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夫人揣蛋跑后,高冷妖尊他急了(50)
冰湖深得没有尽头,玄霖一头墨发散在水中如同浸了水的绸缎,墨发正中是一张如古老卷轴中所画的神祇一般无二的脸,风华无双。
他此刻闭目,看不见深沉如水的黑眸,连一身的戾气和万年时光沉淀下来的淡漠都敛去不少。
可惜妖就是妖。
玄霖睁开眼时,他闭目时所呈现的那一点点神性便被上挑的眼尾完全抹杀。
风华虽未减半分,就是太邪了。
玄霖疗完了伤,摆动着无声无息地向水面游移。
他在经过那个泡泡时,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摆身钻入了那泡泡中。
泡泡太小,放不下他,待玄霖把泡泡变大了些再回过头来时,身旁的茯月一把抹开了他倾落在她脸上的头发。
那头发扫得茯月的脸颊发痒,很是不舒服,所以她迷迷糊糊中还很不客气地嚷了一句:
“走开…”
“……”
听到这两个字,玄霖不禁眯起了眼睛,他凑近了茯月的脸,端详片刻,阴沉地说道:
“走开?”
这是在冰湖中,自然是感觉不到热了,所以茯月也不用去找玄霖冰凉的身体去贴着。
可惜这种用完就丢的的行为明显惹怒了身旁的大妖。
她让他走开,他反倒生出了反骨。
玄霖揪住了她脸上的肉扯了扯。
“也不知是谁在重渊宫不要命一般贴着本座,用完就丢?”
茯月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伸手抓住了在她脸上作乱的张口就咬下去。
看着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玄霖有些意外地挑眉。
茯月一口白牙被卡住,咬他就失去了力气。
玄霖唇角勾起一抹笑,神情分明是在嘲笑茯月的不自量力。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静默半晌,玄霖沉着脸念起了清心诀。
漫长的黑夜余下的时光是寂静的。
次日一早,平静的湖面乍起波澜。
“哗”地一声水响过后,玄霖打横抱着怀中软绵绵的人浮出水面。
因为渡气而失去初吻的这位上古大妖,容貌有多俊美,神色就有多阴鸷冷冽。
等到他刚踏进重渊宫时,殿内的莲池瞬间结了冰,殿内的妖侍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觉得自家尊主今日周身的气压格外地低。
玄霖将茯月丢在了榻上,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她——若不是这人的确是昏迷了,他不禁要怀疑昨夜那种行为是她故意而为之。
因不想被本性驱使,万年前,他妖识初开时就一边修炼妖力一边修清心道了。
在他没有得到机缘化形之前,他就已经将清心道修到最后一层了。
万年时光,他于情之一事便犹如此道的名字,清心,寡欲。
如今看来,这道法竟不如刚练成时那般好用了。
把昨夜的失态归于自己灵气枯竭,功力退步后,这件事也不是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玄霖阴郁的神色从茯月脸上移开,那双凝了一层寒霜般的眸子一点一点化开。
灵气枯竭,功力退步,那就多练便是了。
玄霖一闪身,身影消失在了重渊宫。
第42章 仙妖殊途
天色渐晚,问心和琅画二人将今日吸收完天地灵气的小花芽从殿顶抱了下来。
殿内的玄冰草那透明又脆弱的花苞竟微微绽开了一点。
一连数日玄霖都早出晚归,二位护法眼睁睁看着玄霖用来灌溉玄冰草的妖血里灵力是越来越充沛。
原来这几天尊主来无影去无踪是在修炼。
两位护法默默反思了一下:尊主都这么强了还这么刻苦,他们也得更加努力才对。
于是重渊宫上到妖尊下到烧菜妖奴都莫名其妙开始卷了起来。
受到内卷气氛带动,十天过后,殿内的玄冰草终于……绽放了一半。
玄冰草在绽放前需要靠灵力养着,彻底绽开后便能供养人的灵力。
这样半开未开的时候,虽然不能彻底为茯月供养灵力,但确实让她气色好了很多,连热都不曾喊过。
玄霖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完毕回到重渊宫,走近寝居后,他一眼发现那半遮半掩的帘子里立了一道身影。
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但他能从那纤弱的体态和修长的脖颈认出,那背影是茯月。
玄霖神色平静地走过去,扬手挑开床帘。
“醒了?”
茯月没有回答,只呆呆地坐在榻上。
她睡得太久,寝居内放了许多明亮夺目的夜光珠,一睁开眼就被太过耀目的光线刺得落下泪来。
几番眨眼,泪珠子越流越多,她最终才适应了这明亮的环境。
玄霖见茯月不理她,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肩将背对着他的人转了过来,却见茯月一张脸上泪痕未干,眼尾泛红,睫毛也哭得湿漉漉的。
他很是不理解,皱眉问道:“又哭什么?”
茯月还是不答话。
玄霖凑近她仔细瞧了瞧,精致小巧的脸上两只眼睛一点灵气也没有。
看来醒是醒了,神智还不清楚。
茯月的确是神魂还没完全清醒,但一些关乎生命的大事此刻还是会在脑海中出现。
她记得她有任务,就是要和一个人亲亲,否则就会死。
但是她也记得,那个人总是冷冰冰的,不让她靠近。
不行,她不要死。
茯月突然仰起脸,问道:“玄霖...玄霖在哪儿...”
玄霖看她懵懵懂懂地问话,觉得甚是好笑,也懒得与她计较她直呼他名字这件事,他似笑非笑地应道:
“在这儿。”
呆坐着的人双手一叉腰,看起来很是气势汹汹:“原来就是你啊!你听好,我的进度已经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