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54)
各路的援军又皆被我捣了窝子,最后自然败局已定,束手就擒。
只是晏修似乎对天子不甚信任,竟觉得我会像他一样,抓不住徐建元。
“昔日陛下与臣将计就计,诱擒了徐建元和越辰逸等人,晏将军可是还不知道?”
顾行秋偏头过来,想必也看见了信上的话。
“没办法,” 我摊手一笑,“晏将军总觉得朕不行。”
只是李玉山实在冤枉,徒弟偷了东西,赖在了师父头上,刚巧得了假消息进宫救驾,便平白背了这个骂名。
不过也怪他,对越辰逸实在信任,才让人钻了空子,有可乘之机。
我倒是从没担心过他会叛国,我策反的水平可比徐建元高的多。
更何况......我还是作弊了的,这李玉山和我师父,乃是至交好友。
从祁子安给师父下毒那一刻起,李玉山便决计不可能再为大周效力。
昔日我握着匕首,亲手刺进师父血肉那一刻,我与祁子安,也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第三日的早上,旭日东升,微风轻拂,早间刚下一场春雨,宫里的檐角上还挂着露珠。
快要午时了。
小覃子匆匆而至,脸上带着几分焦急:“陛下,越大人求见。”
我微微点头,示意他带越辰逸进来。
不一会儿,越辰逸进来,他身着一袭布衣,面容憔悴,眼中却带着几分恍然。
他进来后,也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口:“陛下,臣......”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我便打断了他:
“今日是李玉山行刑的日子,想必此时已到了刑场,爱卿不去看看么?” 我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戏谑。
越辰逸面色一僵,难掩慌乱。
他支支吾吾道:“臣、臣与李大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一笑,道:
“都下朝了,爱卿来找朕,可是有事要说?”
越辰逸正了正颜色,深吸一口气,拜道:“臣特来向陛下......”
“罢了,”我摆摆手,“朕只问你一句......”
我自上睥睨道:
“你今日来,是否是为了你师傅?”
越辰逸一愣,错愕地抬眼看我,眼中慌乱更甚:
“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行了,”我又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你别说了,朕不想听。”
我靠在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缓缓开口:
“那爱卿只要与我说说,你是如何伪造李玉山的字迹,偷取官印,欺瞒朕的?”
话音刚落,越辰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渗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重锤击中。
“兴许你今日来,是求朕饶他一命,或是为了其他,不过不重要了。”
“前几日朕去牢里看了李玉山,他那时数日滴水未进,奄奄一息,你可知他见朕后,说了什么?”
越辰逸深吸了一口气,抖着声道:“臣......臣不知。”
“他说老臣那徒儿,一生清苦,忠义贤良,让朕不要因着他的过错,迁怒于你。”
越辰逸周身一震,努了努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便和他打了一个赌。”
“朕说,若是三日后你越辰逸来为他李玉山求情,便饶你们一命。”
“......”
“如今你也算来过了,便亲自去刑场,赦了李玉山吧。”
越辰逸猛地抬头,难以置信般看着我,随即重重叩首:
“罪臣,领旨。”
他踉跄着起身欲走。
我突然叫住他,道:“越卿。”
越辰逸脚步一顿,回头戚然应:“陛下。”
“记得带着一壶春酿,李大人嗜酒,怕也馋了。”
越辰逸的眼眶瞬间便红了:“是。”
“陛下太过心软了。”
越辰逸走后,顾行秋从帐后出来,行至我身旁,握住我的手。
“好凉。”
我缩了缩,却有些痴恋他手心的暖意,迟迟没有抽回来。
“朕的天下,不是一个探花郎能倾覆的。”
越辰逸生于穷苦之家,四壁萧然,父母因病疫相继而亡,垂死之际,是李玉山救他,悉心教导,助他考取功名。
不论如何,我想赌一赌他的一丝良心。
“陛下就这么饶了李玉山?” 顾行秋皱眉,“前朝的人,陛下终究要小心。”
顾行秋不知李玉山与我的关系,不免疑虑。
“爱卿这么一说,可有办法帮我劝降徐建元?”
“陛下......” 顾行秋皱眉道,“臣是认真的。”
我望进他的眸子,道:“朕也是认真的。”
“陛下不可太过任性。”
“这不是有王爷么?” 我睨他一眼,笑道,“王爷为我定国安邦。”
“陛下连臣的桃子都不吃,现在倒是什么脏活累活都让臣干了?”
说起桃子,我心里发虚,示好道:“还有么?”
“没了。” 顾行秋面无表情,
“你都吃了?!” 我大惊,“没有给我剩一个。”
顾行秋看我一眼,略带责怪:“陛下想什么?数量太少,陛下又迟迟不来,最后被皇后娘娘看见,一并拿走了。”
被阮阳君拿了?那八成是早没了。
我暗叹一声,默默道一声可惜。
却听顾行秋一笑,从我案上的格子里拿出了什么,递到我面前。
“臣给陛下藏了一个。”
是一个桃子。
红艳诱人,看起来就鲜甜多汁。
我眼神一亮,刚要伸手去拿,顾行秋却将桃子举高,似笑非笑道:“陛下,臣的桃子可不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