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陷入了邻家哥哥的圈套(161)
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
何清越有些不适应。
或者说,何清越根本就没时间适应。
他往机场外疾步走去,连续十几个钟的飞机让何清越走起路来,脚步都虚浮了。
他随手招停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中世企业"
而这时,沉寂已久的手机骤然涌进了是十几条消息和未接来电。
何清越打开看了眼,几乎都是程枫给他发的。
里面的消息迅速地进入了他的脑里。
程枫说,他找了很多地方。包括赵予淮平时去的,还有曾经他们的房子,都没有找到。
忽而,何清越像是想到什么。
连忙开口,“师傅,不去中世企业了,去西溪花间!”
今晚的月亮有些异常,圆弧的清辉逐渐被一圈红色所替代。
月上林梢,枯干的树枝上盛着一弯血月。
看起来莫名让人感到诡异心慌,仿佛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而此时此刻,何清越也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慌。
那种感觉就好像心口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地流逝。
他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无济于事,浑身都被这种无力感侵袭。
何清越额头逐渐冒出了一层冷汗。
心口像是空了一块,呼呼的风穿堂而过,脉络里流动的血液似乎也停滞了。
青年用力地抓住车门,指骨逐渐由白变青。
“小伙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何清越苍白到极点的脸,立马关切地问了句。
“...我没事,师傅,您能快一点吗?”
见到他这副七魂不见了三魄的模样,司机心底也有点嘀咕。
“好的,我尽量。”
——
晚上九点半。
何清越顺利到达西溪花间。
其实他也不确定赵予淮在不在这里。
但这里承载了他们为数不长的人生里三分之二的回忆。
他想,赵予淮最有可能回来的地方,就是西溪花间。
何清越快步上楼,走到赵家门口。
他轻车熟路地将那串密码输了进去,那几乎是他少年时期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滴的一声,大门就被打开了,漆黑的客厅里那股长久无人居住的灰尘闷潮味扑鼻而来。
何清越走了进去,将手探到门口,按亮了客厅里的灯开关。
瞬时,屋内一片灯光通明。
背着头顶的灯光,何清越将目光移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那是他哥的房间。
他迈步走了过去,抬手放在门把手上。
可触之即离,何清越摩挲了下掌心,满满的灰尘潮湿。
他愣愣地盯着门把上,上面赫然印着他的指印。
如果赵予淮在里面,这上面必定会留下痕迹。
可现在,门把手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印,没有他的。
所以,赵予淮根本就不在这里。
何清越顿住了。
他低着脑袋,拖起沉重而坚硬的腿,一步又一步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哥,你到底在哪里?
何清越站在院内,眼神里满是迷茫和恍惚。
他侧眸看了眼那棵梨花树。
这些年来,西溪花间的住户几乎都搬得七七八八的。
梨花树没人照料,现在已然一副破败的模样,枝丫枯萎,留下空落落的枝干强撑着,似乎是在与命运抗争。
何清越走了过去,摸了摸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
忽而,一阵风飘过,树梢上的枝丫掉了下来,不轻不重地砸在何清越脑袋上。
他抬头看了眼,呼吸陡然一滞。
梨花树对上去的窗户就是他的房间。而他记得,当年他们搬走时,何清越把他的房间窗户关得死死的,就算是打台风也吹不开。
并且自从他们搬到遂宁路之后,基本没回来过这边。
可现在窗户是开着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哥在他房间里。
想到这个,何清越立马转身往楼上跑去。
果不其然,他家里的大门也是开着的。
何清越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喜悦。
他快步走到房门前,垂眸看了眼地板的位置,里头有微弱的灯光倒映出来。
他没再犹豫,直接推门进入——
“赵予淮.....”
下一秒,声音霎时堵在何清越的喉咙里。
眼睛里的欢喜消失殆尽,他的心跳在这一刻静止,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也忘记了流动。
对方躺在一片血泊里,深红到发黑的血液浸染了他白色的衬衫。
向来俊朗的面庞苍白到了极点。怀里还抱着他从小抱到大的香肠嘴玩偶,像个酣睡的小孩般将脑袋抵在它身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不断地刺激着何清越的感官。
“赵予淮!”
何清越猛地朝他扑了过去,跪在了那一滩鲜血里。
他用尽全力将赵予淮抱在了怀里。
“赵予淮,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他奋力地摇着怀里昏迷的人,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落下。
无尽的悲伤从眼神里跑了出来,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
赵予淮的血染遍了何清越全身,也让他原本就碎裂的心再次四分五裂。
他目眦欲裂地哭喊着,悲恸的嗓音传来整间大院。
梨花枝丫不停地敲打着窗户,似乎在为他的悲歌而哭泣。
突然,一行人闯了进来。
各种各样糟乱的声音传进何清越的耳朵里,可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他死死地抱着浑身是血的赵予淮,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兽,在奋力地保护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