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霸总文里当男保姆(129)
沉默了快一个世纪,他才问:
“怎么忽然叫了工人师傅来,要装修么。”
陆珩垂着眼,视线落在图纸上,淡淡道:
“嗯,外墙不安全,重改。”
简单几个字,似乎暗中指代了某个爬墙入室的小吗喽。
“要改成什么样呢。”乔攸不着痕迹看向他手中的图纸。
没等乔攸看清,陆珩收起图纸,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低低道:
“外观上拆掉所有可供落脚的装饰墙,水管拆掉重做,嵌入建筑内部。”
乔攸:……
合着这次装修改动就是针对他的呗。
陆珩好像也没耐心和他解释太多,转身离去。
乔攸望着他的背影,捏着裙摆的手渐渐攥紧。
良久,他“哼”了一声,也转身离去。
……
外墙改动不是一两天的工夫,陆家宅邸大,外墙面积更不小,这几日乔攸都是在无休止的“叮叮当当”中度过,有时电钻声就像顺着他的脑门钻下来一样,钻的他身体都在颤抖。
不仅是他,恒温箱里两只小家伙也快因为这巨大噪音应激了,原本行动迟缓食欲不振的小克也气的“嘎嘎”直叫,扒着箱壁一个劲儿往上跳。
就连门外路过的保姆也会抱怨一句“吵死了”。
忍无可忍,乔攸准备收拾东西先暂时搬回杂物间讨个清净。
收拾东西时,从抽屉里发现了陆珩给他的银行卡。
上次在首届陆家专题考试中喜提鸭蛋,陆珩为了不让他太沮丧特意为他重新举办了一次考试,考题都很简单,拿到满分后还说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满分,因此给了额外奖励。
额了五十万。
这笔钱够一个拿着普遍工资的社畜人辛苦卖命六七年。
上次想还给他,但脑子不记事,这次正好看到了。
乔攸将银行卡放在陆珩房间外的装饰小柜上,特意用花瓶压住一角防止被不知情的人拿走。
陆珩那边刚监督完工人完成今天的工作,洗了手回房间,却敏锐地发现门口小柜上的花瓶好像被人移动了位置。
仔细一瞧,瓶底压了张银行卡。
是他上次给乔攸的那张。
他拿起卡片,环伺一圈,没看到人。
回了房间,他将卡片摆正在桌上,对着看了许久,手指尖轻轻顺着黑眉刮过。
再看看手机,也没有任何乔攸的短信,只是不发一言将这笔钱还了回来。
手指抵住唇中间,慢慢翕了眼。
良久,他捡起卡片揣进裤兜,想去找乔攸问个清楚。
结果去了他的房间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才发现他已经搬走了。
陆珩沉思片刻,下了楼,猜测着乔攸是不是搬回了杂物间。
刚到旋梯口,一眼就从身穿同样女仆装的保姆们中间注意到了乔攸。
只站队尾的乔攸今天却热情地站在首位,一向如直尺般的腰背也难得弯成了九十度,对着刚和阮清从外面玩回来的陆景泽深深鞠躬:
“欢迎少爷回家——”
陆景泽脱外套的手猛地一顿。
他浑身僵硬,眼球也像生了锈,机械地转动着看向恭敬到不同寻常的乔攸。
他该不会,又想出什么烂招儿折磨自己。
自己最近貌似没惹他吧……
“好……好,辛苦了。”陆景泽却莫名心虚起来。
乔攸小跑到鞋柜旁,主动找出拖鞋放在陆景泽脚边:
“少爷,阮先生,请换鞋。”
陆景泽只觉手心发烫,皮肤麻麻的,情不自禁向后倒退一步,眼底写满警惕。
阮清嫌弃脸,不知道陆景泽又在出什么洋相。
陆景泽小心翼翼捡起拖鞋,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研究一遍,确定无毒无公害才提防着穿好。
“少爷,晚餐已经备好,您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乔攸微微俯下身子,语气像极了吴妈。
陆景泽喉结滑动了下,求助地看向阮清。
阮清翻了个白眼,转而对乔攸露出笑脸:“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别忙了,早点休息吧。”
乔攸依然恭敬,对着陆景泽又是九十度:
“是,那我现在为少爷放水洗澡。”
陆景泽的双眼在一瞬间失去了焦距,穿过空气忽然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手指不受控制拉住了阮清的衣角。
队伍后面的吴妈见此情景:?
她从窗户里探出头对着黑夜指指点点,怎么数好像也只有一个月亮。明天早起再数数太阳,如果确实没出现第二个,那就是乔攸病了。
陆珩还站在旋梯处,看着乔攸小跑去浴室为陆景泽准备洗澡水。
乔攸路过他时,他刻意抬手推了下镜框。
换来了乔攸的视若无睹。
明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一条银河。
……
深夜,乔攸洗漱完,在他不足五平米的小杂物间里美美躺下。
逼仄的小房间里堆满杂物,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可因为位于大宅背面,靠着后花园,这里很安静,连风声都听不见。
因此,忽然响起的短信提示音便格外明显。
拿过一瞧,是陆珩发来的。
只有简单二字:【晚安[微笑]】
乔攸扬起眉尾,将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二字反复看了好几遍。
他确定,陆珩急了。
想起陆景泽和阮清回来那会儿,他不是没看到陆珩,也不是没注意到陆珩抬手推眼镜的暗示,更无法对那张清风霁月的脸完全无视,但他就是故意的。
爬窗过后那一晚,乔攸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他可以确定离开时看到的确实是陆珩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