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因(4)+番外
他一脚踹开家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满阳台的花草尸体,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靠……养什么死什么……我就不该费这个瞎劲。”
或是因为安池踹门的动作太大,怀里的omega蜷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
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能让他畏缩。
不过他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可见睡得很熟。
安池把他放在沙发上,自己则略有烦躁地扯开领口,大喇喇地与他并排而坐。
这场演唱会从筹备到演出,牵扯了安池太多精力,今天终于结束,他头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精神一旦松懈,人就容易犯困,而且房间里暖气充足,没过多久,安池也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池做了一个梦。
梦见从巷子里捡回来的omega像只听话的小白兔,红着眼睛向他索吻,omega脖子上那枚痣就在他眼前跳动,一下,一下……
房间里安静得好像也在下雪,浅橘的夜灯在墙上打出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焦糖苦味与甜味平衡交织的香气,曼特宁咖啡的味道适时地融入进去。
这间屋子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咖啡杯,源源不断升起温热的蒸汽,香醇的苦味让人回味无穷。
安池手上的触感又软又滑,即使在梦中,也格外真实。
第3章 浴室
“叮咚……”
“叮咚、叮咚”——门铃声将安池从睡梦中唤醒。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发现手|机|铃|声也在响个不停,正与愈加急促的叮咚组成跨年夜的疯狂噪音。
安池接起电话来,被人打断美梦的暴躁经由电波传到另一边:“谁啊?”
“您好,外卖。”外卖小哥的语气也不太好了:“我在您家门口摁了半天门铃了,也没人开门啊,请问家里有人吗?”
安池顿了顿,这才想起没睡着之前,他在附近药店下单了抑制贴,因在跨年夜,外送费是平时的三倍。
他下意识地看向带回家的陌生omega,从乳白色的灯光下观察对方因响动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啊……那什么,你帮我放门口就行。”
外卖小哥礼貌地说“好的”,却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之后,安池才轻手轻脚地把抑制贴捡了回来。
omega睡着时也蜷成一团,手里仅仅攥着安池大衣的袖子,始终像攥紧救命稻草。
安池为难地抓着头发,手上的塑料包装袋一晃就哗啦啦直响,他怕吵醒omega,蹑手蹑脚地把抑制贴拾掇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拆开封膜。
可这位陌生人把脖颈与抱枕贴得太紧,安池得在不吵醒对方的情况下把抑制贴贴好。
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光是不把抑制贴粘到对方头发上就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拉开omega的衣领,他的腺体红红的,像只一碰就破的水蜜桃,安池血液中又有声音在促使他行动,让他露出尖牙。
“只要咬一口,他就是我的了。”安池想道。
信息素的气息从这只成熟的腺体肿渗透出来,像是在烤一只气味香甜的蛋糕。
虽然烤箱在运作时封闭性良好,可总会有蛋糕的香味从房间的某个点散发出来,让人想在它还在制作的过程中,打开烤箱,一探究竟。
在利齿即将碰到那只水蜜桃前,安池甩了甩头,心一狠,“啪”地将抑制贴贴了上去。
那种源自于血液的燥热很快消失,安池终于松了口气,为自己没有沦为今天夜里的第三个流氓而感到些许欣慰。
这些年热搜榜上那些花边新闻有一半是炒作,另一半确实是真的。
安池爱玩,男女通吃,喜欢好看的,只要是勾引几乎来者不拒,他有资源,身后是能为他撑起前路的资本,所以身边的男男女女换了一个又一个,却还是又更年轻、更好看的愿意前仆后继。
他有底线,但不高,道德底线仅够让他在omega发/情/期时保存一丝理智,不至于真的标记对方。
抑制贴很快起了效,omega却像是被安池弄醒了,他睁开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安池,小猫牙床一样粉红的嘴唇抿了一下:“安……安老师?”
语气中不乏震惊与好奇。
认识我?安池想。
还不等安池说些什么,这位omega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不过他过度紧张的面部肌肉还是出卖了他装睡的事实,安池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真不错,反正也是我抱你上楼的,不如我再抱你去卧室吧?”
眼看着红晕顺着omega的脖颈爬上耳垂,安池知道对方装不下去了。
omega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攥着自己快要露点的领子,头也不抬就往门口走。
安池的声音悠悠传来:“两点多了,现在出门,连车都打不到。你还在发/情/期,还想发生刚才的事情吗?”
omega背对着安池,身体僵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安池说:“我的次卧可以借你凑活一宿。”
omega像是一个机器人,接收到指令就动一动,闻言头也不回地往一个房间里钻。
他前脚刚踏进去,安池笑道:“那是主卧。”
他又只好退了出来,面红耳赤地把手里的大衣塞到安池怀里:“不好意思啊,安老师。”
安池捉住机会,也捉住了omega递过来的手腕:“你好像认识我。”
他猛地抬起头来,眼里像有一汪水,脸颊红得像随时都能从耳朵冒出两串蒸汽来。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叫木子苑,六月份的时候刚从电影学院毕业。夏天的时候……您在,在我们学校取景拍摄电影,我在人群里远远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