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125)
徐建元:“......”他看着我,双拳紧攥。
我默默站远了些。
“不必,便当是我给孩子的。”徐建元的声音传来。
那孩子听懂了,喜笑颜开地将糖葫芦含在嘴里。
她娘亲有些歉意地冲徐建元福了福,又冲我一拜。
我目送那母子走后,终于无法再忽视身旁徐建元那极具杀伤力的视线。
“将军看我做什么?”我无奈。
“哼。”徐建元冷哼一声,凶神恶煞似又不齿。
“确有其事,没骗将军,”我突然认真道,“她娘是我宫里的人,两年我吩咐了去照顾他的。这孩子认不清人了,便当成了亲娘。”
“......”徐建元脸色又变了,“你!你嘴里几句真话!”
“将军可以不信。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如实告知。”
见惯了大是大非大起大落的人,往往偏对小事最为触动。
徐建元战场上英勇无畏,而在平凡的生活面前,心必然柔软,哪怕是最微小的温情或是最平凡不过的生命。
我不说话了,带着他继续行走在热闹的街巷中,徐建元也始终无言了一路。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啊,将军。”
“你对李玉山那套,在我这儿可不管用。”他终于开了口。
“没打算用那套对付将军。”我叹道。
第88章 莫负当初我
“听闻将军一家皆死于突厥之手?”
“......是又如何。”徐建元眼中闪过一丝血气。
我没再问了,路途将近,我带他来到一处幽静的宅院前。
院门口挂着一盏孤灯,此时是白日便没点亮。门前的匾额上书“祁府”两个古朴大字。
徐建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心绪。
我轻轻推开门,引他进入院中。
院子里,一棵古槐树下,摇椅上躺着一个人。
“这里面过于弯弯绕绕,”我解释道,“我便吩咐人将他搬了出来,算是透透气,也好让将军一眼便看见。”
省的若是一会儿我带着他绕九曲回廊时,这人又疑我欺他,说我动机不纯。
祁子安正静静地躺着,徐建元面色骤变,上前一步,探上他的脉搏。
“太后出手太快。”我叹道,“将军有李玉山据理力争,祁子安却没有,我的人来不及,便只能假死弄到了这儿。”
过往似乎都在这一刻碰撞消融,我也觉得恍若隔世,暗自感慨,原这世间的情义与纷争,总是如此复杂微妙。
我竟然会为了救祁子安费这么大周折。
谁能想到我曾一杯鸩毒递给这人。
可不救也没办法,徐建元能否为我所用,可全在他。
“只是可惜了,朕的人始终晚了一步,这人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你不是说是假死?!”徐建元回头看我,睚眦欲裂。
“朕可不知道,用的是他当初自己假死的药。”我摊手。
“那种药伤身!一辈子充其量就假死那么一次!你......”
我又退后几步。
“......这药难得,你怎么来的?!”徐建元气极。
“无可奉告。”我道,“将军若再不给他解药,可就真没救了?”
“我怎么会有?!”徐建元彻底疯了,“无耻之徒!昏君......”
我默默承了他的骂,等他说完了,才道:“朕倒是有。”
徐建元霎时噤声,气焰瞬间消下去大半,也总算冷静了点儿:“......你想如何?”
“将军挂帅,替朕去边关走上一遭,”我笑道,“什么也不必做,扬我大胤旌旗便可。”
“自然了,”我看徐建元脸色不对,急忙补充,“也不是将军扬旗,将军若是觉得旗子碍眼,那便只管往前走,别往旗子看就行。”
“......”
他盯着我神色复杂,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你果真有解药?”
“君无戏言。将军回京后,朕许将军与子安一生无恙。”
“挂帅出征,挥师何方?”
我勾唇一笑,“北狄。”
............
“太后与你说了什么?”
我盯着顾行秋送过来的荔枝,也没拒绝,只管含在嘴里,鲜甜的汁液立刻在口中爆开,我不由眼睛一亮,赞道, “比去年的好吃。”
“太后问臣可有野心。”顾行秋答。
他此时近乎乖顺地伏在我膝旁,又拿过一枚荔枝剥起来。
我突然坐直了几分,伸手抓过他的下颚:“朕其实也想知道,”
顾行秋眸色略有诧异,有些无辜:“臣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我轻笑一声,手指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我:“朕是说,你对朕的野心。”
顾行秋身形一顿,随即垂眸:“那臣倒是有。臣若无此野心,又怎会留在宫中,陪在陛下身侧。”
我松了手,靠回椅背上。
“你不是同朕说你杀了萧旭?”
“还要陛下恕臣欺君之罪。”
我没有看他,目光聚焦于小案上荔枝的纹理,轻轻抚过,若有所思道,“只是你这般,要那孩子如何自处?他可知自己身世?”
“不知。”顾行秋答的简短,分明不愿多说。
“好吧,”我叹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无名。”
“什么?”
顾行秋终于抬眸看我,抬手紧紧抓住我掐住他下颚的手,“昔日我的确曾在萧承灵前发誓,护住这孩子。”
我下意识想用力抽出手,却又顾忌着什么没有动:“如今呢?”
“叫什么名字,是去是留,皆由陛下定夺,留下一命即可,我从未告诉他身世,吃穿用度从未越矩,想必那孩子若是知道,也不会想留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