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霸总文里当男保姆(52)
索性,他也不再和陆珩争辩什么。
谁让自己喜欢他呢,他说得都对。
原本无比期待的火锅局,因为这小小插曲显得几分沉默。
这家店味道怎样,乔攸到结束也没尝明白。
结束后,乔攸要去付钱,被陆珩按住:
“我去吧,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陆珩来到前台,老板认出他,又说了好几遍对不起,还表示他们今天的餐点全部免单,另外还要照价赔偿陆珩的衣服钱。
陆珩说不用,没几个钱。
但是又道:“贵店十二元一盒的纸巾,价格是不是虚高。”
老板不好说,蚊子虽小也是肉,这些食客来都来了,几百元也花了,也就不在乎那仨瓜俩枣的。
一盒纸巾净利润十一块五,谁家吃火锅不需要纸巾,光纸巾钱他们一个月就能赚万把块。
老板随便搪塞过去,刷了陆珩的卡将小票递给他签字。
等陆珩签完字他拿过一看。
陆珩?
夭寿啦!商场的顶头大老板下榻他这小破店,给人弄脏了衣服不说,还让他看到这虚高价格的纸巾。
老板瞬间愁云惨淡。
陆珩出了门,就看见乔攸在门口望着远处出神,神情淡淡。
印象里,这个孩子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总是像小狗一样黏上来,一口一个“陆管家”。
忽的这样沉默,让陆珩瞬间犹豫他到底是不是乔攸,该不会只是个长得比较像的过路人。
陆珩做了个深呼吸,走到乔攸身边,微微委身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怎么了,生气了?”
乔攸回过神,摆出微笑:“生什么气?我又不是气筒。”
他在思考刚才那件事,无论是他还是陆珩,谁的说法都没错,只是错在三观不同罢了。
陆珩沉思片刻后,表情倏然严肃,他很认真道:
“刚才饭前我说的那句话,我仔细想了想,好像表达有误。”
乔攸看了他一眼。
哎,到底还是没办法对这张脸心硬。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你说了什么,我怎么记不起来了。”乔攸故意装傻。
但陆珩还是很认真:
“我只是好奇,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实性格。”
“你说想对食,总得给我个深入了解你的机会。”
乔攸听到“对食”二字蚌埠住了。
他怎么能满脸严肃切从容地说出这句话。
但是他还说,想深入了解。
那一瞬间,乔攸明白了小狗被主人摸摸头是什么心情。
乔攸作为吐槽向视频UP主,保持充足的表达欲是必要的,所以他的话一直很密。
“别看我这样,我小时候很乖很听话,属于那种被同学欺负了也不敢还手的类型。”
陆珩点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小学时候班上有个男生经常欺负我,撕我作业,拿石头丢我,踢我凳子,还在我午休的时候偷偷在我脸上涂鸦。”
“因为我没有爸妈,又住在舅舅家,不想给舅舅添麻烦,就一直忍。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他骂我舅舅是光头,说光头都是劳改犯,我不能忍,哐哐两拳飞过去了。”
陆珩情不自禁睁大双眼,脑海中有画面了。
随即忍不住轻笑一声,发表看法:“那是该打。”
乔攸继续道:
“他平时欺负人时倒是挺有能耐,结果两拳就把他打哭了。老师把他妈妈和我舅舅都叫到学校来,那个男生是单亲家庭,他妈妈又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说自己抑郁症,悲鸣着让老师开除我。”
“老师大概也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让舅舅先给人道歉。”
“所以,道了么。”陆珩问。
乔攸点点头:“道了,这样鞠躬。”
说着,乔攸还模仿当时舅舅的动作,大街上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陆珩扶住他的后腰,轻轻拍了拍,示意他直起身子。
乔攸叹了口气:
“我舅舅是个不怕事的更受不得委屈的,据说年轻时还混过社会,但为了息事宁人,第一次弯了腰,一直说对不起。”
“我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弱势群体就要所有人是非不分向着他们,将所谓的正义凌驾于真相之上,可是……”
“我也没有爸爸啊,我连妈妈都没有,我舅舅是汽修工,也是社会的底层,所以那个时候的不甘和委屈却让我坚信。”
他语气坚定:
“与其等待他人怜悯施舍,不如先自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有谁会看得起我呢。”
陆珩望着路边火树银花,车水马龙喧嚣不止,却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寂静。
“舅舅是很好的人。”陆珩道,“你也是。”
乔攸终于露出了他的标志性灿烂笑容,故作姿态鞠躬:
“谢谢陆管家褒奖~”
“那么,自强的小乔同志,这个月的一万块奖金应该也不需要了吧。”
陆珩笑得眉眼弯弯,与天际的月牙恰如其分。
“那不一样。”乔攸扒拉着陆珩的手,仿佛要把这不存在的一万块抢过来藏好,“奖金是奖金,施舍是施舍,奖金是我应得的。”
来了,他标志性的得意洋洋笑容。
“还有,陆管家你刚才说自己表达有误,那是不是该跟我赔罪呢。”乔攸笑得贼兮兮。
“有这种事?某些人不是说不记得了。”陆珩故作为难,“再提是不是不太妥当。”
“岸阁浮萍绿有痕,不提不是中国人。”
乔攸拉着陆珩的手往路边小店里钻。
他和陆珩固然不是一路人,可陆珩也愿意倾听他的故事,并努力理解他因为过往经历塑造出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