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事故(22)+番外
“他还是不开心。”
“他喜欢吃川菜。”
“开着灯他好像睡得不好。”
“我会做荷花酥了。”
“半年了,他怎么还是不开心。”
“他送我生日礼物,一条钻石项链,什么意思?”
“他带我去看了老虎。”
“我们出去吃了西餐。”
“他说今天不回来了。”
“只要他在,我也可以关灯睡觉啦,虽然还是有点……应激反应。”
“我又学会了一道点心,等他回来,做给他吃。”
“不是节日,他送我手表,为什么?”
“他给我买的衣服好贵啊,我说可以不用穿这么好的,他不高兴了。”
“听说……他外面有别人。”
“他又送我手表,我不想要,怕他不高兴。”
“他喝酒了,我闻到了刺鼻的香水味,不是他的。”
“他三天没有回家了。”
“他又送我手表,他送我这么多手表干什么?还不如送我花。”
“他说他要住家里,不是这个家,是有他家人的家。”
“雪好大,他今天不会来了。”
“雪好大。”
“好大的雪。”
“还是好大的雪。”
“我不喜欢下雪。”
“雪是不会停了吗?”
“雪停了,他还是没来。”
“他送我钻石,好大一颗,他终于发现我不喜欢手表了?”
“他老给我钱,他是担心我没钱用吗?我有的。”
“还是钱,我没告诉他,这三年我赚了五十万,除了给奶奶的和用掉的,还剩四十二万呢。”
“他越来越少回来了,我做菜的手艺都变差了。”
“路过花店,店里的花都好漂亮啊,他什么时候才能送一束花给我。”
“我梦见他送我花了。”
“怎么老梦见跌入一个温暖的地方?”
“又下雪了。”
“听说他在外边好多情人。”
“今天做了三种新点心,他会喜欢吃哪种?”
“他今天在书房抽了三根烟,太多了。”
“他好像很累,我帮不上忙。”
“今天做的菜他没怎么吃,只一样夹了一筷子,厨艺真的退步啦?”
“四年了,我怎么还是不能吃辣?想陪他吃饭,吃一样的菜。”
“买了桃美人,他拿走了。”
“他为什么还不送我花?”
“今天看到一只狗狗,超大只,毛茸茸的,好可爱,我也想要。”
“想养狗。”
“想养狗,大只的那种。”
“他喜欢狗吗?会不会觉得掉毛。”
“还是狗,做梦都梦到养狗。”
“他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我要乖乖的。”
每一段文字都配有一张素描,大部分画的他,各种各样的他,只有最后四页,只有文字,纸张崭新,如下:
“燕绥……”
“燕绥……”
“燕绥……”
“他不爱我。”
合上本子,燕绥伏在书桌上,哭出了声。
第22章 你该还债了
二月。
哈城的雪还在下。
在冰天雪地的清冷孤寂里,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燕绥后悔死了。
言央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燕绥甚至让陈秘书去查近一个月失踪跟自杀的符合言央年龄的男人。
他是真要疯了。
接近疯癫的边缘自然就没了面子里子这一说,他向戚画问了花群的电话号码,主动打了过去,花群答应只要言央联系他,只要言央自己愿意,他就告诉他。
言央刚离开那会儿,燕绥想,只要言央回来,他什么都不再计较,几天没见人,燕绥想,只要言央回来,他一定好好爱他,后来,他一心只想见到人,哪怕远远看一眼,再后来,他只想知道言央在哪儿,现在,他只希望知道言央还好好的活着。
在悔恨与焦灼的煎熬里,时间来到了二月十三,除夕。
一整天,燕绥在家里毛不是草不是地纠结了又纠结,思忖了又思忖,想打电话问问花群言央有没有联系他,生怕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对方一个不高兴不跟他讲实话。
堂堂燕总真是出息了,从来都是别人小心谨慎地看他脸色,揣度他的心思,何曾轮到他去看别人脸色,揣度别人心思?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花群说着,打灯右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他是真急了。”戚画说,他把燕绥疯癫一样找言央的事说了。
“早干嘛去了。”花群不以为然的说,他只要一想起言央这几年里受的委屈,恨不得打燕绥一顿,管他打不打得赢。
“他知道错了,他就是眼里进不得沙子。”戚画说。
花群轻蔑地“哼”了一声,“什么眼里进不得沙子,谁是沙子?他自己偷听别人说话不说,还听一半儿,还断章取义,央央在他哪儿过的什么日子。”
“……”
戚画无言以对。
“还有你,你知道他怎么看央央的,怎么对央央的,为什么不跟我说?”花群又说,猛的踩了一脚刹车,红灯亮了。
戚画感觉这个话题不宜再说,他不想把人弄得不高兴。
“算了,不说他了。”花群定定看着前方,“我也有错,我不该跟央央胡说八道。”
“……”
戚画这回真哑口无言了,他没想到花群会这样想。
“其实我今天心情很好。”花群说着,踩着油门继续往前开。
他今天心情确实很好,还特意早早来机场接戚画。
言央下午五点给他打了电话,跟他说新年快乐,说他离开了哈城,说他现在很好,叫他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