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说吧，外面太冷了。”许娇颤抖着手，拉起他宽厚的大手，带着他往屋里面带。

他手上温度冰冷，让许娇有些心疼：“怎么不带手套，长冻疮了会很难受的……”

低头间，男人触及到了许娇担心的眸子，陌生又暖暖的感觉，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太急了。”祁湛朝她露出一个浅笑，见他笑，许娇也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还好没有遗传到他好父亲的冷漠，可她不知道的是，祁北灼身上的偏执暴戾，他都有。

“最近过的怎么样？”许娇有些局促的问，她是他生命里缺失的母亲，所有这些问题，就有些混乱。

“顺心如意……”

说这四个字时，他眼角眉梢明显浮现欣喜的情绪，许娇点了点头，在距离餐厅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转而，抬眼细细的端详着他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自顾自的呢喃：“都这么大了……”

她慈母的模样，让祁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继续开口：“母亲，你给我的玉镯子，我送人了……”

听到他的话，许娇如梦初醒，随即又问：“有喜欢的姑娘了？”

“嗯，她很可爱，我很爱她，她也爱我。”

“是吗？她是自愿的吗？”许娇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回忆，颤抖的嘴唇问。

祁湛敛眸看着自己母亲惊弓之鸟的模样，赶忙宽慰：“我们是一见钟情，前些日子我跟她求婚，很快就会结婚了……”

“母亲不要担心，下一次我带她一起回来看您。”

“好，经常回来看看我，阿湛……”

“娇娇，站在下风口干嘛？过来。”一道冷冽如雪松的声音，让许娇急忙松开拉着他大掌的手，手有些局促不安的握在一起。

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过来。”

“哦。”许娇点了点头，朝祁湛比了个手势就小跑了过去。

祁湛点头示意，又看到祁北灼鬼斧神工般冷俊的脸，打了招呼：“父亲。”

“嗯。”相比于许娇的热情，他太过于冷漠了，看着他时也没有父亲警告的眼神，转而带着警惕。

仿佛自己会抢走他的心爱之物。

第69章 除夕快乐

他们一家人落座，周围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氛围，祁北灼眼眸氤氲着一层凉薄，祁湛眼底含笑，动作随意的靠在椅子上。

许娇坐在祁北灼身边，欲言又止的用上牙咬着唇瓣，良久才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阿湛，你难得回来一次……”

她话还没有说完，祁北灼朝她方向靠过去，手自然的执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把玩。

“嗯，母亲放心以后我定然常回来。”

这话是对许娇说，可他带着玩味的视线落到祁北灼的身上，这就是他父亲啊。

防他比防狼还要紧，生怕他帮他母亲逃跑，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钳制许娇的棋子，不是什么儿子。

“……”

“快点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许娇招呼着父子俩吃饭，祁湛很给面子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

这顿饭，祁湛吃的倒是愉快，许娇也心情舒畅，最后，一家人还一起喝了点酒。

“除夕快乐。”许娇举杯，祝福开口就来。

“除夕快乐……”祁湛笑着回应，脑子里又想到了那只娇软的猫儿，她现在，在干嘛？

孤零零的一只蜷缩着腿，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她泪点这么低，看到生离死别的片段，会嘤嘤的哭泣。

临走前他还答应了她，回家陪她放烟花，守夜……

“阿湛，今晚上留下来？”许娇已经将一旁的祁北灼抛之脑后了，她期待的目光，让旁边的祁北灼眯起了眼。

“娇娇，阿湛也大了，有喜欢的姑娘了，回去陪姑娘守岁吧。”

这是今晚上祁北灼说的最长的话了，毕竟他可不愿意让祁湛回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母亲，她确实在家里等我。”

“唉……”

“好好待她……”许娇叹一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祁湛是晚上九点离开的，离开前，许娇泪眼婆娑的拉着他的手，呢喃着：“阿湛，你要好好的。”

“不要学你父亲，对喜欢的姑娘要有耐心，有细心，不要强迫人家……”

“知道了，母亲。”祁湛点了点头，转身弯腰回抱住她。

祁北灼就站在他们身后，祁湛的视线刚好对上他淬着刀子的目光，瞧着祁北灼眼尾处跟他如出一辙的泪痣。

心底添了几分怨气，沈书黎不喜欢他眼尾处这痣，还骂他的爱变态偏执，可这些东西都是他父亲教的。

如果是他母亲教他，或许就不一样了，为什么要这样教他，让她这么怕自己……

思及此，他故作亲密的拍拍她的肩膀，挑衅般朝祁北灼勾了勾嘴角。

“……”

“阿湛，常回来……”

“娇娇。”祁北灼开口唤了她，许娇从她怀抱里出来，主动走到他身边，牵住了他的手，强颜欢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孩子的醋。”

“……”

“还不是怕他带着你走了。”

许娇无奈的笑了笑，走吗？她去哪里？跟着他大半辈子了，再想跑的心，都安定下来了。

站在门口，望着祁湛的背影，许娇的心堵的难受，总觉得他身上沾染了祁北灼的秉性，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澜庭，在祁湛离开以后，她就上楼拿了手机，翻找出了银行卡，打了电话叫祁九送她回家。

祁湛早就跟祁九打过招呼了，所以，他并没有多想，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