青话一顿,眼底有一丝戾气闪过,“母亲,你我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么?”
方许嘴角含笑,说出口的话意有所指,“你与我,是必然要斗出个高低之分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里外里,都是她赢,也只能是她赢。
谢常青输了,不过是失了官职,方许输了,怕是连命都没了。
谢常青张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想好了么?”方许垂眸,挑眉问道,“走,还是不走?”
谢常青咬紧牙关,呼吸粗重,梗着脖子不愿接话。
“不想走?”方许好笑的看着他,低声道,“那我只能将账本……”
“方许!”
谢常青怒喝一声,猛的从地上站起,怒意滔天。
方许一愣,随即拍桌而起,眼底寒光乍现,“谢常青,看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
谢常青的火气一下子散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含着杀意,“你当真不肯让步,当真要毁了我?”
方许瞧着他,只字不语。
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谢常青冷呵一声,轻轻点了下头,“好,我走,我带着青儿离开京城,给我些时间。”
方许打量着他,半晌后才吐出一句,“三日后,出发。”
谢常青冷冷望着他,闻言嗤笑一声,“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
方许勾唇,朱唇轻启,“若说后悔,你我之间怕是要论个先来后到了。”
谢常青抬起嘴角,笑容狰狞,“你想把侯府给谢黎,也要看他能不能接的住!”
“这事儿,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方许漫不经心的敛起眸子,低声说道。
谢常青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萧杀之气,盯着方许看了许久,随即拂袖而去。
方许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谢常青方才那个眼神……着实叫人心神不宁。
谢常青生性多疑又睚眦必报,妥妥小人心肠,自己走的这步棋,定然会被他记在心里,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疯狂反扑。
方许缓缓坐下,喃喃自语,声音波澜不惊,“既然要除草,何必还要留根。”
不将这些蛀虫清理干净,她心难安。
谢常青这个人,怕是留不得了。
第71章 积些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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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贡院
贡院内共有三千间号舍,依字排开。
谢黎所在的玉字号位置不错,入门东数第八排,又恰巧在第八间,位置好记得很。
号舍狭窄得很,两侧都是砖墙,以防偷窥,舍内只有两块能拆卸的木板子,用作书写和休憩。
日头尚早,周围没有一丝杂音,只有毛笔落纸声。
谢黎持笔,端坐在木板上,埋头写着什么。
时辰一到,贡院正中央的明远楼敲响钟声,声音辽远。
“时辰到,众考生停笔——”
写下最后一捺,谢黎收起笔,将考纸放在一旁。
估摸着时间,应该是该用午膳了。
“来来来,放饭了!”
远处传来喊声,一个男人推着木车走了进来,车上放着两个大木桶,飘来阵阵香味。
贡院里是不允许任何东西藏匿小抄的,因此膳食都是流食为主,就连点心都要碾碎。
谢黎心中早就有数,不紧不慢的掏出母亲给他拿的肉干,放在嘴里咀嚼。
推车临到面前,推车的男子取出一个托盘,放在谢黎面前。
下一瞬,男子拿着饭勺在桶里狠狠一挖,满满一勺还冒着尖的肉糜就落在了谢黎的盘中。
谢黎眉头一皱,举着肉干的手就这么顿住,狐疑的望着男子。
男子咧嘴一笑,将声音放到最轻,接近于无声,“你家母带信,望公子安好。”
谢黎看清他的口型,心头一暖,装作理盘子的模样,小声问道,“母亲可还有说什么?”
男子顿了顿,给谢黎打了碗鸡蛋汤,口型微动,无声说道,“夫人说……若是有人欺负你,不必怕,只管往死里干就是,万事有她呢!”
谢黎哑然失笑,轻轻颔首。
男子趁着无人看这边,朝谢黎微微一笑,推着小车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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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诚侯府
“夫人。”白及快步走进屋中,支走屋里的人,凑到方许面前,低声道,“查明了。”
方许指尖戳着额头,闭眼低声道,“什么情况?”
“里头的人传信出来,说是考生里有个阶级划分,三千多人,总会有恃强凌弱的,这不……”白及一摊手,“势强的人下手黑,将两个贫苦考生活生生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