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经商爆火京城(93)
黑衣人和蒙面女子的面巾已经被扯拽下来,露出了她们本来的面貌。
黑衣人她并不认识,但那蒙面女子却是个老熟人。
自许家迁至京城后,她便没再见过许四娘。
本以为她与许四娘此生要再无交集,但不曾想这本该在京城的许四娘竟然会出现在东境。
许四娘此时瞧着很是狼狈——她的发丝稍与汗水混杂后,凌乱地贴在脑门上,洁白的衣裙沾了不少泥土,双手被扣在身后,半跪着在地上。
魏如婳将百灵草收好,冷眼看向许四娘,冷声道:“许四娘,你怎么在这。”
许四娘狠狠地瞪着魏如婳,一副要将之撕碎了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道:“你没本事,还要拦着我救烨亭哥哥不成!”
“哥哥?”魏如婳眯着眼,捏起许四娘的下巴,“我倒是不知,你们许家什么时候还与皇家沾亲带故了?”
许四娘撇过头去,挣开了魏如婳的手。
“剑影。”魏如婳沉下脸,“混淆皇室血脉,作为女子混入军中,又意图谋害皇子,按律该如何罚?”
剑影没有看许四娘,只朝着魏如婳低头应答:“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赵如婳,你!”许四娘气急败坏,“你不要血口喷人!”
“哈。”一同被押住双手,跪在地上的蒙面人低低地发出笑声,“白费力气。”
“你!”许四娘扭头瞪了那男人一眼,破口大骂起来。
魏如婳没有再管许四娘,只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谢烨亭的毒耽搁不起,将这两人都绑了,一同带回军营。”
许四娘闻声,更是不服气地要破口大骂道:“赵如婳,我是女子,你也是女子,凭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将士就将破布塞入许四娘的口中,堵住了她的聒噪。
而她身边的男人,在将士还未来得及将布塞进他口中时,便栽在了地上。
剑影上前几步蹲下,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扭头冲魏如婳摇头道:“死了。”
“死了?”魏如婳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决绝,沉默半晌才下命令道,“那就一同打包带回去。”
夜深如墨,被拴在山下的马儿胡乱地寻着草吃,微冷的秋风吹过,山路上隐约能见些许飘忽的火光。
许四娘被捆住了手脚横倒着绑在马上颠簸了一路,不停“呜呜”地发出声音抗议。
魏如婳哪里还愿意去搭理许四娘,只不断催促着剑影快些朝军营去。
许是颠簸得狠了,许四娘也没了精力再出声,如同瘪了气一般横躺在马上。
一行人赶着去赶着归,约莫又行了半个时辰,趁着天色未亮时归了军营。
守营的将士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以为有敌袭,暗暗握紧手中的兵器。
未几,见是魏如婳一行,将士的双手松了松,瞬间热泪盈眶,高声叫着:“是魏姑娘回来了!”
“魏姑娘回来了!”
“魏姑娘回来了!”
一声又一声喜极而泣的声音在军营中传开,一直传到其中那最大的营帐之中。
营帐内,裴贺不停变换着针阵,以求最大限度地延长谢烨亭的生命。
他的额上细汗密布,但手中的动作是半刻也不敢停歇。
营帐外药的苦味弥漫在空气中,刀光亲自在外头守着药壶。
剑影也顾不得军中规矩,在军营中策马。
而将士们也没觉得不对,纷纷为剑影让路,面上欢喜之色难掩。
魏如婳下了马,两条腿飞速地朝营帐内跑去,手中紧紧攥着那一株还散发着淡雅清香的百灵草。
“裴贺!”她前脚才进营帐,便已经焦急地喊了句,“谢烨亭他怎么样?!”
裴贺手中的最后一针落下,直起身来抹了抹额间的汗,摇了摇头,脸色难看。
魏如婳的心凉了半截。
她是来迟了吗?
裴贺见魏如婳颓下来的样子,也来不及解释,疾声道:“你速将这药拿去给刀光,让他按着我早前吩咐的那样再熬一方药。”
魏如婳没有多想,脚上动作一转,又掀了帘子朝外奔去。
熬着药的砂锅下,火光不停跳动着。
加了百灵草的药汤子飘散出来的味道少了些许苦味,只是魏如婳没了品味的心思。
她候在砂锅边上,目光死死盯着那一盅药。
剑影掀了帐帘走出来,轻声道:“主子,您一夜未睡,要不还是去休息一会吧。”
魏如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脚步半分。
谢烨亭还在昏睡之中,她哪里有心思去休息。
剑影见状,叹了口气,只抱着剑守在魏如婳身边。
微风吹过,吹拂而来的药香逐渐浓郁而香气独特,随着时间的流逝,熬煮药液的药盅上白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魏如婳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面上焦急的神色难以掩盖。
她想祈求时间过得快些,让药早些熬好,又担心谢烨亭撑不到药熬好那时,纠结得很。
眼见着天色渐渐露出鱼肚白,而药汤还未熬好,魏如婳的神经愈发紧绷了起来。
就在魏如婳的心要彻底凉下来时,刀光猛地喊了一声,打破了维持了许久的沉寂——
“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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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解毒
魏如婳打了一个激灵, 猛地站起又跌坐回了地上。
蹲得太久,她的腿都麻了。
刀光也是激动着,颤抖着手拿起冷水浸泡过的湿布将砂锅的盖子打开——
药汁呈黑褐色, 团团白烟自其中蒸腾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