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218)
而柳闲也不多说话了,他只是安静地垂着头,在河边一边走,一边把小石子踢到河里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玉折手提着一盏暖黄的灯,与他同行,驱走了四周的怨气。
即使风景甚差,气味难闻,但能和柳闲这样走在一起,已是极美,梅花很香。
“谢玉折。”过了好久之后,柳闲突然叫他。
谢玉折总是能迅速又坚定地回应他:“嗯。师尊,怎么了?”
柳闲又拖长了声音,像在模仿鬼哭似的:“谢玉折~~~”
谢玉折笑着点点头:“我在。
他扬声叫了一声:“谢玉折?”
谢玉折有些不解他此番举措的意味,但还是乖乖应了:“嗯。”
他的语气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谢玉折耶——”
“柳闲。”谢玉折反过来叫他,他看着他,眉眼舒展而缱绻。
明明是在黄泉水边,却好像在桃花树下。
柳闲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道是骨头还是石子的玩意,撵在手心里摩梭了好久,他微微蹙着眉,可却并不是愁容,反倒是在纠结什么的模样。
他一次又一次叫着他的名字,那人一遍又一遍地回应着他,谢玉折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开口,不厌其烦地配合着他,即使这儿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即使他的呼唤没有任何意义。
柳闲在石子路上瞎蹦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没什么啦,我只是突然想叫叫你的名字,看看你会不会嫌我烦。”
“噢——”谢玉折跟着他新奇地把嘴张成了个圆形,眉眼弯弯地说:“无论师尊叫我多少次,我都会应的,我很开心。”
不用你说,我都感受到了,傻子。
柳闲悄无声息地咬了咬唇,想要抑制住自己不知究竟是因为谢玉折还是就是由自己而来的激烈心跳,一直低头盯着地上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好半晌没开口,谢玉折也跟着他垂下了头,同他一起仔细看着非常普通的地面。
我只是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哪才看地上,你这傻子又在看什么啊!
柳闲很想把他的脑袋掰回去,但感受到身旁人开花了一样的心情,他最终还是没把想法付诸于行动。
空气里全是谢玉折身上冒出来的粉红泡泡,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茶味道,柳闲小声地说:“逆徒天天就想着和我谈恋爱。”
他的声音都细若蚊吟了,可还是被耳朵灵敏的谢玉折听到了。不过不知道他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谢玉折不解地问:“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没什么意思。”
“噢。”
又是一片的沉默。
而后谢玉折突然问他:“师尊,你真的是无情道修吗?”
柳闲嘟囔道:“当然是,我修了一千年了。”
“噢。”
又是一大片的沉默。
终于,谢玉折耐不住,苦恼地问他:“师尊是无情剑修,那要是你和我……谈恋爱,会影响你的道心,让你的身体和修为受损吗?”
果然,他还是听懂了啊!
不过,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无情道修!
柳闲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表情严峻到好像在发表《论如何独自一人拯救世界》的研究报告,他一字一顿地说:“我的道心,坚不可摧。”
“这样啊。”谢玉折认真地看着他的表情,听完后,竟然羞涩地垂了垂头,唇角没抑制住地上扬了下。他不好意思地抿着唇,抬头对自己师尊眨眨眼,满脸都是诡异的娇羞与喜悦,他缓缓地开口,言语中罕见地竟然用上了语气词,他说:“我知道啦。”
“?”
柳闲的表情顿时黑下来。
我只是想强调一下自己有多强,可这逆徒的表情……不像是在往我说的那边想啊!?他又瞎知道什么了?
谢玉折知道他用他低沉的嗓音说出“啦”这个语气词的时候,有多肉麻吗!
此刻这逆徒的表情,很像许多少女漫画里,可爱内敛那种类型的女主角被男主角表白的表情,那么羞涩、那么期待、那么的……
大爷的,谢玉折现在又在偷偷笑了。
谢玉折刻意藏起了自己的笑,可有从生咒在,柳闲又没掩饰,嘴角直接不自控地扬了起来。
他心里真的好甜蜜哦,我都感受到了。
柳闲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我想表达的,仅仅是我道心坚定,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谢玉折非常用力地回答了他:“我知道,我也没有别的念头。”
两个人被同感的咒连着,就这样睁着眼来回互相骗。
“傀祸说,是你在修罗观底把他救出来的。修罗观在当年我待的春山之下,有四十四层。你去了最底层。”念及此,柳闲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责备。
而谢大人又一言不发了。
“生命很珍贵,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好。”
“不过,我今天发现,对我来说,你比别人要特别一丁点,别人去送死,我都懒得提醒。”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柳闲话锋一转,转着转着却发现自己转进了个死胡同里,越说越没底气。
谢玉折深邃的眉眼都睁大了,其中微光闪烁,鸦羽般的长睫颤动,好似连鼻梁骨的那颗小痣都泛着薄红,他有些迟疑地说:“嗯?”
柳闲的心又在不自觉狂跳了,有种欲望在他的骨子里横冲直撞,那属于谢玉折。
柳闲想起,在这个架空历史的世界,虽然和真正的封建社会有一丁点不同,但基本的婚姻观念是没什么差别的。
突然就找到了让谢玉折死心的理由,他灵光一现,沾沾自喜道:“但是我们不能越界。原因有三:第一,我们是师徒,乱。伦遭雷劈;第二,我们都是男子,龙阳之好上不得台面,更何况嫁娶嫁娶,女嫁男娶,我们谁嫁谁娶?第三,我们没有婚约,没有父母命媒妁言,在一起了就属于无媒苟合。所以,你不要再对我动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