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斌警告过那些人,他大哥不可能管他死活,被关进井里时,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出去。直到井盖被打开,白闻赋的身子逆着光探下来对他伸出手......
这世间的事,或许早在暗地里标好了定数,没有人能跨过时间的暗流。
烟火人生,每一步都是必经之路,余味苦涩,终有回甘。
叶芸环过白闻赋的腰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便是这个世上最治愈的声音。
头顶的铜质吊灯散发着均匀的光泽,他凝视着她,眼神专注而迷离。
“我找过方丽珍。”他突然说起。
“两次。”
白闻赋抬起手捉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从她润泽的下唇摩挲而过。
“她骗了我两次。”
叶芸眼神闪躲,当初是她嘱咐方丽珍不要将自己的下落告诉白闻赋,是抱着跟他彻底断掉的打算,没有给彼此留任何希望。
白闻赋盯着她的表情,瞧出了她当时的决绝,眼里逐渐阴云密布。离找到她也就一门之隔,她亲手把门锁上了。
他低下头,蛮横的吻碾压上来,强烈而彻底。叶芸被他的身躯笼罩着,他擒住她的手压在身侧,隐忍的情绪喷薄而出。
难以描述的战栗让她再次敏感起来,她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往后缩了下,被他一把扯到身下,心底防线猛地被突破,他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强势地占领着她所有的感官,让这个夜变得惊心动魄。
第66章 (全文完)
叶芸是被一只小鸟叫醒的, 她睁开眼的时候,人陷进柔软的大床里,酸酸麻麻的感觉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程, 从高山之巅坠入深海之渊, 身体被幸福感塞满。
卧房的外面连着一个很大的露台,白色的宝瓶围栏上停着只奶黄色的黄腹山雀,圆头圆脑的样子甚是可爱。
叶芸伸了个懒腰走下床,在浴室没有找见昨晚湿掉的衣服, 洗了澡出来只能翻出一件白闻赋的衬衫罩在身上,打开房门去找他。
叶芸走进西边的拱形内室,赤着脚踩在柚木地板上, 穿过活动门, 来到二楼的大客厅。再往左又是一间房,没走两步竟然又回来了卧室, 走得她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摸到楼梯。
踩着台阶往下走, 她的脚步轻柔无声,走到一半却听见楼下传来男人的交谈声。脚步戛然而止,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衬衫只能盖到膝盖上方, 她这个样子显然不能见人,只能折返回了二楼。
白闻赋坐在深黑色的沙发上, 朝楼梯的方向抬了下眼, 回过视线交代了几句, 把鲁子叫过来安排了一番, 便起身上了楼。
叶芸回到卧室,走上露台望着门前的庭院。喷水池东面的那块地果然被刨了干净, 如今种上了一片花生,植株繁茂,遍地翠绿。
从前白闻赋就说过要在小屋前种上花生,可惜直到她离开,也没等来花生成熟的季节。那时候,她只当白闻赋是一时兴起。
上一趟回家,看着老家门前的那片花生地,才终于沿着时间的轨迹,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给她营造一个小家,让她想家人的时候,推开门能看见一样的景色。
过去那些被她忽略的事情,已隔经年,树黄了又绿,才带着强劲的余晖照进她的生命中。
庭院里响起了道别声,白闻赋的客人离开了,鲁子将他们送了出去。
身后房门被推开,阳光斜斜地洒进露台,叶芸倚在栏杆边上,光影虚化了她的轮廓,头发垂落在一侧,柔和的暖风迎面而来,薄薄的衬衫布料贴合着她曼妙的身段,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他向她走去,放下东西,她的头发还未完全干透,散发出清香的气息,他从她身后将她揽入怀:“醒了?”
“嗯。”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柔光若腻的面庞看向他时,白闻赋脑中浮起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轻笑着将她抱起来放在露台的椅子上,把早点端到她面前。
叶芸靠在椅背上享用着皮薄透亮的小笼包,喝着热乎的豆浆。白闻赋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翻看材料。微风轻拂着树梢,湛蓝的天际挂在头顶,流云浮动,花香袅袅。
白闻赋早上见了人,此时穿戴周整,坐在那翻看资料的样子严肃而正经,哪里能瞧出来昨夜拥着她尤云殢雨的样子。
叶芸的目光牵缠在他身上,他抬眼看过来,叶芸眼尾挂着笑偏开视线,如此细微的互动,却乐此不彼。
直到白闻赋放下材料,出声问她:“总瞧我做什么?”
叶芸坐直身子,瞥向那叠材料:“没什么,这些是已经确定的参展单
位吗?”
白闻赋端起茶杯点了下头,叶芸挺想知道哪些单位拿到展位了,最近不少单位为了展位的事情而奔走,一手资料就放在她眼前,她很难按耐住好奇心,特别是这次报名的好些单位跟她都是打过交道的。
白闻赋见她这蠢蠢欲动的样子,抬起下巴:“想看就拿去看。”
“你确定这些东西我能看,会不会不妥?”
白闻赋眉梢攀上笑意:“我都给你看光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又道:“最终参展单位也是要公示出来的,无妨。”
叶芸听见他这么说,便拿起材料翻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