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绿茶弟弟HE了(69)+番外
南斗的天,还真是冷呢。
等恢复得更好些,洛尤也会出门外走一走。
南斗对拥逐限制很多,但是对她并没有什么禁锢,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倒是也知趣没有乱逛,只是在回来之前折了一枝盛开得正好的带着露水的桃花。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南斗随不像昆仑一般终年苦寒,但相比较四季变化已经到春天的人间,现在的气温还是低了太多。
回来的时候时朔看书看得睡着了,宽大的披肩盖在他身上,屋内温暖舒适,烧红的炭火“毕剥”一声响。
这几日他都被捆神索折磨,整夜整夜地不得休息。
他的房间在她的隔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仔细去听仍旧会有声响。
今日大概是折磨的时间过了,他累得睡着了,安静的环境中能听到浅浅的鼻息声。
他的睡眠素日很浅,今日却睡得沉,等洛尤将桃花插.进花瓶中,他也没有被打扰。洛尤索性坐到他对面。
拥逐的脸很耐看,轮廓优美,鼻梁高挺,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青面冷脸,也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如果是她,受了千百年的折磨,面相也会变吧,变得愤世嫉俗,甚至会觉得生不如死,不如一了百了。
炭火“毕剥”一声响,晚间天色又阴沉下来,看来是又要下雨了。洛尤的情绪并不容易被外界影响,等起风的时候,她起身关上窗户。
转过身来,时朔已经合上书,坐正了看她。
虽然是堕仙,但是他跟南斗的那些老古董好像没什么两样,仍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睡醒了,整个人就像一根紧绷的弦,端正地坐在她面前。
这样的人,珞游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但是转念一想,他除了拥逐,还能是谁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带上捆神索,一步一动都是折磨。
“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洛尤坐在对面,“不太忍心打扰你。”
窗台上的桃花盛开得正好,有正在怒放的,也有含苞欲开的,放在素净的屋内,十分雅致。
洛尤喜欢花草,但从不打理,月山仙子宫里的花草,都是月银日日换上新的。愿意给他折花修剪杂乱的枝丫,着实让她费心了。
时朔压住要上扬的嘴角,将手中的书放下。珞游看了一眼。
星河录。
她坐在他对面,能闻到他身上雪松一样的味道,生人勿进*七*七*整*理,但不知为何此刻,她忽然想伸手去摸一下他修长的青灰般冷白的手。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时朔微微眯了一下眼,“你僭越了。”
洛尤笑了一下,“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原来和我想得一样。”
被捆神索卷干了灵气,不冰才怪。
时朔反手抓住她的手。珞游的手指修长,但时朔的手比她还要大上许多,可以完好地将她的手包在手中。他眼角微微挑起,“我应该同你说过,我是个很无聊的人。”
“我知道。”珞游回望着他,“我也发现了。”
“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觉得你很吸引我。”珞游道,“因为我也是个很无趣的人。”
两个人的手交叠,暮色四合,再暗一点,屋内的夜明珠散出明亮的光,整个屋内又恍如白昼了。
珞游垂着眼。
她是个很清醒的人,没有结果的事从来不会去强求,也不喜欢走弯路,如果注定结局是不圆满的,那么坚持下去的痛苦的过程,也不应该有。
温暖的灯光下,时朔的笑容很温柔,像窗台摆出的桃花,不招摇,很素净。
“我能察觉得出,你很紧张。”
珞游坦白,“确实。”
“我拜入昆仑之前,祖师爷为我算过一卦。”她摊开双手,掌心纹路错乱,“祖师爷说,我命中注定有情劫。”
说完她认真看着时朔。
时朔沉默了许久,“你认为,你的情劫是我?”
洛尤点头,“也许。”
“我不喜欢走弯路,一直都是。如果一场灾难有预警,我又能避免,那么我不会再铁了头往前冲。”
时朔望着她,珞游吸了一口气,“对于你,也是这种情况。”
“我可以答应帮你一个忙,但是我不能走到一条错的路上。”
她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他忽然用起心来对她,或许是因为无聊,也可能是她有别的用处,比如他要修无情道,成神杀她证道之类。
若是哪一日,他与她的信仰不再同一条坦途上,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直以来自己坚持的东西。
意识到珞游真实意思的时朔:……
时朔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因珞游那句“也许”而暗自窃喜,还是为那一句“你也是”而神伤。
屋内的明珠光泽微弱,灯火被山风吹得乱舞,时朔靠在坐垫上,瞄了门口一眼。
“神君向来光明磊落,如今怎喜欢听人墙角了?”
他望着来人,微微扫过他的面颊,“神君今日来见我,想必那件事已经有了答案。”
风齐却绝口不提宋恩的事,他望向珞游离开的方向,“洛尤上仙再神劫,生死未卜,神子还是不要扰乱她的心思为好。”
“我不会乱她劫数。”
风齐一来,南斗的山风也冷了几度。他道,“我来接珞游回昆仑,神子现在的身份不方便,便不要再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