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重生后(187)
终于,裴静双膝一软,咚的一声跪下,因为疼痛整个身子都歪了一下,好在裴雍及时扶住。
“父亲……”
裴静也不知是磕疼了还是吓哭的,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殿下,老臣……无话可说。”
朝上一阵哗然,裴彦一事竟也看不透裴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从外而入:“裴左丞既不知如何说,那就让本宫代你说清楚吧。”
一道道目光寻声而去,只见一个明艳华贵的女人大步入内,她走的并不慢,可一头华丽簪饰流苏似乎都被周身的气势震慑住,微微轻颤不曾乱。
看到长宁公主到来,裴彦狐疑的神情忽然有了一丝裂痕,关于南音到底是被谁节奏,他忽然有了答案。
想来这位恃宠而骄的公主,私底下并不老实。
李星娆目不斜视一路入内,来到了裴彦的跟前,将他上下一扫,轻蔑一笑:“如今事情尚未明了,裴校书已然当自己是皇室贵胄了不成?见本宫不拜,是在等本宫叫你皇叔吗?”
像这种口头对峙的场合,女人的声音似乎天生就更具有力量,尖锐又吸引人。
裴彦被怼的一愣,下意识就要搭手行礼。
“罢了。”不等他施展,李星娆又及时喊停,直接越过他往前去,仿佛刚才只是逗了只路过看到的小狗。
裴彦颇感受辱,语气不免硬了些:“朝堂本事议政的庄严之地,殿下无故闯入,是为何事?”
“无故?”李星娆来到最前,笑着转身:“本宫进来便说了目的,你若心虚找不到话针对,那不妨闭嘴听本宫来说。”
众人便明白过来,看来长宁公主才是有备而来。
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默契的给了公主一个发挥的舞台,更多的也是想知道此时的真相。
裴彦定了定神:“好,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李星娆:“在此之前,有几样东西,本宫想让诸位大人看一看。”
话音刚落,崔姑姑便捧着几本册子走了进来,立在公主身边。
李星娆不慌不忙道:“今日长安掀起秘闻风波,本宫听说之后,便知有人又在兴风作浪,在这之后,本宫意外的得到了一样东西。”
她拿起其中一册:“裴家世代忠良,想必诸位之中不乏与之交好者,对于裴氏门风清誉应当毋庸置疑。此事直冲裴氏而来,想必裴左丞也是震惊不已,才会悄悄搜查了裴校书的房间,找到了此物。本宫以为,这也是裴校书掀起今日这番风浪的理由之一。”
裴彦看到那物,先是一惊,朝裴静看了一眼,继而冷笑一声,越发豁出去了:“好啊,那就请殿下为大家展示展示此物。”
李星娆:“急什么。”说着,目光一扫,落在裴镇身上:“宣安侯,烦请你将此物为众位展示。”
忽然被点名,裴镇愣了一下,又很快应声,取过册子示众。
公主顺势继续道:“这一册,是皇祖当年病重之时的起居注,曾写明了医女乔氏入宫问诊期间,皇祖曾有房事之迹。”
此物一出,众臣哗然。
这老皇帝,还真是色上心头,病的都躺床上了,还能把臣子的媳妇给睡了!?
然下一刻,李星娆再次拿起崔姑姑手里的另一册:“不过,本宫这里还有一册,不过不是起居注,而是当年皇祖病重时的医案。且这份医案并未与一般的医案封存在一起,而是作为特殊情况处置封存与太医院,不得轻易开启。本宫今早为了拿到这份医案,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它从哪里取出,中途可有经手旁人,整个太医院都有目共睹,绝非作假。”
说着,这份医案也被传阅出去。
众臣在看到起居注时,神色当即微妙,但在看到这份医案后,又立刻色变。
这氛围的变化,顺利的让裴彦察觉到异常,等到他看到医案上所写的“肾疾”“废”等字眼时,忽然扑身要抢,可拿着这本册子的是裴镇,他抬手便将裴彦掀翻,众臣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长宁公主为何选宣安侯来做这事,原来是预判到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裴彦:“你这是假的!你这是作假!”
李星娆扯扯嘴角:“其实,你这份起居注,的确是由当时的起居舍人所著。印章,名字与封存痕迹都有迹可查,但并不是这些都为真,就证明内容也是真。更何况,它根本没有写明皇祖招幸的是妃嫔还是那位早逝的乔氏,正常的起居官,要么不写,要么就得写得清清,如此含沙射影,已是疑点之一。”
“其二,想必不用本宫多说,在场的诸位大人也清楚皇嗣对皇室来说有多重要,一个失了人道的皇帝,最终会沦为国之笑柄,有碍设计。所以在当时,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外传的秘辛,就连为皇祖看诊的所有医官,都必须守口如瓶,当然,也包括这份医案,不会与寻常医案放在一起,而是另行封存。如有必要,医官甚至会仿写一份假的医案来混淆视听。”
“试问一个身有隐疾的皇帝,要如何侮辱医女乔氏?”
“你撒谎!”裴彦豁然起身,“你也说医案能造假,你这份医案,何尝不是皇帝为了脱罪的造假!?”
太子沉声开口:“裴彦,孤今日主持公道,绝不寻思,倘若你真实皇家遗孤,即便真的有碍皇室清誉,孤也绝不会颠倒黑白,必然给你一个说法,但若你以假乱真还口出狂言,休怪孤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