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揣摩了下她这句话里的意思，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云霆对你的态度转变，甚至……”她抬手指了指她身上的痕迹，“是因为他和林一涵之间出现了问题，他在用你气林一涵，等林一涵吃醋了，他们两个又你侬我侬了？所以林一涵不管对你做什么，他都肯定会维护林一涵了？”

“那如果我和林一涵起了冲突，你维护谁？”慕晚柠反问道。

“还用说？当然维护你啊。”黎诺立刻道。

慕晚柠摊了摊手，“这不就是了？所以他维护林一涵不是很正常么？”

黎诺有些无语地躺在床上，“可归根到底，你们俩的婚姻关系摆在这呢。”

“他是被迫的。”慕晚柠侧身看着她，“我今天让你去接我的那个地方，是云霆的另外一个住处，我在那看了一些他以前的照片。”

“他和林一涵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的感情根深蒂固，不会因为其他的什么事轻易地改变。”

“如果阿深没有死，他和林一涵之间没有我的纠缠，应该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你想，如果阿深还活着，一定会希望云霆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定会祝福他们。”

黎诺看着她，“晚柠，云霆可以被迫跟你结婚，但没人能被迫他跟你上床。”

慕晚柠垂下眼，“是，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我也许可以继续骗自己，但现在……我做不到了，我做不到再把他当成阿深，我跟他相处的时候，甚至会不自觉地带入阿深的角色。”

“把他当成……弟弟？”黎诺拧了拧眉，顿了顿才道，“那确实会有点罪恶感。”

“我想做点弥补他的事情，让我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慕晚柠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能怎么弥补？”这个事情让黎诺也犯了难，“钱吧，他也不缺钱，还有其他的什么？”

慕晚柠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着翻过身，平躺着看着上方，“我跟他提了离婚，他不同意，我说可以弥补，他也不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也不能再这样跟他纠缠。”

黎诺叹了口气，还要再说什么，却隐约地听见好像有门响的声音，她支棱耳朵听了会，才问，“是不是门响？云霆回来了？”

“他最近回来的频率确实变高了。”慕晚柠说完就抬手关了灯，“睡吧。”

黎诺沉默了会，最后只是说，“晚柠，不管你做什么，选择什么，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知道啦。”慕晚柠笑道，“谢谢你，诺诺。”

云霆回到房间，才发现房间里没人。

他站在门口往楼下看去。

丁嫂赶紧解释道，“慕小姐的朋友来了，她们睡在客卧。”

云霆看到了院子里黎诺停着的车，他只是没想到慕晚柠要和黎诺一起睡，拧了拧眉，才进了房间关上门。

黎诺第二天一早，简单的洗漱后早饭也没吃就走了。

她和云霆每一次见面都不算愉快，暂时也不想坐下来跟他一起吃饭。

慕晚柠把她送走，才回到餐厅坐下。

见她没有说话的打算，云霆请皱了下眉头，隔了会才说，“车上的日记本，我帮你拿到书房了。”

慕晚柠抬眼看他。

云霆犹豫了下，补充道，“我没看。”

其实慕晚柠自己都不太记得那些日记本里写了什么，她慢慢地喝了一口牛奶，开口问，“林小姐怎么样了？”

云霆的脸色瞬间黑了起来，“一大早上的，非要提其他人么？”

“只是随口问问。”慕晚柠放下牛奶杯，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医疗事故的调查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第69章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善后

隔着餐桌，云霆拧着眉盯着慕晚柠，她可以关心林一涵，也关心医疗事故的调查，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可就是偏偏不关心他昨天去了哪，做了什么，几点回来的。

见他脸色更加不好，慕晚柠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干脆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她问他，只不过是因为能更早知道结果。

不过反正结果早晚会出，有了结果医院自然会通知她。

云霆盯着她看了会，最后把勺子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往外走。

慕晚柠看了眼他一动没动的粥碗，轻轻叹了口气。

云霆虽然没跟她说什么，但是她下午接到了韩霖的电话，说是那天晚上负责输液的护士，推着配药车走到了一个监控死角，她在那里呆了十几分钟。

护士自己是说自己去接了一个电话，通话记录也能对得上，但毕竟是监控死角，没办法证明她在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做了换药这件事。

护士和病人和慕晚柠都没仇，说自己没有做这种事，而且事情闹大了，她也知道瞒不住，就说自己接电话的时候，其实没在配药车旁边。

也就是说那十几分钟里面，任何一个经过那个监控死角的人，都有可能换药。

毕竟是住院区，输液那会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是没有家属在的，来往的也只是一些医护人员，但也不多，出现在那个监控死角周围的监控里的人，满打满算一共五个，除了两个病房护士，一个值班医生，一个来看病人的主治医生以外，还有周主任。

人都是神经外科的人，但换药这种事，显然是在针对某个人。

这些人和病人都没有关系，病人那边的社会关系也都调查了，虽然是因为打架住的院，可跟他打架的人已经被拘留了，其他也没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