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144)
他还说我是公主,不能有犹豫。
我觉得他有病,我从没当过一日“公主”。
月光洒在花坛之上,我坐在御花园里不回宫,那个哥哥来找到了我。
我见月华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突然觉得若是景铄哥哥还在,若是未曾亡国,兴许也是如此风华绝代。
他日理万机,还要应付一个难缠的男人,却仍旧愿意大老远寻我,疼惜地抱我起来。
“温姲怎么了?不开心么?”
没错,温姲,很好听,和哥哥的名字一样好听。
我终于有了名字,是另一个哥哥用心替我取的。
我埋在他怀里不说话,想告诉他白日午休时我梦见哥哥了,他也说温姲这个名字很好听,他很喜欢,还让温姲要开心,不要为了他难过,也不要为了他恨谁。
可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些话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我只是一个梦见已故哥哥的孩童,恰巧故兄是前朝皇室血脉,偏偏新哥哥是今朝天子。
第二日我扔掉了满头的珠钗,在父王费尽心机安排的探子的催促下,给珏哥哥下了剂量足足的糖霜。
至于毒药,被我骗着父王的暗探喝了下去。
我心如擂鼓,冷汗都浸湿了里衣,第一次杀人,甚至来不及看他是不是死了,就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心砰砰直跳。
哥哥曾说天下为公,还政于民;立治求通, 永慕圣君,我那时不懂什么意思,哥哥看我一脸茫然,通俗易懂地给我解释:“就是说,天下需要的是一个明君,而不是一个王姓,小二,有时候我看着昔日腐政,大厦将倾无力回天,深觉无力。”
哥哥也曾偷偷和我说:“其实我并未想过复国,就算我当上了天子,或是父王当上了天子,都不能有如今的陛下好。可我们身份尴尬,必死无疑。”
我那时不懂,如今隐约懂了。
我只能有一个哥哥。
天下也是。
可我不小了,过了这个年,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出宫去。
哥哥曾说希望看见天下海晏河清,再无战事饿殍,我就替他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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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阮娘娘对我很好,是珏哥哥的妻子。
可不知为何阮娘娘有一日突然拉过我,神神秘秘地说和我玩游戏,还说她要死一死,让我别害怕,只是躲猫猫。
我当时被吓的哭了出来。
因为我知道死亡并不是躲猫猫,就像我从来没找到过哥哥一样。
阮娘娘也被我吓了一跳,抱着我说温姲不哭,我让你霍叔叔悄悄来宫里接你出来玩。
我才抽噎着说了声好。
后来现在的阮娘娘就不许我叫她娘娘了,也不住在宫里,还让我叫她阮姐姐,叫一个会亲她的叔叔霍哥哥。
呸,我才不叫。
我虽然不懂妻子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她曾经是珏哥哥的妻子,珏哥哥是我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和阮姐姐亲近。
并且试图提醒珏哥哥阮姐姐似乎给他戴了一顶很绿的帽子(这词还是我从话本子里听来的暗语)。
直到看见顾混蛋亲了珏哥哥,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误会了阮姐姐,等午后出宫我一定和她道歉。
珏哥哥陪我过了两个生日。
我本来没有生日,记事起东躲西藏,哪怕是哥哥也无暇问我生日,连他也不过,所以“生日”这个词,还是珏哥哥教我的。
我也不记得自己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出生,珏哥哥便沉默良久,开口说既如此,那我带你回家那日,就是你的生日。我说好。
之所以是两个,是因为熹元七年。珏哥哥大婚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下不来床,连带着顾混蛋也不给我探望,自然没给我过。
倒是阮姐姐陪我吃了长寿面,告诉我别担心。
那是我最不开心的一个生日,后来珏哥哥好了,很快又是我的生日,他说会很好的补偿我,我就又有点高兴。
好了,不写了,珏哥哥近日似乎和顾混蛋吵了一架,我有点开心,得去看看。
不过我总觉得顾混蛋有时看珏哥哥的眼神我不喜欢,像是我看着糖蒸酥酪时候的眼神。
他还经常在珏哥哥住处不出来,不过若是珏哥哥真的和他在一起开心的话,我也会勉强不给他茶里扔沙子。
......
真的不写了。
记于熹元七年九月二十八,天色略晴。
嘻嘻(补上)珏哥哥似乎在给我做生日礼物。
第102章 【顾行秋番外】一帘幽梦外
我从不知皇陵到宫城竟可以这样远。
山路在我脚下蜿蜒延伸,萧珏把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冬日,连带着我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初他纵马跟在我身后狂奔的冷寒。雪势渐大,下山的路异常艰难。
皇宫的影子在飘雪中若隐若现。我未曾下马直冲宫门,守卫们见状急忙施礼,声音回荡却远未入耳。
我想过他绝望痛楚,想过他从此再不原谅我,独独没想到魏覃会背叛。
心头似乎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所占据——恐惧错过,恐惧失去,更恐惧面对未知。
便是那一种我最怕的结果,就是这人会永远离我而去。
因为我见霍闻来了。
他从不轻易露面。
皇城七十二影卫,派去地方的占了九成,萧珏身边只留一成,而宫九是他的底牌,不到最后一刻,决计不会动用。
可霍闻言是他抗旨入宫。
便是说这不是萧珏的意思。
“帝君如今何故此等做派?魏覃莫非不是你安排的么?!”
“顾行秋,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