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41)
况且她就算是祁子安的女儿,却也是身边侍婢所生,祁子安也从没拿她当过骨肉。
“陛下别想了,天色不早,先睡吧。”
我皱眉,心下烦躁:“我总觉得我没抓住什么。”
“大理石的牢狱都快关不下了,陛下还想抓谁?”顾行秋笑着看我。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个。”我斜睨他一眼。
顾行秋的步伐悄无声息地逼近,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压迫。
“臣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笑意,“陛下宽心,他徐建元再有谋略,再有后手,能强过我们陛下?”
我挑眉看他:“你这可算是奉承话?”
“自然是。陛下听着如何?臣初次学,可尚能入耳么?”他的话里话外,似乎还真带了一丝初试的羞涩。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挑起他的下巴,睥睨道:“好了,爱卿赢了,朕还真挺喜欢听。”
“陛下喜欢就好。”他顺着我的动作微微抬头,眸光如丝勾住我:“如今臣已有了名分,陛下还让臣睡地下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想上龙床了?”我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
我知道他的意图,也明白他的心思,但君主的矜持和威严不能丢。
至少也得假意推脱几回再丢。
他轻轻一笑,那笑里似藏着无法言说的深情与一丝得偿所愿的满足:
“若陛下恩准,臣自是愿意与陛下同床共枕。”
我心头一荡,却仍旧保持着外表的从容:“哦?爱卿如此心急,都不想一步一步来么?”
“步步为营乃是兵法所需,对于臣来说,能够近君之侧,已是莫大的荣幸。”
我轻叹一声,伸手轻抚他的面庞,故作苦恼:“那这可让朕如何是好?朕不喜人近身。”
他微微俯身,温润的唇轻触我的掌心。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我们都沉默了。他的目光坚定而炽热,仿佛能将一切消融:“臣之心,天下可鉴。”
他深深望进我的眼睛,带着满眼我看见也会忍不住避其锋芒的炽热。
虽有万千权谋在外,但在此刻,我却愿从此心跳和呼吸声彼此依偎,直到天明,甚至再不复醒。
“天下未定,臣愿做陛下的盾,挡风遮雨。”
顾行秋握住我的手,将之贴在他的胸口,我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坚定而有力。
“起来吧,今夜,爱卿就不必再睡地下了。”
顾行秋展颜一笑。
帷幕落下,寝宫内一片宁静祥和。顾行秋轻声吩咐宫人熄灭殿内多余的灯火,只留下昏黄柔和的烛光。
帝袍缓缓滑落,我身上的重量似乎也随之减轻,只是心头仍横亘着这几日的事情,很不能入睡。
他便取过一面铜镜,细心地为我梳理着发丝:“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李玉山?”
我沉默片刻,如实回答:“不知道。”
“陛下还是觉得他......”
顾行秋沉吟片刻,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他是冤枉的?”
“我不知道,行秋,我总记起来昔日他站在金銮殿上请命时,那双眼睛看着我,我竟不敢和他对视。”
那时李玉山眼里的忠良如同实质,连帝王都为之震撼,好像大胤承他而起,老臣必会耗尽一生忠骨护佑。
“可李玉山是大周的忠臣,大周忘了,他与徐建元共事多年,左膀右臂,前朝肱骨,安知不会弃明投暗?”
“不会,”我想都没想便否定了,“李玉山效忠的是百姓,不是王朝。”
顾行秋良久不言:“可那些地方官都已经指认,是受了御史大夫的手谕,开门放人。”
“臣早说过此人奸滑,不堪重用,这人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力排众议也要保他?”
“你也觉得我当初错了?”我看向顾行秋。
这人叹了口气,只轻轻将我扶躺下,覆上了柔软的锦被。
随后他起身吹灭了蜡烛,寝宫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中,然而月光如水,透过月影纱洒进来,平添了一抹银白。
我侧身望去,只见顾行秋宽衣解带,身影在月色下愈发显得高大而神秘。
他轻手轻脚地躺到我的身侧,小心翼翼。
“臣只是不忍陛下烦忧。” 他说。
“嗯。”我轻声应道,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他伸出手臂,轻轻地环在我腰际,我身子一僵,还是有几分不习惯起来。
夜深了,宫殿寂静得只有我们二人的呼吸声和远处守夜士兵的巡逻声。
顾行秋的手臂仍紧紧地环绕着我,仿佛是唯一坚固的屏障,要将我护在他的怀里。
“顾行秋。”我轻声唤他,感觉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空旷。
“嗯,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安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笑意。
我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他,月光下可以隐约看见他的轮廓。
“我总觉得在做梦。”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手掌开始轻柔地抚摸我的背,缓缓地说道:“那臣便也入了陛下的梦境了。”
我心下纠结片刻,还是狠下心来问:“你......如今如何看待皇兄?”
他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我。
半晌后他答: “前太子......有经世之能,然命途多舛。”
外面的风声似乎都远去了,我只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我侧身躺着,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起来。
许久,我感觉到身后那人倾身过来,在我的发间轻轻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