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赋捉住她的手,反复摩挲着她指尖辛苦留下的薄茧。
除了公有住房,就是国有住宅,得有单位,需要繁琐的申请,找关系排队等审批,居住问题并不好解决。福利分房时期攒几年钱,说不定还有机会。自从改革后,这两年,房地产市场翻天覆地,大有人用掉三代人的积蓄来买一套城市入场卷。
白闻赋这几年是挣了钱,足以让家里的日子过得稍微宽裕些。但要说到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他需要一些时间筹钱,也需要托关系找人拿到住房,这每一桩都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他并没有同叶芸说这些,只是告诉她:“我会解决,不会拖太久。”
这句话仿若给叶芸吃了颗定心丸,方才的那些迷惘和困苦暂且放下了,她看见了希望,看见了不久后和白闻赋离开筒子楼的生活,脸上不禁露出了期盼的神采。
迷人的旋律在舞动,流淌进人的身体里。心里面的那根弦一旦松掉,人便放松下来。
叶芸窝在白闻赋的怀里,被他身上蛊惑的气息萦绕着,酒劲上来,脸颊浮起醉人的红晕。他说话的时候,她情不自禁靠近他,柔软的唇似有若无地贴到他面前。
他止了声,垂下眸看她。她像个冲动又胆小的冒险者,又不敢真正触碰上来,不知道在干什么,惹得白闻赋眼里溢了笑。
说来他们接吻也有好些次了,每一次都是白闻赋主动,今天他偏是一动不动,就这么低眸瞧着她。
叶芸想跟他再亲近些,帘子外面不时又有人走来走去,她怕被人掀了帘子看见,始终下不了决心,气急败坏地将脖子缩了回去。
白闻赋唇边的笑意扩散开来,握住她的脑袋送到面前,低头噙住她。他撬开她水润的唇,勾住她小巧的舌尖,纠缠、占有,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她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跳,连心尖都是酥酥软软的,心中闪过一丝大胆,哪怕这会有人掀了帘子,她也不要跟他分开。
这不是他们最激烈的一次接吻,却是时间最长的,叶芸只记得停下来的时候,那首歌都放完了。只一个吻,便让她的身体快要融化掉。
可随即,她就发现了异样,神色骤变,尴尬地贴着白闻赋的颊边说:“你是不是......我感觉你那好像......”
白闻赋将她往外抱了些,清了下嗓子,握住她的小脸,低下头问她:“怎么办?我对你来感觉了,火是你点的,不负责灭吗?”
叶芸更尴尬了,胆怯地看了眼帘子外面:“这怎么行,万一有人过来......”
白闻赋见她当真了,笑着将她放在地上:“吓唬你的,回家。”
第39章
从舞厅出来, 夜深微凉,白闻赋攥着叶芸的手。她的视线总是不时往他裤子上瞄,白闻赋自是能感觉到她不规矩的小眼神, 故意说:“你要是实在想看, 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大饱眼福?”
叶芸透白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别乱说,我不是想看,我是担心你。”
白闻赋眉梢飞扬:“担心我什么?”
“就是说......如果不灭的话,会难受吗?”
“灭什么?”
“火。”
“......嗯, 那指定是不好受的。”
“会怎么样?”
“会对身体不好。”白闻赋回得一本正经。
叶芸歪过脖子来:“真的呀?”
白闻赋瞧着她满是求知欲的眼神,摇了摇头笑出声,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弥漫, 轻松而愉悦。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叶芸见他笑话她, 憋了半天才又出声。
他眼里带笑:“你问。”
“一般情况下,这火需要多长时间灭一次?”
白闻赋活到这么大, 就没被女人问过这么荒谬的问题,他斜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里哪来的这些好奇。转念一想,没来城里前,在家自然不会有人告诉她这些。接来后跟闻斌相处的日子又短,直到跟他刚在一起那会, 还跟个懵懂的小丫头一样,要不是确定她的心意, 他都怀疑自己是把人骗上床的。
如此一来, 白闻赋便也正儿八经回答她:“得分人, 每个人身体条件不同。”
叶芸嗫嚅地出声:“你就说你。”
白闻赋嘴角挑起笑:“我啊......不好说。”
“怎么就不好说了?”
他的笑意更深:“说出来怕吓着你。”
“......”两人之间陷入微妙的沉默。
过后, 叶芸又问:“那你,你之前怎么办?”
“糖葫芦好吃吗?”
上次白闻赋去市里办事给她带回来过, 可是叶芸不知道糖葫芦和这种事情有什么关系,她顺着他的话回:“好吃的。”
“你没吃过前,会惦记着想吃吗?”
“当然不会了。”
白闻赋松开她的手,健硕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细嫩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那我也是碰了你之后才上瘾的,你要是再跟我讨论这个话题,你就回不去了。”
说完轻轻咬住她发烫的耳垂,叶芸从没和人在大街上这么亲昵过,酥麻又紧张的感觉传进心底,她娇羞又着急地拉他衣裳:“我不说了。”
快要到报亭时,
叶芸的脚步慢了下来,和白闻赋拉开了距离,他心领神会地停下步子。
叶芸走进楼道,拐过弯看向远处,轻松的心情不翼而飞,只要踏进这座楼,好像就会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罩住,胸腔里始终是呼吸不畅的沉闷感。她和白闻赋的关系好似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分开回家,避开旁人。不过想到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能结束了,叶芸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