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106)
“李......”
我突然闭了口。
在有苏嬴那儿胡诌的大名,放在这儿,却有些罕见的让我有些开不了口。
好歹我也算文人。
“李泗,泗水的泗。”我艰难开口。
第74章 回艇夕阳晚
“泗兄可有兴致,陪我喝一盅荷露白?”苏长榆轻挑眉梢,笑意盈盈地邀请道。
“荷露白?”我错愕不已,那酒乃是出了名的珍品,清冽如荷上露珠,馥郁若白莲初绽,“不是明日画楼开了奖才有?”
“泗兄有所不知,那画楼主人与我是熟识,下棋输了我,特地送了我一壶。”
我......我便又转头坐下了。
“泗兄随我移步楼船上吧。”
我挑起眉头,有些惊异。一座楼船价值不菲,装饰不凡豪华无比,雕梁画栋,想必这个苏长榆身份定然不凡。
上了船,苏长榆便招来小厮,不久便有精致的酒菜摆上桌。
他亲自为我斟满一杯荷露白,笑道:“泗兄棋术甚佳,在下久不逢敌手,今日得遇泗兄,是我之幸。”
我端起酒杯,细细品味这难得的美酒,环视四周的奢华装潢,心中暗自思量,这苏长榆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他,单单画楼顶部的藻井,便价值不菲。其以红木为框架,雕刻着繁复的吉祥云纹、飞鸟和花卉,中央则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琉璃,透过它恍若可以看到天空的变幻,星辰仿佛触手可及。
四壁挂着精美的绢画和绣帷,上面绘有山水、亭台楼阁,色彩鲜艳,栩栩如生。
船舱内的器具多为紫檀木制,雕刻精细,垫子和靠枕则用上了丝绸和绒料,触感舒适。
地板铺着细工镶嵌的木板,涂有光泽的油漆,反射出柔和的光线。船舱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桌案,桌上陈设着瓷器和青铜器,件件都是精品。
船舱的一角还设有小型的书斋,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和文房四宝,供人品读和挥毫泼墨。
另一角则放置着琴台,上面摆放着一把古琴,琴旁的香炉中,缭绕着淡淡的香气,增添了几分雅致。
船舷边则是一排排的栏杆,每一根栏杆都雕工细腻,刻有各式花卉鸟兽,扶手部分包裹着铜质的镀金层,显得分外华丽。
两个字,有钱。
“泗兄对这楼船有何高见?”苏长榆忽然问道。
“有钱。”我如实道。
而且还是天子都惊叹的奢靡。
苏长榆轻摇折扇笑出了声:“若泗兄喜欢,那便赠予泗兄。”
我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难以置信道:“什么?”
“区区身外之物,何足挂齿,左右放着无趣,倒不如送与泗兄,来日泗兄与我多下两盘棋便好。”
好一个身外之物,何足挂齿。我本以为天子已然腰缠万贯,却没想到身有万金的另有其人。
我淡淡一笑,有些难言,胡乱推脱了便静坐在雕花的窗棂旁,月光如练,轻轻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窗外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商船轻语。
底下的商船倒是笙歌不断,比这儿热闹的多。
“当今圣上治世清明,国泰民安,开了互市不说,又创夜市,真乃我辈之幸啊。”听其音色,似乎是个中年商人。
“钱兄所言甚是。”
“陛下清明治世,我大胤太平呐,若是昔日乱世,不说互市不通,我等哪还能这儿吃酒?”
“要说这互市吧,以前边境封锁,贸易受阻,现在却是商贾云集,热闹非凡,那崔老板也不是一般人。”
“崔行长深谙商业之道。就拿这凤陵的荷花莲蓬来说,若没有他,我等哪来的渠道?哪儿有钱可赚?哈哈哈哈......”
“来!喝......”
“听闻这崔老板艳福不浅......”
“......”
好端端被人夸了一通,我有些脸热,转向对面,见苏长榆似乎面色也有些不对,似有绯色。
正疑惑,却听见一小厮来报:“公子,崔公子来了。”
他还未说完,便有一道清亮声音从外头传来:“长榆,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苏长榆面色更为绯艳,看向我的眸子有些不自然。
我自然听出了那是谁。
崔鹏昂首阔步,兴致冲冲地跑了进来,仍是一袭华服,却看得出来认真修过边幅,此时倒是十分俊朗,也不复平日里在我跟前总是弯腰屈膝的模样。
他手上提着一个笼子,里头装着一只雀鸟:“你不是一直想要只鹦鹉逗趣儿?给你找来了......”
“咚——”
崔鹏目光呆滞,手中笼子在看清我后没拿稳坠到了地上,面上喜色尽褪,一片惨白。
“陛陛陛......”
“嗯?”我含笑看他。
“——毕兄!你怎么来了!”他憋的脸红脖子粗,适时改了口。
“毕兄?”苏长榆在旁疑惑道。
“......我字毕予。”我手一顿,镇定道。
“原来如此。”
我突然觉得就姓氏名谁这块儿,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苏长榆转向崔鹏,有几分轻松,“不是说宋阳那边有事要办?”
崔鹏不愧是商贾,临危不乱,此时竟面不改色地挨着苏长榆坐了下来,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想你想得紧,便快马加鞭提前赶回来了。”
苏长榆:“......”
我见他绯色都红到了耳后,又惊又涩,最后竟有些无助地看向我。
“......”
“......无事。”我举杯轻饮。
心下却暗暗思忖,莫非是楼船是崔鹏所赠?这倒是说的通了。崔鹏富得流油,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