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131)
“北狄王使臣午后便到了,陛下今日误了早朝。”
“什么时辰——罢了。”我扭头便看见了日暮夕阳。
算是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陛下饿不饿?”顾行秋一脸餍足,含笑道。
“这是什么?”
“鸡汤。陛下可想吃点什么?”
他放下汤盅,盛了一碗坐在我榻边,“先喝点鸡汤垫垫肚子。”
我伸手接过鸡汤,顾行秋却微微移开了点儿,小心翼翼地将碗端至身前,用手中的汤匙轻轻舀起一勺鸡汤,细心地吹了吹,待热气消散,然后才缓缓送到我唇边。
“......”
我一言难尽,但还是张口喝下了。
虽说过去大半年我卧床将养时他一律伺候我吃喝,可自从伤势大好后,便从未如此过。
我硬着头皮喝了几勺,手心在锦被下攥紧又放开,终于没忍住开口:“我自己来。”
忙不迭要夺过汤碗。
“烫。”顾行秋一字否决,蹙眉道,“陛下不愿我喂你么?”
“嗯。”
“那臣也要喂。”
我深感无力,又惊异于此人如今竟然有些不听圣旨。 又一勺鸡汤送过来,味道逐渐飘散在鼻翼鲜美无比,仿佛能滋润心脾。
“陛下若要责罚臣,也要吃饱才好动手。”
“......”
他继续喂我,眼神有些专注,一面又开口道:“陛下真的不见来使么?”
“不见。”
顾行秋没问了,过了好半晌他又开口:“陛下......感觉如何?”
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汤里的暖意蔓延至全身,我偏过头示意不喝了,问:“什么感觉如何?”
顾行秋轻轻地放下碗,用柔软的毛巾为我擦拭嘴角,动作有些温柔,道:“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么?”
我略为讶然地抬眼,心想莫不是这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往常顾行秋与我做完,除了例行抱我清洗,怎么还会管我适不适?
甚至床祉之间,这人兽性大发起来没个节制,有时时常会弄伤我,却也还当成恶趣味一般,变本加厉。
“陛下如今武功尽失,臣怕昨夜难耐间伤了陛下。”他声音里有一丝自谴。
我摇了摇头,心想还真是感激他的“无微不至”。
身下从刚才起便有些异常,我顿时明白了几分,难以置信道:“你为我上了药?”
顾行秋的脸突然红了,垂眸轻声道:“嗯。”
“......”
“一年未曾行事,自然应该小心些。”
“你......”我难言道,“你......”
顾行秋突然轻声咳了咳,道:“对了,北狄王使臣此番,似乎是来商议和亲之事的。”
我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和亲?和谁?”
顾行秋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求娶文君公主为妻。”
“异想天开,”我蹙眉,“谁娶?赫胥嬴?北狄王会乐意自己侄子娶映萱?”
“不是,”顾行秋也有几分失语,“是北狄王自己。”
“他怎么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儿?!”我难以置信,“他一个老头子!”
“臣不知,不过兴许是北狄王年老神智昏聩,他在北狄倒是有数不尽的年轻美人儿,花言巧语下异想天开了也有可能。”
我摇了摇头,对北狄皇族的了解又上了一个层次。
“我听你说,不是和赫胥嬴谈了桩生意?”我不经意间提起,“怎么来使里没听你说过这突厥王子?”
“兴许过几日便到。不过也可能此人早就入京了,在观望陛下态度呢。” 顾行秋似笑非笑。
我挑眉不语。赫胥嬴这人奸滑,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顾着让大胤出头,自己却龟缩不前。
此时又不现身出来,便两头也不得罪,到了北狄,照样是一个安分的王子。
若是北狄王来使讨不到好,他也大可以后发制人,坐收渔利可我偏偏不想如此。
他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还真像是来我汴京游山玩水,只是如此的话,不收点利息怕也是说不过去。
“陛下安心,只待巫医进宫便好。”
我顿了顿:“吩咐人上菜。”
顾行秋忙不迭扶我起来,“陛下想吃什么?”
“均可吧。”不是说北狄巫医便好。
还有那赫胥嬴,似乎并不知道我身份,到时候可有的一烦。
“朕不明白了。”用过了膳,我又趴回榻上,冲顾行秋道,“皇兄怎么会杀我呢?”
我记得方才那一道炙羊肉,是皇兄生前最爱。其实到了现在,顾行秋说的话,还有晏修查到的消息,我已不太想去深究。
只是时至今日,我仍想问清楚。
“臣那时瞎眼。”顾行秋垂眸,“陛下如何罚臣都好。”
“这话你说过许多次,朕从大婚后便听到了现在。”
顾行秋的手顿住了,抬眸看我,似有无措。
“行啊。”我看着他淡笑,下巴一抬,半真半假道,“你躺好。”
顾行秋却突然靠近,在我唇边吻了吻。
“那也得等陛下身子恢复了再说。”
我心下一时有些烦乱,只想长眠榻上什么都不管,道:“你去年怎么没去西凤山?”
“陛下想问什么?”顾行秋抬眸。
“我该信你么?”我没有看他了,兀自沉思片刻,又道,“说起来如今我身上,似乎也没什么是你想要的。”
“......那陛下便当,臣是想看着江山河清海晏,才心甘情愿接下这担子,如此可好?”
我灵台乍明,恍然大悟:“有道理。”
“若是将来皇兄之子......他是不是还没名字?”我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