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冷淡态度吓了一跳，姜祈连忙道歉：“对不起总监，我回去再好好斟酌斟酌。”

“斟酌？”

可闻言湛为只是冷笑了一声，“我把你提到这个位置上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斟酌的，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的心思到底都用在哪里了？”

他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快，以至于姜祈被劈头教训了半天，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猝不及防下撞入了男人燃着火焰的黑眸中，隐隐似乎还藏着几分赌气。

赌气？

意识到这一点，姜祈挑了挑眉，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低声询问：“湛总监，难道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第37章 默许

“你工作完成得不能让我满意，我难道不应该实话实说，还得惯着你吗？”湛为冷冷看一眼姜祈，说出来的毫不客气。

意识到他误会，姜祈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

“我还有电话会议，没什么事回你位置上吧。”

湛为甩出这一句话，视线不再匀到姜祈身上。

……

公司内部的八卦传播开总是迅速的，湛为对姜祈冷眼相待的事很快在公司内传开。

此前很多人都看不惯姜祈，但因为湛为器重她，众人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

眼下得知湛为态度转变，都十分高兴，更有甚者，直接找上了姜祈。

在茶水间被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拦下时，姜祈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麻烦让一下，我想过去。”她很温和地开口。

可闻言，女人却不屑地扬了扬眉，挑衅的话很快脱口而出：“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天天把湛总监哄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好了，攀上的高枝转头不是你的了，滋味不好受吧？”

姜祈其实跟眼前的女人不是很熟，即便两人同在设计部，平日里也只是互相点头打声招呼的关系。

听清她口中控诉的话，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大概也能猜测到，对方为什么忽然针对自己？

想起湛为，姜祈莫名有些委屈。

不过眼下并不熟悉的人跟前，她倒是轻而易举便撑起来气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公司请我们来是上班的。只要在岗就应该认认真真做设计，而不是在这里讨论有的没的。”

女人明显被噎了一下。

姜祈见状，没有兴致在跟她继续搭话。

“我先回去工作了。”

眼见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化作黑点，消失在视野里，女人气得原地跺了跺脚。

“她在高贵什么啊？”

“现在不就是硬撑脸面，你们就等着看吧，得罪了高层，很快就被扫地出门了。”

“后面还有她哭的时候呢，现在先让她嚣张着。”

“我也很好奇她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要是一点不惨，我肯定第一个不同意的。”

虽然击退了落井下石的同事，但姜祈也被迫回忆起了湛为对自己的冷淡态度。

她坐回座位时，神色恹恹的，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湛为对自己态度突变，心里很不痛快。

姜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奇迹般一刻没多停留，飞快拎着包往电梯口走，像是背后有人在索命。

走出旋转大门，顾行川已经伫立在不远处。

姜祈虽说已经渐渐习惯于他的主动，但心底里到底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又特意跑这一趟，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也不是小孩子了，下班的路我也天天走。”

顾行川笑着解释一句：“发现了一家餐厅，感觉你会喜欢，就过来接你过去试试看。”

此话一出，姜祈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接话，身后传来阴不阴阳不阳的熟悉音调。

“哟，难怪最近都听大家说姜副部走得格外早，原来是天天有贴心人士接下班。”

姜祈下意识回过头，对上湛为凛然视线，冷哼一声：“总监，现在是下班时间，没必要揪着同事的私生活不放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变硬气了很多嘛，过阵子是不是谈得不错就要开始迟到早退了？来上班请把你的心思都带到工作上。”

姜祈自认为自己很是公私分明，但按湛为的说辞来看，明显就是在责备自己不够专业、

不够公私分明。

再加上她这阵子受了不少委屈，眼下更是直接气到脸都憋得通红。

她梗着脖子看了不远处的男人一眼：“关你什么事。都是男人，怎么有的人就能做到温柔体贴，有的人整天只会为难女同事。”

湛为没想到她会直接拿自己跟顾行川进行对比，脸色瞬间变得更差，“这么喜欢怎么不见你直接找他当你领导，我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姜祈当初就想辞职，是湛为硬生生拦下，不让她辞职的。

她好不容易习惯他的好，决定留下，忽然又频频生出变故。

于是愤怒之下，她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你这个提议不错，我会认真考虑的。”

湛为也是一时气极，说的话几乎都没过脑子。

听见姜祈应得顺畅，他顿时被气笑了，当即恶狠狠瞪面前的女人一眼，头也不回地往车库的方向走。

见状，姜祈的目光从他身上抽回，察觉顾行川担忧地看着自己，歉意十足地看向他：“实在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顾行川闻言，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其实我还挺少见这场面的，挺有意思。你不用心理负担太大，上层领导做得不对，能敢于提出自己的见解，你比其余人都优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