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221)+番外
她的亲朋好友全都在一旁欢呼、祝福,旁边还有几个摄影师、策划师在拍照记录、准备后勤。
夏竹见状当场红了眼眶,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捂着嘴,满脸不敢置信。
沈妍拉着她钻进一旁侯着的房车,取出许默早就准备好的粉色公主裙,示意她换上。
Marchesa18年的春夏款礼服,一条蔷薇粉斜肩长裙,蓬松的粉色层叠纱裙裙摆,胸前缀着同色系的玫瑰,漂亮得不可方物。
夏竹摸着纱裙,在沈妍的无声催促下慢慢换上。
房车门打开,众人的目光望向车内。
夏竹穿着那身漂亮的公主裙慢慢钻出来,冷意直钻骨头,夏竹却毫无察觉。
姜玫看她站在原地不动,慢慢走到她身边,亲自为她戴上粉色头纱,然后牵住她的手,一边拉着她往幸福的道路走,一边低声祝福:“夏夏,祝你幸福呀~”
“希望你一辈子平安顺遂、长乐无忧。”
夏竹滚烫的眼泪瞬间滚落,她被姜玫牵到求婚平台,眼睁睁看着许默单膝跪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颗粉色钻石戒指,满眼笑意地宣誓:
“群山见证,你是我无尽荒野上唯一的鲜花。
我站在山巅向你求婚,我高于万物,唯独低于你。
应许红衣共白发,满天轻羽做头纱。
雪地里相爱他们说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云雾散尽,你是我漫长人生里命定的归途「注」
“小夏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竹泪流满脸,在周肆几人的催促下,伸出手,任由许默替她戴上求婚戒指。
许默起身,俯身弯腰吻向她那只戴着求婚戒指的手指,将她抱在怀里,凑在她耳边说:“终于完整了。”
夏竹还沉浸在求婚的喜悦中,满脸困惑地用:“什么?”
许默抱紧夏竹,亲吻着她的额头,声音低低低说:“我这贫瘠的人生终于完整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她那身粉色公主裙就进了他的眼,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圆了这个本不该妄想的美梦。
他的小公主嫁给他了。
—
他们之间有摩擦,有误会,有歇斯底里的争执,也有抛弃自我的爱与恨。
而这一刻,这些恩恩怨怨都不重要了。
在群山下,在雪山里,在亲友的注视下,他们终于成就了彼此。
这世界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惊喜呢。
她想,她这辈子恐怕再也遇不到比许默更好的人了,再也无法复刻此刻的幸福。
正如歌词所唱——
「喜欢你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而此刻,她完完整整拥有了他,她也甘愿做他的唯一。
第86章 许默视角
1998年,初夏。
苏州已经进入酷暑,热气蒸腾在空中,热得人躁动不安,文家却因突然遭遇的一场变故,还没能从阵痛中反应过来。
半年内,文家两老痛失女儿女婿,两老也因承受不住这场意外,痛苦得食不下咽,不到两个月便接连去世,只留下文琴一个刚离婚的柔弱女人和一个刚满十岁的许默。
文琴忍着巨大悲恸操持完两老的丧事,终于在葬礼第二天倒下,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才慢慢恢复。
这半个月,年仅十岁的许默一边补落下的课业,一边候在病床边细心照顾文琴。
明明不过十岁,他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变得沉默寡言、坚毅得没有缺口。
在文琴卧床期间,他装成大人的模样,故作冷静理智地接待前来探望的客人、妥善处理繁琐的人情往来,完善葬礼后续细节。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好像适应得很快、很好。
以至于文琴卧病在床时,下意识地以为许默能料理所有事。
直到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到访,许默一如往常地带着笑脸打开那扇厚重的铁门时,抬头对上那张与他父亲八分像的面孔,他本能地喊出地那句“父亲”,暴露了他还是个十岁小孩的事实。
许代山看着与他肖似的那张稚嫩面孔,绕是早已经历许多、心肠硬得不会轻易被打动的男人也忍不住唉叹出声,为这孩子的可怜命运惋惜。
没有人为许默打理,身上那件条纹短袖已经穿得皱巴巴的,腹部一团污渍,头发也长到了耳朵,看着乱糟糟的。
手背上有一块通红、冒脓水的烫伤,是他前两天替文琴热药被滚/烫药罐的罐口烫的。
最令人触动的是他那双眼睛,明明年纪不大,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里却装满了历经世事的沧桑、世故圆滑,一夜之间长大。
应该很难过吧。
年仅十岁便失去了双亲,本该尽情享乐的年纪却被迫担起重任,装成大人的模样强逼自己打起精神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外人眼里他是英烈的儿子,是英雄、人民的子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荣誉他宁愿不要。
毕竟,有什么比父母康在更重要呢。
那天下午,许代山与许默在飘满落叶的院子里对视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含章,我是你二伯,我今天是专程来苏州接你和你小姨回京的。”
“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和你小姨,可以吗?”
十岁的许默还不懂许代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听到他说意愿意照顾小姨,许默嘴角连忙扯出一丝乖巧的笑容,揪着凌乱的衣角,冲许代山讨好的笑:“小姨生病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我怎么喊她都不应。”
“你能帮我叫醒她吗?我怕她再这么下去身体吃不消。”