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越后,捡了个救世主哥哥(113)
商榷扭头看向钟梁,语带委屈:“大首领,我、我是在救您啊……”
钟梁脸都要绿了,忍不住气急败坏骂道:“蠢货!蠢货!蠢货!”
骂完商榷,钟梁扭头看向钟生,“钟生,我知道你不可能舍弃裴宜,我也可以答应你不伤害他,放我走,我就放了裴宜。”
“答应他。”裴宜突然出声,“商榷身上的炸药足以炸掉半个岛。”
这话一出,常氏商行的镖师们议论纷纷,半数都不相信世间竟有能毁掉半个岛的神奇之物,常坤却是面色骤变,一把拉住钟生的手,边往后急退边大声呼喊:“大家都往后退!赶紧退!他说的是真的!”
钟梁心中完美的计划被商榷破坏,心里气得半死,偏偏有苦说不出,黑着脸一把拉过裴宜,手中扶桑刀一转便搁在了裴宜脖颈之上。
他吩咐身边一个黑衣人用同样的方法挟持了秋天,这才与商榷以及其余黑衣人一起,朝着海滩移动。
直到到了平时停船的地方,钟梁冲手下人一个示意,黑衣人纷纷散开上船,却不是撑船离开,而是手起刀落,将船毁了个稀巴烂,只留下一艘能在大海航行的渔船。
裴宜与秋天同样被钟梁带到了船上。
船开始离岸,镖师们开始躁动,频繁看向常坤,指望常坤能够下令他们立马救人杀倭寇。
常坤面色严肃,始终没有下命令。
直到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钟生突然看向天空。
此时,原本悬挂于天边的月亮已经消失在乌云里,天际黑云翻滚,雷霆闪电在云层中如游龙般穿梭
钟生一言不发,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解完腰带将衣裳一扔,只留下一条蔽体的长裤。
“诶你……”
不等常坤阻止,钟生一个纵跃,直接跳进了大海里。
常坤爆了声粗口,急忙也开始脱自己衣服,边脱边骂道:“日他娘的!都是一群疯子!赶紧的,会水的赶紧脱衣服,到了水里都她娘的给老子放机灵点,见机行事!”
饶是常坤等人会游泳,也追不上顺风顺水的渔船,没等他们游上多久,就彻底失去了渔船和钟生的踪迹。
渔船之上,裴宜和秋天被驱赶到了船舱里,裴宜的袖箭,秋天的匕首,都被搜了出来,就摆在钟梁面前的桌子上。
钟梁对秋天那把匕首并无兴趣,只看了一眼,就一扬手扔进了海里。
“喂!”秋天气得直接站起来,还没说话,就见一旁的黑衣人猛地拔出了扶桑刀,秋天想骂的话堵在了喉咙里,默默忍下了这口气,憋屈地又坐了回去。
钟梁拿起了袖箭,研究了一番外表后,竟是徒手掰开了连接处,想看看里面的构造。
谁知,箭筒才被掰开一道缝,就听里面“咔啦”一声响,原本严丝合缝的箭筒突然就裂开成了两半,里面的细小零件撒了一地。
裴宜也被吓了一跳,与钟梁大眼瞪小眼,突然冒出一句:“这是唯一一个,赔钱!”
钟梁沉默了一瞬,笑眯眯地道:“好啊,你告诉我这个怎么做的,莫说一个,我赔你十个、一百个!”
裴宜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怎么做的,这是我心上人送我的生辰礼,谁收生辰礼还追根究底问制作方法的。”
对此,钟梁半个字都不信,裴宜的能耐整个诏安县的人都知道,钟生那个军队出来的武夫能知道什么,完全就是上辈子吃了狗屎这辈子走狗屎运,才这么幸运被裴宜看上,什么事都想着他。
钟梁摆弄着那堆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零件,对裴宜的兴趣更大了。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留你一命,比杀了你要划算多了。”
“喂!”裴宜突然来了兴致,冲着钟梁叫了一声,问道:“你是倭人吗?”
钟梁侧头看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分明是最纯正的大雍人长相,他盯着裴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很久之后,他摇了摇头,道:“我娘是良家女子。”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倭寇的大首领?”裴宜格外好奇,“就算你想报复你爹,也用不着叛国啊。”
“报复他?”钟梁嗤笑,他伸出手掌,轻轻一握拳,“你会为了一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叛国吗?”
裴宜沉默,他早就猜到他住的房间那些书籍,应当是钟梁小时候的,钟梁小时候的确可怜,就是不知他后来又经历了什么变故,性格竟变得如此极端。
钟梁大约是被裴宜勾起了谈话的兴致,不等裴宜问,就主动说了起来。
“我小时候就时常想,人这种牲畜,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活着?明明一只狗发起狠来都能咬死一个成年人,为什么人要看不起狗?”
钟梁冷笑一声,身体突然往前一倾,距离裴宜极近。
“你那么聪明,不如你来说说?”
裴宜紧抿着唇瓣,一脸困惑不解。
钟梁盯了他半晌,突然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你为什么不用可怜同情的眼神看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我有娘生没娘养长歪了,你为什么不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嫌弃我?”
“你放开我表哥!”一旁的秋天吓了一大跳,急得双手齐上来掰钟梁的手。
钟梁嫌她烦,大手一挥,一掌就将秋天击晕了过去。
裴宜眼角余光快速扫了秋天一眼,见她只是昏睡过去,这才稍微放下心,又正视着钟梁的双眼,艰难动了动嘴,说出一句话来:“如果没有娘教养就值得同情可怜心痛,那这样的人,天底下多了去了。”
钟梁一愣。
裴宜趁机挣扎,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一边捂着嘴护住被捏痛的皮肤,边道:“甭管是天意弄人还是命运注定,命是你的,你活成什么样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要是天生坏种,你娘命里能活一百岁也得被你早早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