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合欢宗?无所谓我是泥石流(507)+番外
“重生”这个想法就好像有一条铁律扎根在她脑海,她一质疑就会有种灵魂震颤的痛苦。
疑似被控制反常感几乎已经证明了她正处于一个异常的状态中。
怪道琢心死后重生执着于求一个真相。
许迢迢在庭院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强迫自己开始分析,她到底是重生了还是在浮屠佛塔中。
她竭力避免质疑自己“重生”的想法,认真思考第二种可能。
好歹许清宴纪泫之与浮屠佛塔同为半仙器,如果她死在浮屠佛塔中的话,她绝不会留手,肯定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挣扎。
但是她一点都不记得他们反抗的过程,只记得被火灼伤的痛苦。
还有一事让她生疑,她竟然过了一年才思考这些事,这绝对不是她的性格。
就好像......这一年她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一样。
这个认知让许迢迢吓了一跳,难道她过去一年的记忆都是别人塞进她脑海中的吗?
许迢迢幽幽叹了口气回房翻阅去年一年她画的画才走出庭院,庭院外候着的侍女连忙迎了上来:“小姐。”
“出去转转。”
许府的马车是现成的,驶到主仆二人面前时许迢迢没让侍女扶,自己动作麻利的跳了上去,这一下惊的侍女一愣一愣的。
“小姐我们在外面呢,勿要如此!”
侍女慌的查看左右,见无人注意才放心下来。
她家小姐也到开始议亲相看的时候了,还是要爱惜羽毛才好。
许迢迢一点没理会侍女,只是默默的坐在绸制的软垫上算着时间。
差不多就是这时候合欢宗的人到凡间搜罗弟子了。
许迢迢没打算装作孤女去碰瓷,她现在感知不到灵气,说明她灵根出了问题,贸然去碰瓷只怕会直接沦落成炉鼎。
话说,如果她真是在浮屠佛塔内,那么浮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让她以凡人的身份度过一生?
侍女见许迢迢不说话,也不敢说话。
主仆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坐在静止的马车上。
许久,许迢迢开口道:“往城外走,一直走,我说停再停。”
这稀奇古怪的命令让侍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命出去吩咐马夫。
马车的车轮缓慢转起,许迢迢撩开车帘看着锦城熟悉的繁华场面。
她的画卷融合锦城之灵可无限拓展幻境。
那么她赌一把,器有所长,浮屠身为佛宗至宝,对幻境掌控有限。
马车一路向锦城外驶去,许迢迢眼也不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绿草郊原,风光如画,倒像是她正外出郊游。
可惜她心情实在沉重,她找不到这幻境的边界在何处,那就只有寻找幻境的阵眼了。
难道浮屠内的幻境也是可以无限延展的吗?
“回去吗?小姐。”
侍女声音甜美,让许迢迢皱了皱眉。
“你叫什么名字?”
许迢迢其实并不喜欢人伺候,小时陪着她长大的是乳母的女儿,比她大几岁也好照顾她,说是侍女,和姐姐也差不多。
后来锦城变故时许家家散时,她那个姐姐早一年成婚离开了许府。
而这次许家没出事,她成婚之后就换成了这个侍女伺候她。
“我叫阿筝,小姐忘了吗。”
和她记忆完全吻合的说法。
许迢迢望着跪坐于一旁双手规矩放在膝上的少女,装作不经意道:“我以为你叫浮屠呢。”
第401章 琢心的道
锦城郊外,一辆马车仍在不疾不徐的向前行驶,车夫坐在车厢前有条不紊的驾着前头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
此时若有其他人看见,就会发现马车身后的锦城早已消失。
以它为界限,它走过的风景正慢慢循序渐进的化作虚无,只有前路清晰可见。
马车里静的吓人,许迢迢说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仍保持着端庄坐姿的侍女阿筝,试图让对方微小的表情或动作找出些蛛丝马迹。
阿筝因她的质问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认真道:“我不叫浮屠。”
“我叫阿筝。”
她认真到甚至没再叫许迢迢小姐,十分符合被主家怀疑却敢怒不敢言的婢女形象。
许迢迢也是突然起疑想诈她一把,并非胡搅蛮缠的主家。
见自己试探落空,她也只幽幽叹了口气,转而将车帘掀开,道:“不太对啊,正常人第一反应应该是问我浮屠是谁吧。”
“风月画鉴的名字不叫风月,绝泫瓶的名字不叫绝泫,浮屠是这佛塔宝器的名字,不是器灵的名字。”
“对吧,阿筝。”
许迢迢直接坦白了,她有风月画鉴和绝泫瓶,别搞了。
她已经有九成把握跟她坐在一起的少女就是浮屠器灵。
阿筝没有回答,外头悦目的景色却逐渐被纯黑掩盖,就好像她乘着马车踏入无归的漫漫长夜。
许迢迢心中一紧,失重感从身上传来,马车解体消失不见,阿筝也不见了。
她从黑暗中坠落,再睁开眼,面前是黑暗中燃着的一盏灯。
不同的是这时有一个穿着青衣僧袍的清秀少女举着它,灯火煌煌,照亮少女周身,却看不到她的影子。
许迢迢想起来了进入浮屠佛塔的一切。
她被阿筝引进幻境,回到锦城家破人亡前,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是否要改变许家和锦城的命运。
她选完了,然后她关于这一段的记忆被阿筝消除了,并注入了新的在许家生活一年的记忆。
如果她没找到阿筝的本体的话,她是真的想让她以凡人之身在幻境里过一生啊。
许迢迢正打量着神色淡然无喜无悲的少女,身后突然传来许清宴的声音:“我就说迢迢能找到你吧,你输了,青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