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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63)

作者: 祝如意 阅读记录

“你买马的钱是从……?”他明明记得他身上没有钱。

“随便从兜里翻出来了个仙器,正好就换了。”

“浪费。”谢玉折斩钉截铁地答。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好马,却连仙器的声都没听过,而柳闲却为了一匹集市上的马,用了一个仙器!

此刻马贩子已经早早收了摊,跑到客栈里直接要了个天字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骨伞,打开合上试了许多次,满脸都是亢奋的笑意。

那傻大个儿给了他一个仙器!他这辈子都不用再卖马了。

可又想到柳闲是他遇到过最奇异的人,谢玉折试探性地问:“你有很多仙器吗?”

柳闲笑着伸出食指摇了摇,语调上下摇摆像是在哼歌一样:“只~有~那~一~个~哦~”

“咳咳咳咳!”

刚含进嘴的一口茶又被谢玉折咳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好半晌。

这里可是将军府啊!或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

而柳闲把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宝贝拿去换了一匹马?

他面无表情地抹去了嘴角的水渍,一面擦干了心里刚滴出来的血,冷声道:“下次要买东西,带着我的钱袋去。”

柳闲十分为难地说:“可是你与我非亲非故,只是相逢一场,我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呢。”

“……”谢玉折记得,这句话是他在刚遇到柳闲时对他说的,他无法反驳,只能回之以沉默。

思索片刻后,他灵光乍现:“可先前团圆夜时,在集市上,你说你是我的兄长。”

他痛心疾首地给柳闲倒了杯茶,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哥哥,下次买东西的时候,带着我的钱袋子去吧。”

换柳闲沉默了。

二人打马入了皇宫,在皇城门口,两个守卫修士掐着诀将他们拦住:“来者何人?宫内不得骑马!”

“臣谢玉折……”谢玉折正试图下马走近,出示自己的通行令,但他气血虚弱腿软无力,还没下来,却发现那两人连看都没看他。

而柳闲还不紧不慢地高坐在马上,手里晃悠着一张他只在画上见过的令牌。

宫门口数人的眼神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张造型奇特的令牌上,他们想跪地却被一道力轻轻托住,只好朗声道:“参见陛下。”

宫门开了。

“不必对我行礼。”

柳闲笑说着,双腿一夹马肚子就往前跑了老远,回头挑衅地朝谢玉折晃了晃手上的令牌,谢玉折忙不迭追赶,可他现在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嘴角难以自持地微颤。

柳闲手上的令牌叫御行令,见此物如见天子,去任何地方都通行无阻。

宫内石柱高耸,日光被红墙绿瓦吸收,二人在宫里驰骋,却没有人妨碍他们。

即使在这种森严冷酷的地方,柳闲也闲适得很。他缓下步伐,闻香看花,谢玉折找准机会问:“御行令多年来从无人受封,为什么你会有?”

众所周知这只是个挂在鱼钩上吃不到的饵,可柳闲竟然有!

柳闲正欣赏方正天空上的云卷云舒,回答得敷衍却诚恳:“沈高峯想给我啊。”

青衣打马过,柳闲领着他一路走到了御书房。

马身很高,谢玉折想下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柳闲已经翻身跨下。

他站定后拂去了青衣上的褶皱,仰头看着马背上的他。冬日鲜少的日辉恰巧落在了柳闲的脸上,他伸手对他做出邀请的手势,笑盈盈道:

“请小将军下马。”

谢玉折知道有很多种从马背上下来的方法:跨下来、跳下来、被打下来、掉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被一双有力的手有力稳稳牵下来。从没有人教过他,他却顿悟了莲塘动人的清乐。

门口的小太监早已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突然闻到陌生的血腥气,谢玉折才发现一直有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跟着他们。

不过这个男人没有发出恼人的声音,看起来没有敌意,甚至对他们有些避之不及,所以他一直没在意。

是柳闲带来的人吗?他带他做什么?

这个人眼角还有未干涸的血痕,右手用纱布缠成了一个粽子,面目全非不成人样,谢玉折已经完全认不出来,其实这就是钳断他的手的人。

应翰池小心翼翼地跟在柳兰亭身后,连棵草都不敢踩,生怕发出了吵人的声音。

在野外坏了眼珠,他只好蒙住眼睛,视野里明明只剩了一片模糊的黑,但却又能看清外物,只是这样的感知非常奇怪。

一定又是柳兰亭搞的鬼!又要弄瞎他又要让他能看见,难道是弱者的恐惧会让他很爽吗?他愤恨地想,但已经不敢再开口了,毕竟那个人下手是完全只凭好恶的。

进房门后,经过一个拐角,便能看到正在文书的天子。谢玉折撩起衣袍正欲行大礼,一股气却强硬地托住了他的膝盖,他不解地看着柳闲。

柳闲没理会他的眼神,只静静地等着什么。

刚拟好旨意的天子迅速合上召书,对身边的婢女太监道;“你们都先下去。”

突然看见这个人,沈高峯差点把手上的狼毫笔捏碎,他艰难地撑着扶手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对柳闲拱手一礼道:

“上仙,许久不见,你一切皆好。”

上仙,上、仙。

这句话在谢玉折心里炸起了一百道天雷,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柳闲会有御行令。

原来御行令不是御赐之物,因为他没有这块令牌也能在皇宫里畅通无阻;相反,御行令是赐御之物,这是他赐给和雍国帝王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