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27)
活像一个摇尾乞怜的流浪儿。
脚步声传来,顾行秋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又留下我孤身一人。
宫三他们兴许还没找到我。
寒风如刀割般逼人,我裹紧了衣襟,却难以驱散心底蔓延的冷意。
四周又静了下来,还好月色如水。
约莫过了一炷香,四周的静谧被突兀的动静打破,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突然间,暗影幢幢,月光下,大批黑衣人如幽灵般出现,从四面八方朝我围拢过来。
我心中一凛,迅速后退,却触了一脚的泥泞。
后面是湖!
周围的黑衣人很快便将我围住,手中的刀剑在月色下闪烁着寒芒。
“你们是谁?”
黑衣人中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面具下透出一双狠戾的眼睛:“自然是要你命的人。”
我环视四周,又听那黑衣人道 “你那群尾巴自己都自顾不暇,如今,我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我心沉入谷底,知晓这是必有一战,并未说话。
身后是湖,对面的树上隐约可见弓箭手箭矢森寒,加上地上团团围着我的,估计得有五六十人。
倒是下了血本。
按理来讲宫三他们怎么说也该到了,就算被困住,他们身手数一数二,也不会被困太久,如今还不见过来,那便只能是对方人数众多,身手亦是不错。
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虽来的风风火火,却也留意着没有走漏消息,能得知我的行踪到这种地步,那幕后主使倒是不简单。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为首的黑衣人泄出一声冷笑,挥了挥手。
紧接着数道身影如影鬼魅般扑向我,刀光剑影在夜色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
“我跟你们走。”
刀光剑影戛然而止。
我看着树上的弓箭手,默默叹了口气。
也不是很想一招不出便投降,只是这种情况,也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哪怕有通天之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弓箭手。
一道剑光忽然从黑暗中闪现,面前的黑衣人应声倒在我脚下,他的胸口正中一箭。
紧接着,另一名黑衣人也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只是这种情形下,那伙黑衣人竟没有自乱阵脚,退有攻进可守。
我心下越来越沉。
这伙人,不像是普通的绑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行伍之人或老成的杀手。
“出来吧,顾王爷,总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眼看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黑衣人朗声对着黑寂道。
混乱中我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顾行秋!
他不知何时返回,此刻正以一敌众,剑法凌厉至极,每一剑都直取敌人要害。
我暗骂一声,反手劈过身侧一人,抢过他手里剑刃,振作精神,飞身跃上,与顾行秋并肩作战。
剑光交错,顾行秋靠在我背后,低声对我说:“陛下恕罪,臣来迟了。”
你就不该来。
我心里默默想。
若是他不来,我便跟着他们走,不会有丝毫损伤,现在已出了手,那必定是要见血才得善终了。
我心下情绪复杂,便仅答了一句:“你解决树上的。”
只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饶是我已经拼尽全力,可看见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前赴后继纷涌而出,还是觉得一阵无力。
我只能和顾行秋汇合在一处,却发现他的左臂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正渗出血迹。
“你受伤了?” 我伸手探查。
他却轻轻推开我的手,“无妨,没毒。”
又是一阵箭雨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袭来。顾行秋的反应极快,猛地将我拉入怀中,一个旋身躲进一棵树后。
箭矢带着尖锐的哨音钉在了树干上,颤颤巍巍地没入木头之中。
就是这个间隙,无数剑刃直指命门。
眼见如此,顾行秋也扔了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看向我:
“还好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瞥他一眼:“若你不来会更好。”
他轻轻一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
我却气急了:“你又折回来做什么?”
“我知道他们人多势众,可任你一人受擒,我终归不是很放心。”
“你......”
“拿下!”
有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最后我只来得及看见顾行秋的口型,似乎在无声说,别怕。
黑暗中时间仿佛变得漫长而又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响,我方才彻底恢复意识,一束光线刺进了这片黑暗,我抬头望去, 见一人逆光而立。
我努力聚焦于那逆光而立的身影,随着他逐渐走进牢房,光线勾勒出一抹熟悉的轮廓。
还是看不清人,我便低头试着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被铁链锁在墙上,肩上似乎有伤口火辣辣地疼,应是林子里没察觉伤到了,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心头。
“阿珏。”
下一刻我听见上首那人沉沉开口,熟悉的嗓音里伴着令人心悸的惊惶,闯进我耳朵里。
我几乎是难以置信般,猛地抬头。
“祁子安......”
第20章 始者不如今
前朝国破,太子祁子安身死,是我亲眼所见的。
那时祁子安早已沦为阶下囚。
只是他仍接过我手中的鸩毒,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阿珏,你来了。”他的声音平静,我却无法直视他,慌忙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