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76)
“好像......好像是接一个孩子,我,我也不清楚!他只让我扮做他拖住你......”
我仰头沉思,京郊......宅子......
从永州回来后,叶同知身死,晏修好像同我说过他还有一个妻子,妻子还怀有身孕,便被他接到了京城安置。
若我没记错,后来顾行秋请 命,把人安置在了他京郊的宅子里。
可他为何要去那儿?
“他想干什么?” 我问萧随。
萧随突然癫狂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干什么?干什么......”
“萧珏,你还真她娘蠢,你以为他真愿意和你成婚?你除了这张脸,哪里比得上已故太子?萧承被你害死,顾行秋恨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喜欢上你!唔唔!”
护御司的人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人打晕带了下去。
“陛下,好了。”神医适时说道。
我颔首:“多谢神医,劳烦您给我再弄点止血激精神的药。”
“陛下?” 圣手皱眉,“此物极为损身,况且过了劲儿后便会周身无力,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忧......”
“陛下眼下该好好静养......”
“备马。”我兀自对护御司道。
圣手长叹一声,心下似乎了然,将药递给了我,收拾好药箱,离开之际突然顿了顿,转而叮嘱:“陛下,身体亦当爱惜。”
我深以为然,再次向神医致谢。
“陛下,马来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房间,沿着长廊,道:
“今夜的事,除尔等外,知者,杀之。”
说罢,翻身上马,策马出了宫门。
夜幕下的皇城宛如沉睡的巨兽,身后高耸的城墙渐成剪影,暗夜中古老的石砌沉默。
树影的轮廓在繁星下若隐若现,街巷里屋檐上的风铃随风摇曳,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叮咚声,与更远处传来的稀疏犬吠相互呼应。
感知突然变得异常灵敏,我听着这一切,却又觉得脑子空的厉害。
京郊的夜色更加浓重,星辰稀疏地洒在天穹,像是点缀,仅提供微弱的光亮。
周围的林木呈现出朦胧的轮廓,于夜风中轻轻摇曳。
我拉紧缰绳,四蹄击打地面的声音清晰可辨,在空旷的野地中回响,似乎连天地间都只剩下了它的余音。
着实奇怪,也许是圣手医术果然高明,除了身子越来越冷外,却再也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虚弱之感。
我清醒的可怕,反而觉得平日里极长的一段路似乎变得近在咫尺。
风急速掠过耳畔,我勒紧缰绳,快靠近了,隐约有灯火。
我听见了弓箭手的拉弦声,还有远处宅子的轮廓,便依旧不管不顾冲了上前去。
在宅子外石狮子的边缘,我看到了顾行秋的身影。
他背对着我,站在一棵老树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翻身下马,倚在马的前身上。
终于那人转身,抬了抬手,周遭有人收起刀刃的声响。
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你来了。”
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无数未说出口的话突然在此刻沉淀了。我直视他的双眼,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也可能是我来的时候,也没带着任何的疑问。
我瞥向他那一身白衣,是皇兄在世时他最常穿的那件。
“哟,换了?挺快。” 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仍一袭红衣胜血。
我看向他身上衣衫的纹样:“白芙蓉,真丑。”
顾行秋的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不是你曾经最爱的么?”
“是啊,”我淡淡回应,“但人总会变,不是吗?”
我也喜欢白芙蓉,皇兄的府里,常常满院的白芙蓉。
便成我东施效颦。
气氛再次陷入了寂静。
顾行秋步出了树荫,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面容更显冷峻。
“你不应该来这里。”
“三个问题。”我也道。
顾行秋看见我腹部的伤,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萧珏,你还是那么倔强。”
倔强,是啊,很多人如此说。
“第一,那孩子是谁的。”
顾行秋不会无缘无故为了一个孩子突然和我翻脸,还在大婚之日全城松懈的时候赶来京郊接他,唯有......
太师的话,果真是至理箴言。
“阿承的,她是太子遗孀。”
我心一悸,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我以为他的遗孀是你。”
未等顾行秋回答,我又接着问:“第二,你这里藏着多少兵,是否要逼宫让我禅位。”
“十万,是。” 顾行秋面无表情道。
“好,”我点头,“最后一个。”
我突然顿住了,看向他的眼睛,重复道,“最后一个,我想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等我。”
我紧抓着马缰,突觉自己今夜的手抖得厉害。
他突然朝我走来,站定在我面前,终于有了几分真切的感觉。
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安。
便是因为看过他放肆张扬大笑的模样,也看过他蹙眉不悦使性子的姿态,可唯有皇兄让他如此。
在我这儿,他伪装的像是一尊完美的佛,偶尔的小性子和笑语,我却察觉不到半点昔日模样。
只觉这人总是离我极远,有时他明明双眸含情看向我,我却觉得此人眼里,似乎总是带着些许刻意的淡然。
也许是这五年过的太过顺心如意,致使我忘了,他喜欢皇兄,可是连父皇都承认过的。
又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